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慶典至
- 解妖入道,從推演血煞決開始
- 輕勝吳白
- 2097字
- 2025-05-04 23:24:24
霜谷主峰之巔,九丈冰臺懸空而起。
良辰美景,正值慶典當日,物外晨曦穿透云層時,萬千冰棱折射出七彩虹霓,將篆刻著“寒梅映雪“四字的玉碑映得流光溢彩。
林丘隨著人流拾級而上,靴底踏過凝霜玉階,見那碑前百丈冰坪早已鋪就赤焰紋氈毯,此乃天工坊送來的賀禮——源自南疆火浣紗,此刻正蒸騰著融融暖意,將周遭積雪融成蜿蜒溪流,蒸騰的白霧中浮動著淡淡梅香。
這一樁樁一件件,先是霜谷那瑰麗的冰雪景致,又是火浣的暖意交融,將此地更是襯托地如仙家福地一般,引得諸多前來與會的修士紛紛駐足,亦或是對著寒梅堂評頭論足、發表自家見解。
評論也好、疑惑也罷,林丘混在人流中聽的真切,大都皆是正面評價,他無心算作有心,亦是覺得與有榮焉,臉上也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抹笑容。
今日的他仍舊是一襲白袍,腰間環著梅紋配飾,再加上那堂堂儀表,倒也有幾分修仙得道之人的從容與安切。
“鐺——”
鐘鳴九響震碎晨霧,七十二盞冰燈自山腳下升騰于云海之間。
燈盞形若寒梅初綻,花蕊處躍動著幽藍魂火,將護山大陣激發的霜紋映照得纖毫畢現。
‘看來山門上下對此次慶典是相當重視,這冰燈既用作觀賞與彰顯實力,又能與山門大陣密切相連,這是既有了面子,也有了里子。
若是有人想借機生事挫寒梅之威嚴,怕是走錯了地方,鐘聲九響,恐怕聶師姐、陸師兄他們都未曾聽聞吧,想不到我竟在此時撞上,也算是見證歷史了。’
林丘仰首望去,目力隨神識激發,只見那冰燈交錯,陣紋流轉間竟凝成十數丈梅樹虛影,虬結枝干上垂落萬千冰絳,每根絳條末端都綴著枚霜紋鈴鐺,風過時清音漫山,竟壓下觀禮席間的私語。
“萬金商會賀葉堂主證道筑基!”
前來觀禮的賓客中,以孔凌風為首,此時他朗聲長笑,鎏金廣袖揮灑。
這時,又有八名力士抬著翡翠藥爐踏云而來,爐蓋掀開的剎那,青煙凝成數丈靈鶴虛影,鶴唳聲里,爐中飛出一枚冰火交織的丹藥,“此乃三轉玄冰丹,我百草堂愿助堂主早窺金丹大道!”
“這是二階丹藥?我沒看錯吧?”
“真是不枉此行啊,百草堂居然如此財大氣粗,只怕單論在場諸位賓客所贈之禮的價值,沒有任意一物可以超越這二階丹藥了。”
“二階丹藥,老夫是真心眼饞啊,對筑基大修都有大用,若是以老夫練氣后期的修為吃上一顆,指不定將來哪天也有機會筑基嘿嘿。”
“這百草堂是在干嘛,在孔少主面前上眼藥?有點意思。”
“我覺得不然,百草堂作為青崖五大家,雖有名分,但一直缺少鼎力合作、守望相助的盟友,我看這次葉堂主之筑基慶典,其實就是對外公開展示的時候。”
……
林丘夾在人群中,聽著周遭修士熙熙攘攘,不覺有幾分好笑,不過細細想來,他們很多人中的觀點,還真是有幾分可取之處。
“恭迎堂主——”
一聲執事弟子清喝穿透云霄,冰階盡頭忽有雪浪翻涌。
議論紛紛的眾人霎時間收斂,林丘也循著這一聲清喝抬眼望去,只覺有一剎那,瞬間神思輕靈——初入眼簾的是一位略有幾分清正之色的中年修士,他給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點就在于:
其發間,一半青絲一半斑白,此刻竟如涇渭分明般垂髫。
這位名動青崖地界的寒梅堂堂主葉飛燁,隨著漫天梅瓣現身,其身著一襲月白長袍,看似樸素,實則用冰蠶絲織就的暗紋正隨著步伐明滅,再配上這難以令人忘卻的發色配飾,恍若將整座玄胤山脈的雪色都披在了身上。
此時葉飛燁頷首輕笑,輕輕一招手,那丹丸便從丹爐口飛出,懸停在他掌心三寸處,竟化作并蒂雙梅徐徐綻放。
身隨其后的陳師叔渾濁的老眼驀地瞪大,枯瘦手指揪住衣襟:“冰火相濟……這是丹紋化形啊!再進一步便是二階中的精品,百草堂的這份禮,不可謂不重。”身側陸收連忙扶住踉蹌的老者,卻見其眼角已泛起淚光。
香雪園蘭使廣袖輕揚,月白斗篷滑落肩頭,露出內里繡滿蘭草暗紋的雪緞長裙。
她指尖捻著朵半開冰蘭,落地時方圓十丈積雪盡數消融,青石板縫隙間竟抽出嫩綠草芽:“梅師伯閉關前特囑,將此物贈予故人。”冰蘭飄至葉飛燁發間時,他鬢角霜色竟褪去三分,觀禮席間頓時響起成片驚嘆。
“葉生倒是好福氣,老朽羨慕的緊啊。”
蒼老嗓音自云端傳來,一位身披素雪的老人乘冰攆翩然而降。
他鶴發童顏,素衣道袍被山風卷得獵獵作響,腰間懸著的水玉葫蘆卻紋絲不動。最奇的是雙足赤裸踏雪,每一步都綻開冰蓮虛影,行至葉飛燁身側時,蓮影竟凝成實質托住他身形,“老朽洞中那株四百年份的雪參,雖比不得前輩高人的手筆,但也算添作彩頭罷。”
隨著這位老人現身,原本就因此前那位神秘使者(蘭使)而有些喧鬧的現場變得更加熱鬧非凡。
他們絕大多數人并不認得這位神秘蘭使,只知這絕對是一位能與葉堂主平起平坐的前輩高人,且對方還戴著面紗,一來是為了遮掩容顏相貌,二來便是防止有心之人的窺探。
這便是修仙界的潛規則,男子執假面,女子佩面紗。
既然這位前輩高人保持神秘,那么他們也不敢多言什么,所以交流起來也只是保持著對那朵冰蘭的好奇,紛紛認為那至少也是一件二階層次的靈物,興許是一件用來扶持小輩的筑基靈物?
人心便是如此,但凡有個苗頭,人們就容易隨著自己愿意相信的內容瞎想。
這可暫且按下不提。
可自打那位口稱葉生的老人出場,在場數百修士,其中一些老輩紛紛凝睛望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存在,年輕一輩的修士倒是不明所以。
有些機靈的修士自然已是猜出了些許內容,有些則是眼中充斥著迷茫。
就好像在說,我在哪?這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