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在細密的雨幕中暈染成妖冶的血色光斑,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作響,高芷蕓的指甲深深掐進便利店那冰冷、堅硬的塑料椅背,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
手機地圖上六個猩紅坐標如同滴血的北斗七星,那刺目的紅色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第五個光點正與他們今早勘查的老城區地下投影重疊,仿佛是命運的指引。
“三十分鐘后王宅見。”羅宇將微型投影儀塞進風衣內側,玻璃門開合間,裹著刺鼻焦糊味的夜風呼呼地灌進來,那味道嗆得人喉嚨發緊。
抬眼望去,殯儀館方向騰起的濃煙如同黑色的巨獸,正緩緩侵蝕著清冷的月光。
當他們踩著滑膩的青苔翻進王家老宅時,雕花門廊突然爆出刺目白光,那光芒如同閃電般瞬間照亮了黑暗,刺得人眼睛生疼,耳邊還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王啟榮舉著霰彈槍的手在劇烈顫抖,鑲金袖扣折射著墻頭電網的幽藍電流,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又是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
高芷蕓的銀灰色美甲輕叩手機屏,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昨夜無人機拍攝的畫面立即投射在積灰的屏風上。
只見王啟榮在祠堂擦拭青銅祭器的右手尾指,赫然戴著與黑衣人同款的蛇形戒指,那戒指在光影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電磁飛鏢的鍛造工藝可追溯至西周兵工廠,據說這種工藝與古老的刑天祭器制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羅宇的洞察眼鏡頭掃過對方冷汗浸濕的衣領,那潮濕的觸感仿佛能透過鏡頭傳遞過來。
突然,青銅色光斑在視網膜炸開,他看見暴雨夜的祠堂里,七個裹著符咒的陶甕正被王啟榮親手埋進地基,甕口滲出的黑霧如同幽靈般緩緩凝結成北斗形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劇烈暈眩讓羅宇踉蹌著撞翻博古架,碎裂的鈞窯瓷片“嘩啦”一聲散落一地,半枚警徽從瓷片中滾出,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滾動聲。
王啟榮突然發出困獸般的嘶吼,那聲音在寂靜的祠堂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他將槍口轉向自己太陽穴,聲淚俱下地喊道:“他們答應過只要湊齊...”
玻璃穹頂轟然炸裂,無數碎片如同雪花般紛紛落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黑衣人倒掛在吊燈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割裂月光,那身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六枚電磁飛鏢呈六芒星陣型襲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高芷蕓甩出的三棱鏡在半空展開電磁屏障,藍紫色電弧中浮現出北斗七星的星圖裂痕,電弧發出“咝咝”的聲響。
“接著!”羅宇強忍嘔吐感將洞察眼貼緊右瞳,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青銅祭器上的銘文在虛空中重組成血色地圖,那血色仿佛要滴下來一般。
當王啟榮驚恐的瞳孔在他視野里化作兩團跳動的鬼火,那些被篡改的祠堂賬簿突然在記憶里自動補全——2017年暴雨夜的遷墳記錄,與殯儀館爆炸現場監控畫面的時間軸嚴絲合縫。
黑衣人袖中鉆出的機械蜈蚣正要撲向祭器,卻被高芷蕓拋出的口紅狀電磁脈沖器釘死在梁柱上,機械蜈蚣掙扎時發出“咔咔”的聲響。
她踩著八仙桌躍起時,發梢掃過的空氣里浮現出祠堂三維模型,那模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她冷冷地說道:“你真正害怕的不是我們,是當年被你調包的那具‘刑天容器’吧?”
王啟榮的霰彈槍哐當落地,在寂靜的祠堂里發出沉悶的聲響。
院外突然傳來防空警報般的嗡鳴,那聲音尖銳刺耳,六個坐標點在他們攜帶的電子設備上同時閃爍,黑衣人胸口的電子晶片開始過載紅光,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北斗歸位時,刑天的怒火會清洗所有...!”王啟榮的尖叫被羅宇甩出的鎮魂銅錢封在喉間,那銅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輕微的呼嘯聲。
黑衣人化作數據流消散前,最后投射的幻象讓高芷蕓的止痛藥瓶滾落進下水道,發出“撲通”一聲。
在那幻象中,某處地下祭壇里,六個青銅甕正在吸收冷庫尸體的金屬骨骼,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第七個空甕表面浮現出王宅祠堂的經緯度,那數字閃爍著幽冷的光。
暴雨沖刷著祠堂地磚下新翻的泥土,發出“沙沙”的聲響,羅宇的洞察眼鏡頭突然自動對焦在某塊松動地磚的裂縫。
當青銅甕的甕口在夜視模式下亮起幽綠熒光,那熒光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高芷蕓的思維回溯術已同步構建出三維透視圖——甕內蜷縮的尸骨左手腕,戴著二十年前失蹤的考古隊長腕表,那腕表在幽綠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第七個坐標。”兩人異口同聲,背后祠堂的電子鐘突然集體倒計時,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王啟榮癱坐在卦象裂紋密布的地面上,喃喃著某個能讓北斗星圖偏移三度的GPS修正參數,那聲音微弱而模糊。
祠堂地磚在羅宇指尖下發出空洞回響,高芷蕓的高跟鞋尖正點著電子地圖上第七個坐標。“二十年前考古隊失蹤案,“她突然用美甲劃開手機加密檔案,“王啟榮當時是贊助商代表吧?“
王啟榮癱坐在卦象裂紋中的身體突然痙攣,鑲金袖扣撞在青銅甕上發出詭譎顫音,那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羅宇的洞察眼自動對焦在他顫抖的喉結,視網膜上炸開的光斑里浮現出泛黃的合同——1998年暴雨夜的贊助協議附加條款,赫然寫著“若發現刑天祭器立即銷毀“。
“你們根本不懂!“王啟榮突然暴起撞向香案,被高芷蕓甩出的電磁索纏住腳踝,那電磁索發出“嗡嗡”的聲響。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那年我們在祭壇挖到的根本不是刑天頭顱,是...是活的!“
祠堂的電子鐘倒計時歸零剎那,六道血光穿透地磚,發出“嗤嗤”的聲響。
羅宇的鎮魂銅錢在磁懸浮羅盤上瘋狂旋轉,發出“呼呼”的風聲,青銅甕表面的北斗星圖正被某種力量修正經緯度,那圖案仿佛在緩緩蠕動。
高芷蕓的思維回溯術突然不受控地重構出三維投影——二十年前的考古隊長渾身纏滿青銅鎖鏈,正將某種液態金屬注入七個陶甕,那液體流動的聲音仿佛是古老的咒語。
“刑天骨殖需要現代金屬重塑形體。“李卓然踹開祠堂門時,那“砰”的一聲巨響在祠堂里回蕩。
他手里舉著的正是當年案件封存的物證箱,“王有為,你贊助的根本不是考古項目!“
箱中泛著幽藍熒光的鈦合金頭骨讓王啟榮徹底崩潰。
他指著北斗星圖缺失的天樞位嘶吼:“第七甕必須用至陰之體!
他們在冷庫培養的金屬骨骼...“話未說完,此前就發現機械蜈蚣殘骸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籠罩著,時不時還會輕微顫動一下,此刻它突然暴起刺入他的頸動脈,發出“噗”的一聲。
黑衣人幻影在數據流中發出電子合成音:“感謝諸位修正坐標。“祠堂地面突然塌陷,發出“轟隆”的巨響,六個青銅甕順著電磁軌道滑向地下暗河,那滑動的聲音如同沉悶的雷聲。
羅宇的洞察眼穿透三十米巖層,看到暗河盡頭的祭壇上,七個金屬骨架正在重組北斗陣型,那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暗河中回蕩。
“刑天的怒火會從地脈開始燃燒。“高芷蕓將電磁脈沖器插入祠堂地脈節點,全城電網突然過載形成的雷云中,北斗七星詭異地偏移了三度,那雷聲仿佛是刑天的怒吼。
當李卓然帶來的特警隊封鎖現場時,他們發現所有青銅甕內壁都刻著同一串數字——正是羅宇父親二十年前警號的二進制代碼。
暴雨在凌晨三點驟停,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聽到雨滴從屋檐上滴落的聲音。
高芷蕓用發簪挑開證物袋里的蛇形戒指,那發簪與證物袋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內圈蝕刻的甲骨文在紫外線照射下重組成“父債子償“四個字,那字跡透著一股寒意。
她突然將三棱鏡對準羅宇的瞳孔:“你父親當年擊斃的文物販子,姓氏是南宮吧?“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撕裂寂靜,那聲音尖銳得讓人耳膜生疼。
經歷了老宅里的驚心動魄,羅宇和高芷蕓拖著疲憊的身軀,心中卻又隱隱涌動著對新線索的好奇。
就在這時,羅宇手機自動跳轉到校園論壇直播界面——美術學院素描教室的石膏像正在滲出青銅色液體,監控畫面最后定格在某個黑衣人影將電磁飛鏢插入地漏的瞬間。
高芷蕓的止痛藥瓶在掌心捏得咯吱作響,窗外的北斗星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雙星,那詭異的顏色讓人不寒而栗。
暗河深處傳來金屬碰撞的回響,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第七個青銅甕的甕口終于亮起幽綠熒光。
某個與羅宇面容七分相似的金屬骨架,正在緩慢重組右手缺失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