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關叔一起，請人吃飯。”趙海林坦誠道，“喝了兩杯。”
林清霞沒有追問，口吻溫柔道：“你喝了酒，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我已經回去躺了一會兒，覺得悶得慌，才出來透透氣。”趙海林說道，“本來我還想找阿虹出來聊聊，但她跟家人一起住，不好再打擾她！”
上個月，林清霞想從酒店搬出來住，他故意建議前者搬來灣仔，租在勵德邨道附近，美其名曰有個照應，實際上方便他串門！
當時林清霞聽了，竟然真的聽從建議，搬到灣仔。
“你和佳慧吵架了？”林清霞小心翼翼地道。
趙海林偏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惜字如金道：“沒有。”
吵架？
打架倒是有，經常從床頭打到床尾。
昨天晚上，他發現關佳慧竟然胖了一丟丟，加上買的新戰袍質量太差，后面的線頭竟然崩線了，看得他當場拉起黏人的妹子，來一招破而后立！
林清霞明顯被趙海林的“假動作”給騙到了，嘴唇微動：“這附近也沒有什么適合我們聊天的地方。”
趙海林目光移回到林清霞的臉上，低聲道：“那你還愿意下樓？”
“我……”林清霞欲言又止。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聽到某人在樓下等她，心湖仿佛漾起一陣陣竊喜的漣漪。
趙海林定定地看著林清霞，一臉的求知欲：“你想說什么？”
林清霞垂下眼簾，喃喃道：“沒什么！”
“但我有些話想說。”趙海林向前一步，近乎與她面貼面。
林清霞依然垂下螓首，眼神定在靠近過來的皮鞋上。
“最近我意識到在我心目中，或許只是把佳慧當成妹妹。”趙海林天馬行空地道，“你知道我是如何發現這件事？”
林清霞默然。
趙海林聲線陡然柔和了幾分，呢喃道：“因為和一個女孩子的相處，令我真正懂得何謂喜歡！”
聽到這，林清霞心底一顫，故作平靜地道：“那個女孩子是阿虹？”
趙海林沒有回答是或不是。
他單刀直入地道：“清霞姐，我喜歡你。”
話音未落，林清霞的臉頰飛過歡喜，唇角微不可察地翹起。
下一秒，她表情又浮現黯然，委婉道：“海林，我們不能對不起佳慧，你……”
她一抬起下巴，瞬間迎來趙海林的偷襲，被堵住了嘴。
趙海林虛環著林清霞的纖腰。
在分心注意周圍環境的同時，他留意到林清霞僅抗拒了一兩下，就全線潰敗，任由他肆意表演嘴上功夫。
“我的經驗果然沒錯。”趙海林心道。
目睹林清霞匆忙下樓的情況后，經驗告訴他，今晚的試探攻擊，很可能大獲全勝。
因此，他見機行事，即刻表白，并逮住轉瞬即逝的機會，親了上去。
半響，趙海林聽到幾步外的樓梯口傳出聲響，旋即松開林清霞，拉著她的手往馬路走去：“有人下樓了。”
林清霞臉色劇變，耳邊儼然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她急著見趙海林，連口罩都忘記戴了。
如果剛才被記者拍到，明天她和海林百分百上報紙頭條！
走到一桿路燈的陰影處，趙海林才停住腳步，安慰道：“別怕，沒人看清我們的樣子。”
驚魂未定的林清霞，罕見地白了趙海林一眼，嗔怪道：“都怪你，你就不能……”
她的話說到一半，趙海林接上話茬，正色道：“那個時候，我不能眼睜睜讓你將拒絕的話語完整地說出來。”
“我腦袋一熱，就沖動了一次，現在看來這是我此生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林清霞嘀咕道。
趙海林輕笑一聲：“能和你在一起，別說賣乖，賣了林海我也甘之如飴。”
面對甜言蜜語的攻勢，林清霞表面淺淺一笑，暗地里卻歡呼雀躍起來。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天塹，幽幽地道：“佳慧怎么辦？”
她還有一句話沒問出口：阿虹怎么辦？
阿虹是她在香江最好的朋友，也對某人情根深種。
倘若讓阿虹知曉，她捷足先登，兩人關系最好的結果也是老死不相往來。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跟她說清楚的。”趙海林厚顏無恥地道，“請你相信我！”
盡快？
先拖個一年半載再說。
不過，可能用不了那么久，他就得面臨翻船的風險了。
“你不用著急，我可以等你。”林清霞善解人意地道，“我希望你盡可能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跟佳慧說。”
趙海林先是一愣，旋即心下恍然。
林大美人心地善良，不愿關佳慧受到太多的傷害。
而且在感情上，她本人屬于那種有苦自己往肚子咽的軟弱性子，認定了一個人，甘愿苦苦守候。
一念于此，趙海林嘆道：“清霞，你真好！”
林清霞輕搖螓首：“是我對不起佳慧在先，只能盡量補救。”
“與你無關。”趙海林大包大攬道，“是我沖動，強行親你的。”
林清霞沉默。
她本該第一時間推開海林的，但不忍心、也舍不得，終究迷失在后者的“襲擊”里。
“別想那么多。”趙海林牽起林清霞的素手，“那些煩惱事，交給我即可，你只要安心做我女人就好。”
林清霞嗯了一聲，忽地想起什么來，懇求道：“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趙海林謹慎地問道。
“我們的關系，起碼要等你和佳慧分手半年后，再對外公開，期間你不準告訴任何人。”林清霞補充道，“尤其是阿虹！”
“為什么不準跟阿虹說？”趙海林擺出困惑的樣子。
“阿虹她喜歡你！”林清霞低聲道。
趙海林眼底的慶幸一閃而過。
紅姑果然守信用，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戀情。
否則，他今晚表白恐怕迎來的是林清霞的冷眼。
“我說的是真的！”見趙海林一言不發，林清霞繼續道，“她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你，眉眼間全是情意。”
“這太突然了，我一直把阿虹當成好朋友，沒想到她竟然喜歡我！”趙海林面色古怪道。
倘若鐘楚虹在場，非得一拳打飛趙海王，痛罵出聲：特么的，有你這么變換姿勢，折騰好朋友的嗎？你的良心就不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