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趙海林報出一樣的價格。
王天霖稍加猶豫，點頭道：“可以。”
“另外，我還有兩個條件，第一，不能改劇本，第二，我想演個不太重要的巡捕房角色。”趙海林直言道。
“角色問題簡單，第一個……”王天霖糾結道。
“如果收視率大跌，隨便你們改劇本。”趙海林一臉的自信，“不過，那種事不會發生的。”
反正尚海灘播出，收視長虹，無線臺也不會傻到亂改劇本。
“那我們沒問題了。”王天霖神色輕松，“趙先生，待會兒我們去臺里簽約。”
他沒想到趙海林比他想象中更好說話。
這是趙海林的性格使然。
之前，如果麗視第一次開會時，就決定拍尚海灘，那趙海林照樣是這么說的，甚至于看在關叔、蕭生的面子上，劇本減個一兩萬也不是不可以！
喝完下午茶，趙海林在王天霖的陪同下，去了無線臺大樓簽合同。
值得一提的是，在簽約時，王天霖提前告知，無線臺現在剛拍了新戲，尚海灘最快也要下個月才能開拍，明年一、二月才可能播出。
對此，趙海林是樂見其成的。
現在開拍的話，可能因為一些演員的檔期問題，未能像原軌跡那樣出演。
既然尚海灘劇本兜兜轉轉回到無線臺的手里，那他還是希望盡可能地重現記憶中的經典。
……
九龍。
關家別墅。
趙海林從出租車下來。
“海林哥。”
趙海林剛給完車費，一道倩影就撲上來，抱著他的胳膊晃蕩。
“你好像又長大了。”趙海林一語雙關地道。
“有嘛？”關佳慧納悶道。
上周末，她才去灣仔看過趙海林，又不是好幾個月不見面。
趙海林沒有多做解釋，問道：“關叔呢？”
“在書房忙著新電影的籌備呢！”關佳慧回答道。
話音未落，關汕的身影出現在門邊，笑容親切道：“海林，快進來，陪我喝茶聊聊天。”
趙海林笑著頷首。
幾杯茶入喉，趙海林從錢包里取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幾上。
關汕老眸微凝。
“一百萬？”關佳慧眼尖，看清支票上的數字，驚呼道：“海林哥，你哪來這么多的錢？”
“我跟電臺的何冀董事借的，本來想用來收購報社的。”趙海林看向關汕，“關叔，我知道你最近在籌錢拍投奔怒海，這筆錢就當我借給你的。”
“不行，你的報社剛剛重新起步，正是需要錢大展宏圖的時候。”關汕面露感動，拒絕道。
“沒關系的，我需要資金的話，我可以跟銀行借。”趙海林開玩笑道，“他們應該不會拿掃把趕我走的。”
以大唐雙龍傳的火爆，報社算是優質企業，貸款輕而易舉。
但他不急著擴張。
步子邁太大，容易扯到蛋。
聽到趙海林的玩笑話，關汕心中升起一股英雄遲暮的悲涼感。
一個多月前，趙海林一無所有，現在聲名鵲起，擁有一家蒸蒸日上的報社，就連公認最難借錢的銀行，都巴不得貸款給前者。
而他堂堂一個國際影帝，電影公司老板，這陣子想借個幾十萬開工，卻到處吃了閉門羹。
“爹地，海林哥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關佳慧眼眸轉了轉，勸道。
她尋思著假如爹地拍電影賠本，她就嫁給趙海林，一百萬就就不用還了。
“這筆錢，我不能借。”關汕一字一頓地道。
劇本是趙海林贈與的，本來他很過意不去，打算票房大賣后，包給前者一個大紅包。
現在再拿趙海林的資金去拍攝，那他的良心豈不是被狗吃了？
“關叔，我把你當家中長輩看待。”趙海林誠心道，“所以，你就先拿去應急。”
關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半響，他語出驚人地道：“海林，不如你拿這一百萬，收購我的關氏影業公司，給我留個百分之十的股份即可。”
他聽趙海林提過，沒花一分錢，收購了灣仔新報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趙海林先是訝然，旋即有點意動。
他暫時沒考慮過拍電影，但現成的電影公司框架，放在眼前，似乎也可以提前，投奔怒海正好拿來當重新開業的開門紅！
見趙海林沒有馬上回絕，關汕趁熱打鐵道：“海林，我的電影公司已經快要倒閉了，就算這次能靠投奔怒海賺一筆，但以后我也沒信心維持盈利。”
他從72年創辦公司至今，幾乎把多年的積蓄給賠進去了，實在是沒了那股心氣。
正像他所說的那樣，這一部賺到錢又如何，下一部呢？
他總不能每部電影都找趙海林寫劇本、寫分鏡頭腳本。
那樣做，和吸血鬼有什么兩樣？
趙海林想了想，提醒道：“關叔，我很看好投奔怒海，起碼能掙一、兩百萬，有了這筆盈利，你的公司未必不能重回正軌，而我也會幫你的！”
意動是一回事，但他不希望將來票房大賣，關汕后悔不止。
比起錢，他更在意親朋好友的感受。
這也是為什么上輩子他快四十歲了，依然有小姑娘不信邪地撲上來，想要跟他扯證，不單單是看臉的緣故。
“一、兩百萬。”關佳慧聽完，一雙美眸里直冒小星星。
她的好哥哥，等于變相地給她們家送了幾百萬。
哪怕是古代下聘禮，也沒有這么多的吧！
關汕也被某人的預估給震驚到了。
他眉頭擰得緊緊，旋即嘆道：“那我更不能要了。”
不等趙海林吭聲，關汕問道：“海林，我問你，你將來是不是想進軍娛樂圈，開電影公司？”
“嗯。”趙海林坦承道。
“那不是正好嗎？”關汕露出爽朗的笑容，語氣釋然道，“反正沒有投奔怒海的劇本，我的公司再撐一兩個月也得關門，還不如賣給你。”
趙海林稍稍回想關于某人的資料，發現對方確實在明年把工作重心轉向生意，甚少演戲。
“海林哥，爹地都這么說了，你就答應他嘛。”關佳慧腦洞大開道，“說不定你把公司經營得跟嘉禾一樣成功，爹地還大賺了呢！”
“海林，佳慧說的不無可能。”關汕故意板起臉，佯怒道：“難道你是怕以后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價值過高？大不了我可以轉到佳慧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