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收拾小鬼子狙擊手
書名: 亮劍:我錢伯鈞棄暗投明作者名: 凌晨早起本章字數: 2081字更新時間: 2025-03-03 05:20:00
忻口北麓的霧氣裹著硝煙在戰壕間游蕩。
半小時前,那個戴黃銅框眼鏡的醫務兵被掀開了天靈蓋。
子彈精準地穿過鋼盔通風孔,紅白漿液濺在褪色的青天白日旗上,凝結成暗褐色冰碴。
一直在苦練狙擊技術的錢伯鈞,瞬間反應過來是鬼子出動了狙擊手,于是向郝長官請示,親自來取小鬼子的狗命!
拒絕了其他人的同行,讓警衛排的眾人守護著指揮部,獨自一人出來狩獵。
畢竟,在沒有火炮洗地的前提下,只有狙擊手能夠對付狙擊手。
五感大增的錢伯鈞,結合遠超這個時代的狙擊認知,加上手里的六倍鏡,讓他有信心打爆這個時代任何的對手!
錢伯鈞將臉頰貼在98K狙擊槍冰涼的胡桃木槍托上,食指懸在扳機護圈外微微發顫。
他縮進坍塌的碉堡夾角,鋼盔邊緣的破布條在朔風里飄搖。
四百米外歪脖子槐樹的斷枝突然驚起寒鴉,彈道計算瞬間在腦海鋪開:西北風三級,濕度偏高,標尺卡到第三檔。
碎石堆后的反光點稍縱即逝,像毒蛇吐信前鱗片的微顫。
“錢團座!迫擊炮班全滅了,郝長官讓你正午過后去臨時指揮部一趟!”傳令兵嘶吼著從交通壕滾進來,左肩綻開的棉絮浸透鮮血。
錢伯鈞瞳孔驟縮,余光瞥見三百米外土坎閃過半截槍管,98K的準星已追著那抹殘影劃出弧線。
子彈鑿穿夯土墻的悶響與傳令兵倒地的聲音同時炸開,溫熱血珠濺上他干裂的嘴唇。
他扯下死者的綁腿布條纏住槍管,青灰色布條在晨光里泛起漣漪。
當第三只烏鴉掠過枯樹梢頭時,對面陣地的碎石灘騰起一縷幾乎不可見的塵煙。
98K的槍口隨著心跳頻率緩緩右移兩密位,準星套住那截偽裝成樹根的槍管陰影。
呼吸在喉間凝成白霧,扳機二道火壓到臨界點的瞬間,對面突然響起三八式步槍特有的尖嘯。
子彈擦著鋼盔頂檐掠過,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錢伯鈞就著后坐力滾進彈坑,后頸沾到半凝固的血漿還帶著余溫。
他數著心跳解開綁腿布,布條在朔風中飄成詭異的Z字形。
當三八式第二發子彈撕裂布條時,98K的十字線已鎖定枯樹后方騰起的淡淡硝煙。
扳機扣到底的震顫從指尖漫到牙床,六百米外巖縫里爆開的血霧染紅了望遠鏡鏡片。
錢伯鈞吐出含了半天的胸中濁氣,舌尖還殘留著傳令兵鮮血的鐵腥味。
新的彈殼尚未落地,南側機槍陣地又傳來撕布般的九二式重機槍嘶吼,他拉栓退殼的動作比思維更快,黃銅彈殼在凍土上彈跳著滾向另一具殘缺的軀體。
當忻口主峰再度鍍上血色時,98K的槍管已經燙得能點煙。
錢伯鈞數著皮帶上用刺刀新刻的劃痕---七道淺痕圍著兩道深溝,最深的那道豁口還沾著黃銅彈殼的碎屑。
硝煙中飄來燃燒尸體的焦臭味,他往槍膛壓進最后一發子彈,等待下一個反光點的閃現。
很快,正午的日頭被硝煙濾成昏黃,錢伯鈞的食指在扳機上壓出白印。
兩百米外槐樹林里,披著忍冬藤偽裝的日軍狙擊手槍口微晃---這已是半小時內第三個試圖封鎖交通壕的射手。
他屏息將準星挪過兩指寬,槍響瞬間,枯枝間爆開的血霧與身后三營長張振武的怒吼同時炸響:“龜兒子!七連給老子上刺刀!”
交通壕拐角處,張振武的左腿被鬼子的三八大蓋打穿了,傷腿在凍土上拖出血痕。
這個保定軍校出身的山東漢子竟用綁腿布絞住大腿動脈,染紅的工兵鏟掄圓了劈進日軍曹長鋼盔。
兩個新兵哆嗦著將兩枚鞏縣手榴彈捆成集束,卻被他奪過引線環咬在嘴里:“瞅啥?給老子往裝甲車履帶底下塞!”
話音未落,三輛鬼子裝甲車已碾過反坦克壕,車載機槍將掩體沙袋打得棉絮紛飛。
刺刀撞擊聲與骨骼碎裂聲瞬間混作一團,張振武拄著工兵鏟單腿躍起,鏟刃斜劈進撲來的日軍咽喉,血柱噴在凍土上凝成冰渣。
兩個新兵翻滾著鉆出掩體,集束手榴彈卻被裝甲車履帶卷起的雪泥砸得脫手,引線環仍死死咬在張振武淌血的牙縫里。
轟!
三營老兵王鐵頭突然從彈坑竄出,懷揣冒煙的炸藥包撲向首輛裝甲車底盤。
爆炸氣浪掀翻陣地上的冰渣時,車載機槍恰好轉向七連藏身的塹壕。
張振武趁機甩出綁腿布纏住第二輛裝甲車潛望鏡,三個渾身裹著棉絮的士兵立刻順著布帶攀上車頂,刺刀插進機槍射孔狠絞。
當第三輛裝甲車調轉炮塔時,交通壕里突然豎起十二桿綁著炸藥的長竹竿,冒著彈雨將爆破桿斜插進裝甲車裙板縫隙。
三團火球接連騰空的剎那,張振武吐出咬斷的引線環,染血的鏟刃重重劈進雪地:“狗日的鐵王八,能擋住老子鞏縣雷管?”
殘存日軍在燃燒的裝甲車殘骸間退卻時,七連陣地上僅剩的十九人正用刺刀挑開凍硬的綁腿布。
......
錢伯鈞的左耳此刻火辣辣灼痛。
方才擊斃狙擊手的代價,是讓6.5毫米子彈在耳廓犁出血槽。
他貼著戰壕疾奔,綁腿不斷磕碰著垂死的士兵伸出的手。
交通壕第三道彎,整排守軍正與突入的日軍展開白刃戰,二班班長老馬的大刀嵌在鬼子鋼盔上,自己心口卻插著柄三零刺刀。
錢伯鈞拾起帶豁口的漢陽造,槍托狠狠砸碎正與守軍士兵扭打在一起的日軍喉結。
順手從腰間掏出20響-毛瑟M1932,不到半分鐘,瞬間清空了彈夾!
見守軍終于打退突入的鬼子,錢伯鈞轉身回到了臨時指揮部。
郝長官的指揮部此刻蜷縮在半塌的觀測站里。
將軍摘下玳瑁眼鏡擦拭鏡片,這個晨間被彈片刮花的鏡架映著作戰地圖上七處紅藍交錯的箭頭。
“煥然,這是給慧英的。”沾著火藥末的牛皮信封忽然塞進錢伯鈞前襟,將軍食指叩著桌角繳獲的日軍電文,“若我回不去...”
話音被爆炸聲截斷,十來封未寄出的家書雪片般紛飛,其中一封飄落在地,露出“此次抗戰乃民族國家生存之最后關頭”的遒勁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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