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如果你希望鄒聞懷、梁峰早點醒來，那你趕在四點前來林海。”趙海林拋出一個最后期限，“過時不候！”
“嘟嘟……”
聽著話筒傳出的盲音，何貫昌老眸里劃過些許精光！
他心里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此事和趙海林有關系。
鄒聞懷兩人今早才進醫院的，即使趙海林消息靈通，也斷然不可能如此快收到風聲。
而且，趙海林的話里充滿著掌控生死的冷然。
劉靚華觀察到他的臉色變化，疑惑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一個朋友，有急事需要我去幫忙。”說話之間，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靚華愕然當場。
……
林海，總經理辦公室。
急匆匆趕來的何貫昌，被助理領進來。
下屬出去后，趙海林才語氣平淡地開口：“坐！”
何貫昌坐下，當即發聲道：“趙先生，你在電話里，似乎可以令懷哥、梁峰早點蘇醒過來，不知是什么辦法？”
他不敢直言昏睡一事是對方搞的鬼，只能旁敲側擊。
“鄒聞懷，梁峰他們是缺德事做得太多了。”趙海林耐人尋味地道，“所以，被病痛找上門了。”
嘉禾三巨頭里，他看何貫昌相對順眼一點。
據泥人匯報，鄒聞懷提出要找向家做事時，何貫昌曾勸阻了一句。
何貫昌臉上閃過煩躁之意，暗暗焦急，忍不住道：“趙先生，你有什么辦法，還請你明示，我們一定盡力去做。”
不管是不是趙海林做的，他都希望兩個好友平安無事。
“何先生，你現在能坐在這里，和我聊天，僅僅是因為你多說了一句話。”趙海林不慌不忙地道。
“什么話？”何貫昌本能地問道。
直覺告訴他，這句話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這樣做是不是壞了規矩？”站在趙海林身后的泥人趙書，如同復讀機一般，一字一頓地道。
何貫昌滿目的駭然，死死地望著趙書。
他終于完全明白，為什么兩個好友會一覺不醒了？
敢情他們幾人的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雖然他猜不到趙海林用的什么法子使人昏睡，但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嘉禾按了監控，足以證明其手段之恐怖。
稍稍平復心情，他祈求道：“趙先生，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們嘉禾絕對全力以赴。”
“我沒什么要吩咐你的。”趙海林淡淡地道，“該怎么做，是你自己應該考慮的事情。”
他喊何貫昌來，不是要獅子大開口，只是震懾一下對方。
畢竟希聲領結令人昏睡的期限，即使是最長的淺層睡眠模式，也只有七天。
他也沒打算永遠使鄒聞懷、梁峰變植物人，盡管他可以安排泥人每隔一個星期，再次動用希聲領結。
何貫昌臉色變幻不定，陷入思索。
半響，他鄭重地道：“嘉禾從今往后再也不會針對林海，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亦是如此。”
再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再去聯系向家搞事。
他怕還沒見到向樺炎，就步上老友的后塵。
趙海林一言不發。
他清楚還有下文。
“以后你們林海拍戲，如果需要嘉禾的演員、職員配合，我們絕無二話。”鄒聞懷補充道，“所有人隨便挑。”
趙海林神色平靜。
何貫昌見狀，以為他拋出的條件無法打動趙海林。
他驀然想起一事，小心翼翼地道：“趙先生，等過段時間，嘉禾會選拔一批女演員，你不妨過來，幫我們把把關！”
“你若是看上一兩個，大可簽進林海公司。”
葉志明以前就是這么干的！
時至今日，他也總算明白了為何葉志明對趙海林近乎諂媚，不顧身份地挑選美女，送給后者。
一開始，他以為葉志明只是想招攬趙海林，現在看來他大錯特錯。
趙海林聞言，略感無語，沉聲道：“我不需要你們，這么好心幫我選女演員。”
嘉禾從來沒有選拔女演員的傳統，老家伙的言外之意就是學葉志明唄！
倘若他真的缺少合適的女演員，難道自己不會去找？
有科技產品導航球在，別說香江的，就是外地還沒出道的妹子，都能找到家庭地址。
眼見趙海林有發怒的趨勢，何貫昌慌了神，急忙道：“趙先生息怒，我也是一番好意。”
“你回去吧，鄒聞懷、梁峰死不了的，大概會昏睡七天。”趙海林冷聲道，“有些事，我希望除了你之外，嘉禾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這……”何貫昌面露為難，“趙先生，如果我不告訴懷哥、梁峰，他們遲早還會冒犯你的！”
趙海林玩味道：“那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他們再想對付林海，恐怕得當一輩子的植物人。”
他當然知道何貫昌說的情況，很有可能發生。
但更可能出現的情景，是嘉禾內訌。
何貫昌一個勁地站在林海的立場，勸阻鄒聞懷、梁峰搞事，卻又說不出理由來，很容易被視為吃里扒外的。
“趙先生，請你高抬貴手。”何貫昌人老成精，略加思考，也猜到了什么，“我們三人可以保證，絕對不泄露你的情況！”
趙海林堅決道：“你不用再說了，你一旦說給鄒聞懷、梁峰聽，他們一樣得昏睡！”
除了想看嘉禾三巨頭互相互相猜忌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不信鄒聞懷，那家伙為了利益，都能勾結社團，難保得知昏睡真相，不會發瘋。
何貫昌心下一沉，苦澀道：“趙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遵守的！”
趙海林擺擺手，像趕蒼蠅一般，示意何貫昌離去。
“趙先生，我不打擾你了。”何貫昌起身，往外走去。
就在他握上門把手之際，趙海林忽地靈機一動道：“何先生，將來你若是在嘉禾待不下去，不妨帶著陳龍自立門戶。”
他印象中三巨頭里的梁峰，后來離開了嘉禾。
何貫昌再攜手陳龍跑路，嘉禾大概提前多年衰敗，鄒聞懷也會氣得半死。
真要發生這一幕，他樂見其成。
說白了，當鄒聞懷決定聯系向樺炎時，將來老家伙的下場再凄慘，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