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
2122年4月2日大霧
今天在鏡子里數到了第十七根白發。記得三年前在舊帝國情報局檔案室初次見到安娜時,她馬尾辮里別著的鳶尾花發卡都比現在的我年輕。這個從海軍陸戰隊退役的爆破專家,此刻正趴在地圖上用紅色馬克筆標注即將斷糧的村莊。
“米爾斯,圣約翰修道院地窖還有二十噸戰備糧。“她沾滿火藥味的食指劃過山脈褶皺,“但需要穿過克魯亞叛軍的控制區。“
我按著隱隱作痛的肝臟起身,墻上的全息投影儀突然閃爍起來。那是去年建國典禮的影像:七萬朵金屬鳶尾在廣場上空綻放,每片花瓣都折射著阿爾卑斯殘雪的光芒。而現在,投影里狂歡的人群腳下,躺著昨夜被狙擊手擊斃的電力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