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屋內,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潮濕的寒意。沈錦瑟坐在桌前,手中翻閱著從運輸船上拍下的關鍵地圖。傅霽寒則站在窗邊,目光凝視著遠方,顯然仍在思索著關于阿成的疑點。
“地圖上標注的這些據點,確實與我們的地下網絡完全吻合。”沈錦瑟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如果這些信息落入日軍手中,整個上海的抗日力量都會陷入癱瘓。”
傅霽寒緩緩點頭,語氣透著一絲憂慮:“問題是,阿成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情報?如果他真的是內鬼,他的目的似乎并不僅僅是為了背叛。”
沈錦瑟放下手中的地圖,抬起頭看向傅霽寒:“也許……他在利用我們。”
傅霽寒轉過身,目光與沈錦瑟交匯:“利用我們清理掉特高課的‘曙光’計劃,同時掩蓋他更大的陰謀?”
沈錦瑟點頭,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沒錯。我們已經摧毀了運輸船,可誰能保證,‘曙光’計劃的核心并不在別的地方?”
傅霽寒沉默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先從地圖上的這些據點入手。我們必須確認,還有哪些信息可能暴露給了敵人。”
線索的追查
兩人決定沿著地圖上的標記進行逐一排查。地圖上標注了四個關鍵據點,分別位于上海的西區、小東門、法租界以及蘇州河北岸。
沈錦瑟負責前往法租界,因為那里是日軍與漢奸勢力的交集地,危險且復雜;傅霽寒則前往西區的一個秘密倉庫,據情報顯示,那是地下組織的重要聯絡點之一。
法租界:暗流涌動
沈錦瑟換上了一身普通的旗袍,頭戴一頂素雅的貝雷帽,完美地融入了法租界上流社會的氛圍。她來到了地圖上標注的一個茶樓——表面上是個普通的聚會場所,但實際上卻是地下組織成員秘密會面的地方。
進入茶樓后,沈錦瑟很快發現情況不對。茶樓內的氣氛異常緊張,幾個熟悉的面孔此刻正低聲交談著,臉上都寫滿了焦慮與不安。
“出了什么事?”沈錦瑟在熟人老王身旁坐下,低聲問道。
老王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錦瑟,你怎么還敢來?昨晚特高課的人突然搜查了這里,好在我們提前收到了風聲,重要的文件都轉移了。但……我們有內鬼。”
沈錦瑟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確定是誰了嗎?”
老王搖搖頭:“還不清楚,但特高課似乎已經掌握了我們的大部分行動計劃。你得小心,最近這幾天,法租界正在暗中排查我們的人。”
沈錦瑟點了點頭,隨后以品茶為掩護,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然而,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她。
那是一名穿著服務員制服的男子,他的動作看似平常,但眼神中卻藏著一絲敵意。
沈錦瑟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茶樓,但剛走到后巷,就聽見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你是誰派來的?!”沈錦瑟冷聲質問,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了男子的咽喉上。
男子臉色慘白,連連擺手:“別殺我!我真的不是特高課的人!我是……我是阿成派來的!”
“阿成?”沈錦瑟微微一愣,匕首卻并未放下:“他讓你跟蹤我做什么?”
男子顫聲說道:“他讓我傳話給你們,說東碼頭的貨物只是幌子,真正的‘曙光’計劃明晚會在小東門外實施。他還說……讓你們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錦瑟心中警鈴大作,她迅速思索著這番話的可信度。阿成到底是在幫助他們,還是在借刀殺人?
西區:秘密倉庫
與此同時,傅霽寒已經潛入了西區的秘密倉庫。倉庫外看似荒廢,但內部卻隱藏著地下組織重要的情報站。
然而,當傅霽寒進入倉庫后,卻發現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地面上散落著打翻的桌椅和被燒毀的文件,空氣中依稀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
“來晚了一步。”傅霽寒低聲說道,心中充滿了懊惱。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一道微弱的呻吟聲從角落傳來。傅霽寒迅速上前,發現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正虛弱地靠在墻邊,幾近昏迷。
“你是哪一組的?”傅霽寒蹲下身,輕聲問道,同時快速檢查對方的傷勢。
男子睜開了眼,聲音虛弱卻急促:“快……快走……他們……還會回來……”
“誰?是特高課的人嗎?”傅霽寒追問。
男子搖了搖頭,眼中透露出復雜的情緒:“不是……是……阿成……他……背叛了你們……”
傅霽寒的心猛地一沉,握緊了拳頭:“為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卻再也說不出話,頭一歪,徹底昏迷過去。
傅霽寒站起身,暗暗下定決心,無論阿成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必須在“曙光”計劃啟動之前將真相徹底揭開。
重逢與決策
當天晚上,傅霽寒和沈錦瑟在安全屋內匯合,兩人將各自的發現合并,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阿成不僅知道‘曙光’計劃的細節,還似乎在暗中操控著整個局勢。他是內鬼無疑,但他傳遞給我們的線索又一次次救了我們。”沈錦瑟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情。
傅霽寒默然片刻,隨后沉聲說道:“無論他在打什么算盤,我們都不能全信他的情報。明晚的小東門行動,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你是說……這是一個陷阱?”沈錦瑟皺眉問道。
傅霽寒點了點頭:“但即便是陷阱,我們也得去走一遭。如果‘曙光’計劃成功,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點頭。他們知道,這一次行動,可能是他們生死未卜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