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河橋上

“告訴我，他的名字。”索菲亞·法爾科內單手手掐著一個亞裔男人的脖子，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是‘軍械工’做的，他說他每個月都會做一把訂制的.22手槍。”

“地址，說出地址，我就放下你。”索菲亞冷冷地說道，手上力氣加大。

“唐人街，周家……茶……館……”亞裔男人喘不過氣，哀求著：“求求你……放我下來……”

索菲亞松開手，讓男人從橋上摔了下去，跌進了河水中。

唐人街

周家茶館

“客人，您又來了啊……”軍械工在一間密室里面用旋轉沖頭加工著膛線，“您的槍……用的可真快，我每個月做一把根本趕不上你用的速度啊。”

“你也應該也有點存貨吧？”

“不多了，也就幾把而已。”軍械工笑了笑，“我本來是想留著的，但是客人你如果有需要……”

“它們和你之前賣給我的應該沒有區別吧？”

“當然沒有，我可不是那種以次充好的人。”軍械工停下機床，從身邊的檀木盒子里拿出一把手槍，“您可以看看，保證和你之前買的一樣。”

“我看看……果然好槍，我可以試試嗎？”

“那邊有靶子，客人你跟我來吧……可以在這里試槍，不過我必須提醒您一下，你這個‘消音器’雖然有效果，但是可能會影響射擊精度……”

過了一段時間，哥譚市警方接到了報警，唐人街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死者是個亞裔男性，被一把.22手槍擊中頭部。

現場留下了一把被磨去序列號的手槍，和一個破損的嬰兒奶嘴。

索菲亞·法爾科內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警察，被當做了犯罪嫌疑人，但很快就由于證據不足被釋放。

從警察局出來，索菲亞一言不發地上了車，點著了一支萬寶路。

將一根煙吸完，她才緩緩的對自己的司機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索菲亞小姐，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說的明白一點，為什么‘軍械工’正好在我來之前十分鐘被殺，而警方正好在我離開周家茶館的時候過來。”索菲亞將煙頭丟出窗外，“知道我行動時間的，只有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姐，我對您、對家族忠心耿耿啊！我怎么會出賣您呢？”司機冒著冷汗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這是一個巧合？”索菲亞冷冷地說道，將頭伸到駕駛座上，親吻了司機的嘴唇。

bacio della morte，死亡之吻。

在意大利黑手黨中，親吻的意味是和其他地方不同的，落在臉頰上的吻意味著“平等”，落在手上的吻意味著忠誠，而落在嘴唇上的吻……則意味著譴責和死亡。

親吻嘴唇是黑手黨頭目給出的特定標志，表示某個成員已被標記死亡，而理由一般都是因為發現了對方打算背叛自己。起源并不可考，有人認為是猶大親吻耶穌。

司機被吻了之后，臉色頓時變得灰白，沉默了片刻說道：“小姐，我并沒有背叛你和家族。”

他親吻了索菲亞的手背，隨后走到一個珠寶店門口，對著監控飲彈自盡。

唐人街

“軍械師……死的蹊蹺。”三合會的首領趙峰品了一口茶，將茶杯蓋扣在了桌子上，“三老四少，都別愣著了，都說說吧。”

“我看就是索菲亞·法爾科內那個婆娘干的，咱們直接殺上法爾科內家，找卡邁恩這個老頭子要個說法！”一個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揮舞著拐杖，慷慨激昂地說道。

在場的眾人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雖然這老頭說的話實在是抽象，但是人家輩分和歲數擺在那里，他們還真不好說什么。

“錢伯，稍安勿躁。”趙峰搖了搖頭，“不能拼命啊，拼命還怎么掙錢?”

“那總不能讓人家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吧？”老頭舉起拐杖，“你要是不去，我就帶著我的兒子孫子們去！屮，他們還真以為這是意大利啊？臭羅馬的，跑我們哥譚要飯來了！”

“錢洋兄弟，你把錢伯扶進去休息，你爹他歲數大了，別血壓上來了。”趙峰感覺有些頭疼，但表面依舊平靜，招呼著老頭的兒子將他扶進里屋。

錢洋趕緊扶起他爹，開什么玩笑，他爹已經是黃土埋脖子的歲數了，當然豁得出去，他可還沒活夠呢。

“就是慈禧那老妖婆都敢對萬國宣戰，難道咱們還不如她嗎？啊？怕什么啊！你怎么就不敢和法爾科內干一架呢？”老頭被他兒子拉走，但嘴一直沒停下來。

“唉……”趙峰看了看其他人，“你們有什么建議嗎？”

“呃……我是小輩，還是請長輩們拿個主意吧。”

“我們已經都老了，頭腦也沒有年輕人活泛。”

“我是負責動手的，叫我去打沒什么問題，但是動腦子的事……那還是算了吧。”

“我覺得錢老哥說的沒毛病！就應該和他們干到底！”

“爹，你要不和錢伯一起去休息會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但大部分人都拿不出個方案。

主要是這事情吧……確實不好辦，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殺了，這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那面子往哪擱？

就像魯迅先生說的，面子，就是中國人的辮子，你只要一揪著辮子，人的身體就整個跟著你走。

而對于他們幫會來說，面子更是重要。

但是像錢老頭說的，去找法爾科內要個說法？他們不想這么干啊，法爾科內是哥譚市最大的黑幫頭子，和他拼能有什么好結果？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個問題，誰說殺人的是索菲亞·法爾科內了？”一個律師打扮的人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文質彬彬，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打理得非常整齊，一絲不茍，“明明是節日殺手干的好不好？”

“只不過這個節日殺手實在是狡猾，這么久都沒被法爾科內家族抓住，我們要是去抓他，費神費力不說，還容易討不到好，主要是耽誤咱們掙錢。”

“所以我提出個章程，咱們也花兩百萬美元懸賞節日殺手的腦袋。”

“我同意，各位有什么意見嗎？”趙峰問道。

“好！”

“明智啊！”

“我也同意。”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