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李大錘妻子瑟縮著回答。
“不知道,還是不愿說”
周程冷著聲,握緊殺豬刀的手,發出骨節撞擊的脆響。
“我...真不知道,他被那周大郎打了之后,被大夫弄醒了就只回來了一趟,后面就去了方家,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聽到方家,周程心中疑慮漸起。
“他去方家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問他他也沒告訴我,后面里長來了之后,他只跟我說大錘有事被他安排去了縣城,然后讓我晚上別出門,還說了鬼事的事。”
“入你娘的老貨!”
周程騰的抬起殺豬刀,狠狠剁在地上,震碎了磚石。
他心中升起滿腔恨火來。
遭兇物襲擊時,周程就知道那老東西欺騙了自己。
畢竟那鬼話之下,他隱約看到了村中的人。
而那些人也必然是害死人的關聯者,這些里長怎可能不知?
何況里長也有在里面出現,只不過周程當時醒的快未知全貌。
而后那兇物更是出現了裹腳布這種手段。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不管里長參與與否,他都不可能是不知情的。
更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會成為鬼事的一部分。
而知情卻沒有告訴他,那對方意欲何為,已經不用多言。
現今,又得知李大錘去了方家一趟,然后又去了縣城。
就算周程不知道他們具體做了什么,那也明白,絕無好事!
周程挪開了壓著李大錘妻子的腳,收起了殺豬刀。
“今夜我會在村中巡視,若讓我見著你外出,我必刨了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
但等走到門口時,他又頓住腳步,撂下了一句話。
“哦對了,我就是你口中的周大郎,要還惜命,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說完周程就沒有再多做停留。
等他出了李大錘家的院門,這才徹底散去了身上的黑鬃甲胄,身形也在散去的黑霧下,逐漸恢復了原貌。
散去了道身,周程頓時就感到渾身輕松了不少,腦海也明朗了許多,不再有那些混雜的記憶和吵鬧聲。
然而隨之而來的就是,腹部和腿部傳來了陣痛。
他踉蹌了幾步,伸手捂住了腹部,瞧了一眼。
就見腹腰位置,有一口子,開始溢出鮮血,顯然情況有些不甚太好。
而他的腳和腿,也有不少的口子。
好在這些傷口看著嚴重,但卻并沒有真正傷到要害。
且因他道身自帶的兇惡恨意緣故,那兇物留下的怨煞也早就被吞噬消磨,無法對他造成持續傷害。
當然,若換做常人受了這些傷,就算能活下來,也會久病纏身,日日陷入噩夢,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而眼下的他只需草草包扎,處理一下便可。
周程抬頭掃了一眼村子,看了一眼方家的方向。
“先回去處理傷口,等待會再去方家一趟,看看李大錘做了什么,最后再去找里長,與那老狗討回一切。”
暗自說完,他便先朝家中走去。
不管里長和李大錘有什么壞水,隱瞞了什么,他都不急于一時。
原因很簡單,李大錘從受傷昏迷到醒來,也應該是午后了。
而他被里長安排辦事,也需要時間。
等到了縣城內,必然已是夜黑了。
他若要辦事,或做什么,乃至事情進展,也要得第二天才可。
至于對方會不會是為了躲避鬼事什么的,那絕無可能。
不然他為何不帶走妻子?
而且鬼事豈是說躲就能躲的?
況且縣中過夜可沒那么容易,單就開銷和住所便是個大問題。
很快,周程就回到了自己那破落的家中。
這原主因殺牲畜的手法緣故,難免總會傷著,因而家中也常備藥草。
雖不是值錢貨色,且都是晴天和他自己采的。
但也算是勉強夠用。
周程翻找了一圈,將能治外傷的都翻了出來。
然后迅速粗劣的包扎了傷口。
做完這一切,他又感到腹中一陣饑餓。
這也是他事技和道神的代價之一。
雖然黑皮書替他承受了扭曲的道身和事技的大部分代價。
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無法代替的,這事后饑餓便是其中之一。
感受到了腹部不斷傳來饑餓絞痛,他又在家中翻找了一通。
最終總算是找到點吃的。
原本家中還剩的肉餅早就被他白日給吃完了,現在就只剩下一些瞎糊的谷餅。
他嘗試咬了一口,結果差點沒給他牙給崩碎。
見咬不碎,他就想給弄碎了吃。
于是拿著谷餅,朝炕沿砸了一下。
結果狠狠砸下,餅沒事,炕沿反倒崩了一角。
看著這比石頭還硬的餅,周程臉都黑了。
“....真夠遭罪的,好想念地球村里的美食啊....”
這不想還好,一想肚子更餓了。
“這娘皮的,穿越也不說給我安排一個好些的地方,叫我落得這么個破村,還過這吃豬食的日子。”
恨罵間他也有些無奈,只得弄來些水,將餅泡在水里吃。
這餅是極為難吃的,就算泡開了,也還是干硬,更沒什么味。
可家里也沒什么鹽,畢竟剩余的錢早就被周程給打了殺豬刀。
“之后還須得想法子賺錢才行,可不能天天吃這些。”
一邊吃一邊盤算著。
很快他就著水,硬咽了幾塊谷餅。
如此連吃了數塊,這才感到好受不少。
吃完東西,身子骨也有了力氣,周程便也不再含糊。
隨手抹了嘴,挎刀就直奔方家。
“希望那兩個豬狗東西,沒有牽連無辜的人。”
口中自言著,周程步伐也不由加快了許多。
但因為身上帶著傷,他并不能全力奔跑。
因而到方家也是花了一兩刻鐘。
方家也算是村里條件好的,雖然院墻是土夯的,但他們家卻建有三個屋子。
一間是晴天父母住的,一間是晴天自己住的。
而另外一間則是單獨騰出來的廚房,且后面還有散養的雞。
周程看著眼前的方家,不由嘆了聲道:“這村子里,也就我住的最差了,吃住只有一個屋子不說,還小,結構也差,也不知道那原主攢那多錢干個鳥,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但話雖如此,他還是有些慶幸的。
如不是那原主攢了錢,他哪里能打出手里的殺豬刀?
周程眼睛四處掃了一眼,確認四下無人,他起身躍起,抓住方家的院門,直接翻了進去。
為了不鬧出太大動靜,他只得通過這種方式。
雖然半夜翻進人家家門不太好,但現在也不是顧及那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