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個罵腎虛,一個罵處男
- 誰讓他當大俠的!
- 愛吃醋血鴨
- 2436字
- 2025-02-15 08:00:00
“副捕頭劉根,只會貪污受賄,素來與我不對付。”
張光義小聲介紹,“為了和我搶案子拿賞銀索賄,弄出個誰先接到便是誰負責的規定,致使發生許多屈打成招和冒名頂替的冤假錯案。”
這下安奕明白為何在門外便能聽見這劉根憤怒的叫喊了——合著不是責任心作祟,而是自作自受致使大難臨頭!
與此同時,難免的疑惑浮現心頭,安奕開口問道。
“這你還能留著他?”
“他是縣令的親信。”
“這他還能留著你?”
“我有玄元觀師承在身,又是六扇門考評甲等,若不犯下大罪,連縣令都撤不了我的職,何況是他?”
得,這是靠著硬實力生生地往這個違法亂紀縣團體里面打了顆釘子啊!
安奕眼角微微抽搐,只覺這個自己未來,至少是未來短期內的工作單位環境似乎并不是很理想。
好在,無論本身意愿還是身份使然,他都已天然在張光義這邊,倒是不用糾結站隊問題。
“好了,沒想到你做下的‘好事’這么快就被發現,我帶你去登記在冊,走個流程。成為捕快之后,此事也就結了。”張光義說道。
“我覺得,在那之前,這件事或許可以再利用一下。”
安奕已將自己擺在即將坐的位置上,按照對應角度去看待一件事的利弊及思索可行操作,并得出了一個方案。
他向來是個適應力和行動力都極強的人,否則在破廟中醒來后不會那么快那就能接受一切,還當天就報了仇。
“怎么利用?”
“你剛剛說,他為了和你搶案子,弄了個誰先接到案子誰負責的規定,對吧?”
安奕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張光義。
張光義聽完后,頗有些驚異地看了安奕兩眼。短短時間內,他又刷新了對安奕的認知。
不但能打,還這么機靈,這小子以前到底是怎么混到那種地步的?
張光義自然是曾對安奕有所耳聞的,畢竟他和劉山貴關系好,逢年過節回去拜訪時難免聽到劉山貴嘮叨。
不管了,反正現在是自己人,而且確實幫得上大忙!
……
卯正二刻,縣衙儀門外西側,快班房前的青磚仍沾著晨露,衙役們的皂靴匆匆踏過,不經意間蹭出道道水痕。
“砰!”
劉根一掌拍在烏木案幾上,震得筆架上的狼毫幾乎跳起來。
“十四條人命,整整十四條!就算是十四只雞,也沒那么好殺,結果現在你們竟然和我說沒有任何線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不管你們到底用什么辦法,馬上給我拿出個結果來。否則,要是這事真被捅到了上面去,錦衣衛追查下來,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兩句話聽完,別人不好說,反正在安奕這,已經給劉根打上“責任甩鍋”、“胡亂指揮”和“無腦威脅”三個標簽了。
捕快們噤若寒蟬,他們早已知曉劉根是個什么樣的人,正是因此,他們也知道,劉根真能干得出那種事。
“劉大人,大清早的,這么大火氣,我看你是腎虛導致的陰火旺盛啊。”
張光義推開門,張口便是陰陽怪氣和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弱點攻擊。
“要不去濟生堂拿些藥?還是說我白好心,你已拿過了?”
安奕跟著走進快班房內,掠過劉根紫漲的面皮。
“呵,”劉根冷笑一聲,“不勞張大人費心!我自是比不過張大人這三十余載的‘純陽童子功’,也比不過張大人當值點卯都能姍姍來遲的‘本事’!”
一個罵腎虛,一個罵處男,真是針尖對麥芒!安奕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這倒是解釋了安奕為何沒在張光義家見到其他人,原來是個大齡單身狗。
“本捕頭可是準時準點,于卯正二刻前到的,你如此污蔑,該當何罪啊?”張光義不慌不忙地反擊,“劉‘副’捕頭?”
“我倒是好奇,張大人帶閑雜人等來我快班房重地,是何居心,將我縣衙律規視若無物嗎?”劉根眼見上一招不成,立刻變換攻擊角度。
這也是在吵架爭執之中最簡單有效的處理方法——永遠不要去解釋對方提出的質疑,而是不斷發起攻擊。解釋只會落入對方的節奏。
“哦,這是新來的捕快安奕。前些日子劉副捕頭你不是說快班房缺少人手,準備新招些人嗎?我身為捕頭,自然應當為此事排憂解難。”
張光義淺笑著,他這是又將了劉根一軍。因為劉根顯然是想安插屬于他自己的人手,而安奕的到來,能讓劉根的想法徹底化為無根之萍!
“好,好!”
同樣想明白這點的劉根氣得牙顫,擠出一個扭曲的笑,“既然張大人這么盡職盡責,不如將這殺人一事一同……”
“誒,之前可是說好的,先落在誰手上,便由誰來處理,”張光義擺手道,“本捕頭是守規矩的人。”
“未曾想,張大人竟然對捕快職責如此兒戲,實在思之可笑!”劉根有些破防了。
“這可是當初劉副捕頭去向縣令大人請示后,縣令大人親自定下來的規矩。”
張光義微微瞇眼,銳利眼神直刺劉根。
“劉副捕頭,是準備再去請示一番,將這規矩廢了不成?”
聞言,劉根頓時面色一片鐵青,像是經過了劇烈的思想掙扎之后,他終于環視一圈,破口怒罵:
“你們這些廢物還都在這傻站著干什么?趕緊出去給我找線索!”
捕快們頓時作鳥獸散。
安奕很是自覺地停留在現場繼續吃瓜。而劉根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當回事,畢竟是張光義親自帶來的,關系不用說,走不走沒區別。
“你也知道,這事情要是遲遲不能解決,鬧大之后,錦衣衛可不會管什么先后接案之分,你我都會遭殃!”劉根壓低聲音。
“我不管,就算是真追查下來,我也有去處。至于你嘛……”張光義表現得滿不在乎。
“十兩紋銀!”劉根只能開出籌碼。
“呵,”張光義冷笑一聲,“打發叫花子呢?”
“二十兩!”
張光義干脆轉身就走。
“三十!”
腳步不停。
“你不要欺人太甚……五十,一百兩!”劉根心里在滴血。
“外加日后案件都歸我來安排。”張光義慢慢走回來,神情自若。
“你……”
張光義頓時變得一臉嚴肅。
“可別忘了,這可是能一天一夜之間殺十四人的狂徒!有此等本事的,定然是武道高手,就連我也不敢打包票能解決。”
“好!”劉根心想也是,勉強答應下來。
“先給錢。”
劉根依依不舍地從懷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張光義。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哪怕是對于捕頭而言,也不知劉根平日里究竟貪了多少。
“好!案子解決。”
張光義一臉微笑地將那銀票遞給安奕,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安奕,向劉副捕頭打個招呼。”
“劉副捕頭晨安,我叫安奕,上源村人。”
安奕同樣笑瞇瞇地看著劉根,目光如同在看一個財神爺。
“那十四名匪徒,”
他接過銀票,指尖拂過銀票邊緣細密印花的同時,輕飄飄地說出那句,讓劉根眼中迸發三分震驚、三分質疑、三分暴怒以及一分難以理解以至徹底呆滯的話。
“就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