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陳陽拳頭橫擋,硬生生抵住了唐驍斬向脖頸的鋒利一刀。
拳頭與唐刀相撞,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迸發,火星四濺,卻未見拳上有絲毫損痕。
不過,兩人畢竟一個蓄勢待發,一個倉促抵擋。
唐驍這蓄勢待發的一刀,所蘊含的磅礴威力,卻也震得他手臂一陣發麻,身形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
就在這時。
秦廣與蔣峰兩人出現,同時向他發起了猛攻。
“吼——”
秦廣身上氣勢如虹,仿佛有一頭猛虎在體內肆意咆哮,虎嘯之聲震耳欲聾,令人心悸。
拳如同猛虎所拍出的巨爪,迅猛無比地一拳轟向陳陽左側太陽穴。
太陽穴乃人體死穴,一旦被擊中,縱使陳陽如今的皮膚防御極強,也絕對不會好受。
“唰——”
蔣峰手掌變幻成爪,猶如五柄寒光閃閃的鋒利鋼刀,令人不寒而栗。
爪影交錯,帶著森然的殺機,如同幽冥之中伸出的鬼手,直取陳陽的胸口要害。
兩人的出手時機實在太過刁鉆,恰逢陳陽與唐驍交手后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無暇抵擋之際。
“噗——”
陳陽面色凝重至極,動用圓滿疾風腿。
雙腿猛然發力,身形如同一道閃電般橫移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然而,兩人的出手時機選擇得實在太過精妙,縱使陳陽已習得圓滿疾風腿,也未能完全躲掉兩人的襲擊。
他躲過了秦廣襲來的拳,卻被蔣峰的利爪抓在了腰間。
五道抓痕出現在了他的腰間,點點鮮血從傷口滲出。
“皮膚防御……怎會如此強悍?”
盡管傷到了陳陽,但蔣峰臉上卻并無喜色。
正常情況下,這一爪的威力,縱使是二境武者,也必定受傷不輕。
然而受了他這一爪的陳陽,身上卻僅僅出現了五道淺淺的爪痕,只是劃破了表皮。
這樣的皮膚防御,絕非一般二境武者所能擁有。
“攔住他!”
見到陳陽再次在四位二境武者的聯手之下突圍而出,之前與陳陽交手,已減員至僅剩幾人的一境武者,咬了咬牙,帶著必死的決心,再次攔截向陳陽。
他們深知此次追殺的危險,出發前便已做好了生死的準備。
而家族也向他們保證,他們的子女與親人,將收獲一筆豐厚的撫恤,受到家族的妥善供養。
沒有了后顧之憂的他們,爆發出死志,誓要將陳陽牽制住,不讓他逃脫。
“滾開!”
見到再次攔住自己去路的四大家族一境武者,陳陽目露冷意,雙拳接連轟出,向這些四大家族一境武者發起猛烈攻擊。
“砰,砰,砰——”
每一拳都有一位四大家族一境武者重傷或喪生,極短的時間內,他便已擊殺這幾位四大家族一境武者。
然而,這幾位四大家族一境武者的攔截并非毫無效果,有了他們的拖延,秦廣四人再次追來,圍住了陳陽。
“陳陽,你逃不了?!?
見到跟隨來的一境武者全部被殺,秦廣四人臉色極為難看,寒聲說道。
“逃?我可從沒想過要逃走!”
陳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意味深長說道。
足足四位二境武者聯手圍攻,的確給了他極大的壓力,但還不足以讓他逃走。
而且他也不想再逃了!
從安風縣被追殺逃到清河縣,又從清河縣被追殺逃到黃溪縣,穿越以來,他便一直處于逃亡之中。
對于這樣的逃亡生活,他已經厭倦至極,再也不想逃了。
“你想逃也逃不了,今天你便死在這里!”
唐驍寒聲說道,眼中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凝聚,手中的長刀瞬間化作一道凜冽的寒光,向陳陽迅捷斬去。
刀身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陣陣尖銳的嘯叫聲。
與此同時,秦廣、宋韻、蔣峰三人也同時出手,圍攻向了陳陽。
“砰,砰,砰——”
陳陽或出拳或出腳,抵擋著秦廣四人的圍攻,與秦廣四人交戰在了一起。
打斗所引發的勁風,如同肆虐的狂風般掠過院子,院中的花草在狂風的肆虐下東倒西歪,有的甚至被連根拔起,在空中無助地飄零。
原本精致的小院,在這陣勁風的沖擊下,變得殘破不堪,一片狼藉。
“嗤,嗤,嗤——”
這一次,秦廣四人配合明顯更加默契。
之前介于四大家族間的微妙關系,并不能做到通力合作,如今因為一境武者全滅,卻是暫時地摒棄了前嫌,全力的相互合作,只為將陳陽圍殺在這里。
在四人更加默契的的圍攻之下,陳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身上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好在,經過四門練法極致強化的皮膚,防御力強得驚人,四人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僅僅能夠留下些許輕傷。
而且他也在尋覓著反擊的機會,準備著向四人發起反擊。
突然。
“呲啦——”
戰斗中的陳陽,首次手掌化作鐵爪,動用了得自于蔣家的鐵爪功。
化作鐵爪的右手,抓住了唐驍揮砍來的唐刀,將唐刀牢牢地固定住,讓唐驍無法抽離。
而他另外一只手,則是化作兇猛拳頭,如出膛的炮彈,轟擊向了唐驍胸口。
“什么?”
唐驍想要抽刀而回,卻發現唐刀落到陳陽手中,如同被鐵爪抓住,絲毫抽脫不得。
并且陳陽的另外一只手已經化作拳頭,兇悍地向他胸口襲來。
他當機立斷,連忙松開手中的唐刀后退躲避。
但這是陳陽尋覓時機,所制造出的反擊,又豈是能夠輕易躲避的。
“砰——”
陳陽的拳頭,帶著無盡的怒意與力量狠狠捶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把利刃在同時割裂他的肌膚與骨骼。
“噗——”
體內傳出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聲,一股鮮血涌上喉頭,被他猛地一口噴出。
身軀在強悍沖擊力之下,重重向后倒飛,撞在院子的墻上,將一大段院墻砸得塌陷。
倒在地上,久久未能爬起來,也不知是死是活。
“鐵爪功……你怎么會我蔣家的鐵爪功?”
陳陽的突然反擊,讓秦廣、宋韻、蔣峰三人大吃一驚,而最為吃驚的無疑是蔣峰。
陳陽剛才抓住唐驍唐刀的一爪,明顯動用的是蔣家的鐵爪功。
鐵爪功可是蔣家只有少數人才能修習的秘傳武學,身為外人的陳陽,怎么可能會這門武學?
“陳陽會蔣家的鐵爪功?”
雖然見到陳陽動用爪功,但僅僅是出手了一次,秦廣與宋韻并不敢確定,那便是蔣家的鐵爪功。
聽到蔣峰自己說出,陳陽動用的居然是蔣家的鐵爪功,他們都是大為驚愕。
鐵爪功作為蔣家的秘傳武學,蔣家是不可能將鐵爪功外傳的,陳陽究竟是如何學到的?
“那得感謝你蔣家追殺的人。”
陳陽冷笑一聲說道,說話的同時,他主動攻向了三人。
催動圓滿境界的鐵爪功,只見他的手爪瞬間化作黑鐵之色,宛如千錘百煉的烏鐵打造,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帶著唯有下品以上爪法武學圓滿,才能形成的恐怖爪勢,猛地抓向蔣峰。
“叮——”
蔣峰感覺到這一爪的恐怖,臉色大變,急忙將自己修習的鐵爪功催動到極限,迎向陳陽這恐怖一爪。
手爪相撞,傳出極其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他驟然感覺手爪一疼,而后便發現,他那比精鐵還要堅硬的手爪上,居然被陳陽硬生生地抓出了數道傷口,滴滴鮮血滴落。
與此同時,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涌入他的手臂,震得他手臂劇痛。
陳陽在鐵爪功上的造詣,比他這位蔣家長老還要更高,居然達到了圓滿之境!
“吼——”
一聲震天的虎嘯之音響起,仿佛山林中的猛獸蘇醒,帶著無盡的威勢與霸氣。
秦廣全身力氣匯聚于拳頭之上,拳頭帶著虎嘯之音,猛然向陳陽砸來。
“砰——”
陳陽同樣是一拳轟出,拳中所攜帶的聲勢,竟還在秦廣之上,猶如雷霆萬鈞。
雙拳相撞,氣流激蕩,仿佛掀起了一陣狂風。
秦廣只覺手臂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在絕強的沖擊力之下,身體忍不住踉蹌。
“唰——”
宋韻手中的軟劍,如同靈蛇出洞,狠辣地削向陳陽的咽喉,劍光閃爍,寒意逼人。
“?!?
陳陽手掌成爪,迅猛地抓向削來的軟劍,動作敏捷而果斷。
宋韻臉色大變,腦海中瞬間閃過被陳陽抓住武器的唐驍的下場。
她急忙將軟劍撤回,身形連連后退,以躲避陳陽襲出的利爪。
“不過如此!”
陳陽冷笑一聲,再次殺向三人。
四大家族出動四位二境武者,折損一人,只剩下三人。
戰局開始向他偏轉,他竟以一人之力,壓制住了三位二境武者,處在了上風,展現出了驚人的戰斗力。
“噗,噗,噗——”
陳陽或是出爪或是出拳,與秦廣三人激烈交戰,這一次,身上不時出現傷口的變成了秦廣三人。
陳陽的手爪如同鋒利的鋼刀,只要輕輕擦到三人,三人身上立即會被劃破,出現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滲出。
“怎么會這么強?縱使二境中期也絕不可能如此的強!”
宋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不是沒有與二境中期武者交手過,但即便是二境中期武者,也無法帶給她如此大的壓力。
壓力之強,甚至讓她懷疑,對方會不會已經是二境后期武者?
“難道是……二境后期武者?”
秦廣與蔣峰心中也忍不住生出這種懷疑,只是這種猜測實在太過夸張,讓他們實在難以相信。
成為二境武者已經是極為夸張,至于二十歲的年齡成為二境后期武者,即便是府城之中,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天才。
陳陽能夠超越府城中,那些從小便享受著普通武者難以想象資源的天才?
這絕不可能!
陳陽的確不是二境后期武者,如今的他仍舊是二境初期武者。
不是他天賦有限,無法成為二境后期武者,是他根本沒有二境煉肉境的修習之法。
之所以能擁有如此強悍實力,那是多達八門武學圓滿,所帶給他的提升。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的他,也與真正的二境后期并沒有什么區別。
“轟——”
左右手化爪,暫時逼退秦廣與宋韻。
陳陽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仿佛猛虎撲食,拳頭緊握,拳風呼嘯,帶著山呼海嘯般的氣勢,猛然轟向蔣峰。
空氣中仿佛有雷霆炸響,震耳欲聾。
“鐺——”
他的拳頭與蔣峰的利爪狠狠相撞,爆發出耀眼的火花。
兩股力量相互交織,相互碰撞,產生肉眼可見的沖擊波。
無法與這樣的拳力相抗衡,蔣峰身體不穩,不由自主的踉蹌后退。
“嗖!”
就在這時,陳陽將圓滿疾風腿催動到極限,身形一閃,身形如閃電般疾馳,帶著冰冷殺意,追向了踉蹌后退的蔣峰。
“小心!”
察覺到陳陽的殺機,暫時被陳陽逼退的秦廣與宋韻來不及阻止,只得焦急大聲示警。
“不好!”
不需要秦廣與宋韻示警,蔣峰已經面色大駭,如臨大敵。
腳下猛的一蹬地面,他強行穩住身體,雙手護向身前,準備以雙手硬生生承受陳陽的攻擊。
他應對的已經是極為的正確,只是,陳陽這帶著濃烈殺機的一擊,速度實在太快。
“噗——”
他的雙手還被抬起,陳陽的身影已如同鬼魅般閃現至前。
烏黑的五指便如同鋒利的鉤爪,帶著凜冽的寒風,劃過了他的咽喉,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速度之快,仿佛閃電掠過夜空,讓人猝不及防。
烏黑的五根手指之上,沾滿了艷紅的鮮血,鮮血順著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如同凋零的花瓣,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線。
“嗚……”
他試圖發出聲音,卻只覺得咽喉處一陣劇痛,發不出丁點聲音。
只見他的咽喉處出現了五道深深的切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切口處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空氣。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身體僵立原地,仿佛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踉蹌了一下,身體直挺挺地倒下,撲通一聲砸在地面,激起一片塵土。
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隨即便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