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裝潢雅致的咖啡館，在江城小有名氣，是不少小資和白領的聚集地，也是鐘平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來。

店內燈光柔和，空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

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窗外燈光燦爛，城市的夜景璀璨而奪目，街道上人來人往，歌舞升平。

李白玉輕輕撥弄這面前的咖啡杯，動作優雅而從容。

動作實在是太優雅了，加上他一雙特殊的藍眸，若不是明顯的男性特征，鐘平都要以為面前坐的是一名女子。

李白玉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的霓虹燈光，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你看，這座城市多么繁華，多么平靜。可誰又能想到，在這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危險，果然無知便是最大的幸福。”

“我來到這里可不是想聽這個！”鐘平壓制心中的火氣，緩緩道來。

“你看你又急，急躁可不是一件好事。”李白玉笑了笑，繼續說道：“在這之前，我先給你講一段歷史吧。”

說完不待鐘平回答，便自顧自的講起來。

“上古之時風暴肆掠，人類的祖先掙扎求活，每當豐收時，都會舉行各種儀式。”

“他們愚昧的認為，是神靈的庇護才讓他們活下來，所以經常會舉行盛大的儀式來祈求神靈的回應。”

“沒想到某一天，神靈真的給出了回應。”

“可他們卻不知道，神不愛世人。”

“或者說，神不在乎世人。”

“就像你家門前兩群螞蟻在打架，你只會感覺有趣，而不會去插手。”

“你的意思是，我和嚴妍身上發生的一切與遠古的神靈有關？”鐘平皺著眉問道，他不在乎什么狗屁歷史，他也不信神，誰惹了他，他就弄死誰。

“你聽我說完。”

李白玉嘩啦了兩下杯子，沒有在意說話被鐘平打斷，接續說道。

“神不可直視，不可接觸，神靈的降臨對人類是一場恐怖的災難。”他唏噓的說道，仿佛親眼目睹了這場災難。

“神降之后，覆滅了近乎九成的人類。”

“而此事之后人族也分為兩派，一派認為神靈太強大了，他們認為神才是一切，只有依附他們才有活路，另一派則認為人定勝天。”

“兩方爭執不休，好在此時地廣人稀，兩派雖然有爭斗，但是也能和平共處。”

“但不知從何時起，神不再回應人類，教會也失去了神靈的庇佑。”

“世俗派取代了一切，將教會掃進了垃圾堆，但經過研究，世俗派發現這些神靈似乎被封印在了某些角落。”

“而這些被封印的神靈有了一個統一的稱呼，舊日支配者！”

李白玉神情嚴肅，盯著鐘平一字一句的說道。

“舊日支配者？”鐘平身軀一怔，這幾個字仿佛蘊含著某種魔力。

讓人身軀忍不住顫抖。

看著鐘平發愣的表情，李白玉會心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舊日支配者雖然被封印，但是信仰它們的教會還在，而且有傳言，這些舊日支配者終將蘇醒。”

“所以很多教派會私下搞事，進行殘忍的祭祀儀式，已期待喚醒他們的神，例如你們這次，只不過大都沒有成功，因為接觸舊日的終將喪失理智，成為怪物。”

“什么？”鐘平心頭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難看：“你們不是說上次同學聚會沒有問題嗎？”

“哦，我們騙了你，不對是他們騙了你。”李白玉云淡風輕的說道。

“你們不是一伙的嗎？”鐘平眼神在噴火，憤怒的質問道。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負責穩定社會，我負責社會穩定。”李白玉攤攤手笑著說道。

“為了社會的安定和和諧，自然會隱藏很多東西，所以我才說無知真是一種快樂，人類痛苦的根源便是全知。”

“穩定社會，社會穩定。。。。。。。”鐘平呢喃了幾句，社會不穩定，就將不穩定因素剪除，簡單的兩個詞頓時讓其遍體生寒。

想通這一切，他苦笑一聲，接觸舊日支配者的人會喪失理智，而自己現在就是社會不穩定因素。

“所以你來就是要鏟除我這種不穩定因素的嗎？”

鐘平神態慢慢平靜了下來，他不知道坐在對面的人有多強，但是自己就算死，也要撕一塊肉下來。

“不不不。。。。。。”李白玉見他誤會，搖搖頭。

“你很特別！”他站起身來，躬著身子靠了過來。

藍色寶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鐘平，好似看著一塊稀世之寶。

鐘平被他目光盯的毛骨悚然，仿佛被看穿一般。

“我查了你的資料，你的骨骼和肌肉密度已經趕上了常人的兩倍，而你練武不過幾天，甚至武道還是在你經歷過祭祀后才接觸的。”

“作為一個普通人近距離接觸到舊日支配者，卻沒有瘋癲也沒有死亡！”

“甚至在絕望中，還能保持清醒，甚至想到靠不睡覺來減少污染，多么不可思議啊！”

“你真是一塊瑰寶啊！”

李白玉神色狀若瘋狂，與剛才優雅的樣子完全不相干。

“你的眼睛掉桌上了！”

一道聲音適時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

李白玉低頭看去，發現藍色眼眸落在了潔白的桌布上。

伸手撿起來，熟稔的重新安裝在眼眶上。

“你不害怕？”他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還好。”鐘平搖搖頭，這個世界都有邪神了，再多點什么不是很正常嗎。

“對了，剛才我們說道哪了？”

“你叫我寶貝。”鐘平平靜的說道。

“額。。。。。。說笑了。”李白玉訕笑一聲，沒想到對面的人居然頗具浪漫主義氣息。

“好了，回歸正題吧！”

他重新恢復到優雅的樣子。

“舊日的污染是不可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精神會越來越差，古神低語會時刻圍繞著你，甚至在白天都會出現幻覺，最終仍會將你拖入夢境，直至死亡。”

“有什么解決辦法嗎？”鐘平面色有些難看，他可不相信此人給自己講了這么多，就是為了嚇唬自己。

“方法當然有。”

李白玉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神色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