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感覺自己有必要弄一個家長模式來監察愛薇雅到底在網上看些什么東西了，他是真有點怕復雜的互聯網把他的純潔小魔王變成混沌大魔王——那可就完犢子了，這樣的事情可千萬不要發生啊，就算是給林毅一千萬，他也不愿意的！

現在的魔王還挺好玩的，但要是變成混沌系的話……

林毅想想就感到不寒而栗。

“你以后少上點網，我抽空多陪你出去玩玩，”林毅說著，話語一轉，“不過現在先考慮正事，我們得把夜夢雅她們找回來才行。”

林毅看向夜九：“夜夢雅離開之前有跟你說什么事情嗎？按理來說，她這樣的魔族應該是不會不辭而別的。”

“說過……的事情。”

不用多說，夜九這樣子一看就是開始檢索記憶了。

“那位大人確實說過一些話，但是應該和忽然消失沒什么關系。”

林毅急道：“不管說了什么，你先復現一下，說不定就有線索呢？”

夜九點了點頭，接著眼睛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她開口了。

“某位大人說：‘九兒啊……快來試試這身衣服合不合身——唔，貌似不用試，畢竟你就是照著我的樣子捏出來的，我能穿的你都能穿，不過還是先穿上吧。’”

“我說：‘好的，大人。’”

“某位大人又說：‘怎么樣？’嗯……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挑起，很是得意，‘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還有一件是給小愛織的，你有空了就拿給她吧，晚上的時候？或者是明天，她今天都不太愿意理我，好像是生氣了……早知道就不嘮叨了。’”

“等一下，”林毅打斷了夜九的話，“這些好像都沒什么關系啊，聽著還挺正常的，有沒有奇怪的部分。”

夜九平靜地說：“所以我前面也說了，那位大人說的話可能和突然消失沒什么關系。”

林毅沉默了，扶著額頭晃了晃腦袋：“這樣吧，你先繼續說，我聽著。”

愛薇雅聽著，還忍不住嘀咕一句：“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夜夢雅她好像還挺好的……”

“我覺得她對你確實還不錯，就是嘮叨了點。”林毅評價道。

愛薇雅嘆了口氣：“唉……我承認我愧疚了，下次再也不欺負空巢老魔了——對了，人機，我的衣服呢？我看看夜夢雅給我搓的衣服好不好看，好看的話下次見面我就給她個抱抱，不好看的話也給個抱抱。”

林毅忍不住問道：“所以好不好看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啊，”愛薇雅立刻說道，“區別就是，衣服好看的話我會嘿嘿地抱住她，不好看的話我會嗚哇的抱住她——后者表示我雖然很感激，但是并不滿意哇……”

林毅不再搭理愛薇雅這個活寶，朝夜九伸了伸手：“剛才被魔王打斷了，你繼續吧。”

夜九頓了頓，這才繼續開口：“那位大人說道：‘九兒，你還記得你的誕生嗎？’”

“我說：‘記得。’”

“于是大人便不再言語。”

林毅還是忍不住地擰起眉頭：“感覺還是沒有任何關系啊！”

“所以我說了……”

“我知道，她的話看起來和突然消失沒有關系，”林毅說著，目光看向愛薇雅，“但是魔王教會了我一件事，有沒有關系不需要看表面，在某些時候甚至可以不那么注重邏輯關系。”

愛薇雅迎著林毅的目光，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所以……你的意思是，姜琪姐姐其實是夜夢雅搓的人偶！？”

林毅：“……”

“謝謝你啊愛薇雅，百忙之中讓百忙更忙了一點。”林毅說道。

愛薇雅摸著腦袋笑道：“嘿嘿……”

“可能性太多了，但我們可以不想那么多，”林毅說道，“一切都盡量簡單地思考，愛薇雅，好好想想。”

魔王也不愧是魔王，她一拍腦袋就再度說出一般人想不出來的答案——甚至還是一長串的那種：“既然她是突然消失的，就代表其中肯定有某種超凡的手段……”

“地球上沒法正常使用魔法，也沒法正常喚起魔力，但是夜夢雅掌握著使用魔法的手段，并搓出了很多的人偶，其中還包括了咱倆身邊站著的人機——屬于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擁有情感與思考能力的人偶……夜夢雅還給她織衣服了嘞。”

“嘛，有關這一點，我想起了她之前說過的，她在死亡后回到了源泉這種事——很奇怪吧，為什么在地球上死掉也能回到源泉？特別是從源泉回歸后還是能夠回到地球，而不是回到泰拉。”

“這是她最特殊的點，平時的她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魔法，跟普通人唯一的區別就是生命力更強一點，所以……會不會是她在源泉可以使用魔法呢？”

林毅點點頭：“我之前就有猜到這種可能性了——來，愛薇雅，賞你顆糖。”

愛薇雅嗷嗚一聲用嘴接住林毅拋出的糖果，美滋滋地用舌頭嚼了嚼，口齒不清地感謝了一聲：“蟹蟹~”

說到這一步，愛薇雅還有點意見想要發表：“她的血界是非理性的世界，我的冥界是理性與非理性交界處的世界，所以我也在想了——我是不是可以通過那啥……你懂的，來回到冥界，從而使用魔法嘞？”

林毅嚴肅地敲了一下愛薇雅：“絕對禁止！”

愛薇雅被打得生疼，看來勇者這下是認真的，他在聽到愛薇雅這種不成熟的話的時候確實是有一點生氣了，所以愛薇雅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

她眼角泛著一點點淚花，還是疼出來的那種：“所以我也只是想想啦……魔族的死亡是有可能損失記憶的，要是一不小心把勇者忘掉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林毅稍微總結了一下：“所以，目前為止所有的結論都只停留在猜測部分：夜夢雅的魔法很可能是在血界使用的，但她除了死亡，應該還有別的前往血界的方法……我不信她每次想用魔法都得死回去。”

夜九沉吟道：“所以您懷疑，那位大人前往冥界的必要條件，是姜琪么？”

“之前就有所懷疑了，”林毅說道，接著掏出手機來，“她倆可能早就認識了，說不定就是在幾年前，夜九誕生的時候。”

夜夢雅能夠通過死亡回到血界，但死亡回歸卻無法攜帶任何外界的物質——這一點是愛薇雅告訴林毅的，但她對血界的了解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夜夢雅能夠搓出體內包含現代物品（CPU）的夜九，就大有問題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到了能夠幫助她在現實進入血界的媒介。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辦呢，”愛薇雅憂郁地說，“我現在可沒法展開冥界之門啊，就算能開，也不一定能精準定位到夜夢雅。”

現界無法使用魔法，力量將沉寂下去。

使用力量的關鍵在于，使用者必須處于非現實的空間，或者本身的存在有一部分位于“非理性”之中。

林毅感覺自己似乎找到問題的答案了，他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