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由穿著白銀盔甲的少女黛麗做主,約定好明日在白薔薇酒館聚會,和曼哈斯頓院內的一些同學熟悉一下。
再繼續聊了一會后,覺得盡興了一些,就各自繼續修煉超凡法。
蘭德也在繼續修行,只是獨自修行了一會便眉毛輕皺,鑒于周圍有其他人在,他也沒有將自己的異常表現出來。
這幾天,不知道是因為超凡之力逐漸提升,還是修煉大量超凡法所致,體內的血紅色瞳孔不知如何竟然變得異常興奮。
瞳孔周圍纏繞著扭曲的線條不僅又多了幾根,而且由細細的線條變成粗壯的濃墨重筆,還更加扭曲起來。
血紅色的瞳孔越加深刻,只要仔細看一眼便會無法克制地墜入其中,如同陷入深淵的泥沼。
尤其是身在教廷之中,這種感覺會更加明顯,甚至于教廷深處還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
順著那種感覺所指的方向,蘭德起身走向門外望去。
烏黑的天空中一座高塔屹立在教廷的更深處,此時由于周圍太黑,塔身已經和空氣融為一體,只有塔頂由于特殊的材質在黑夜里反射著極為明顯的光,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
很明顯,一種奇怪但是熟悉,而且令體內的血紅色瞳孔極為興奮的東西就在那高塔之上。
“是不是覺得很高,很瑰麗,這是帝都內最高的塔,教廷內偉大支柱所存在的地方,據說當時建造這座塔的時候動用了整個帝都最好的機械師團隊,日夜加工,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建造好。”
穿著白銀盔甲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蘭德的一旁,棕色的頭發波浪一般的攤開,藍色的眼睛是澄澈的海水,凝視著高塔。
黛麗極為自然的搭話并非別有用心,只是當蘭德如同第一次見到那座高塔并對它表現出足夠的好奇的時候,她就不禁想要說一說有關于那座高塔上的東西。
她看向那座高塔的神情也并非看做一個死物一樣,似乎隱藏了一些其他東西。
而蘭德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座屹立在教廷深處的高塔是專屬于支柱的地方,普通人不得入內。
……
深淵之瞳所表現出來的外在形象是一個機械箱子,自當時被科耶斯·贊維奇送到蘭德手中,經受切割之罪后,再次送回了高塔。
正是那時,科耶斯·贊維奇奉命前往西部戰場,剿滅發動戰爭的敵軍。
于是,臨走之時,科耶斯·贊維奇將已經被切割為多塊的機械箱子交給自己的學徒,令學徒以數十種金屬液體澆筑,不出一天就可以讓機械箱子恢復原狀。
深淵之瞳作為世界上極其稀少的機械生命,本身幾乎不死不滅,可以經受任何戰火的考驗,即便是被轟炸成了一團渣也可以恢復如初,更何況是區區切割傷。
學徒也認為如此。
他極為仔細地照料著深淵之瞳,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那機械箱子上的切割傷依然存在,各種稀有的金屬液體融合在一起只是簡單地將各個部件拼接到了一塊。
并非是真正的融合。
倘若學徒能夠真正看見這機械箱子內的機械生命,必然能夠發現這機械生命比之最初的時候竟然已經如此虛弱。
可是學徒不能看見,他只是驚訝于這機械箱子恢復的速度竟然如此之慢。
心中越發不解。
但是這其中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將一個破銅爛鐵放到這多種稀有的金屬液體之中也能變得如同精鋼一般閃耀,可偏偏深淵之瞳一點動靜都沒有……
帝國工坊,居酒屋,平日里要在巡城時才能見到的超凡者隊長級的人物,此時竟安然站在屋子的門口,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動也不動。
屋子里面兩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盤坐著,相對而坐,中間擺了一個西洋棋盤。
一個老者方臉短須,臉上兇惡之氣如同猛獸,右手提起棋子,懸在空中而不決,皺眉間仿佛猛獸擇人欲噬。
而對面的老者圓臉,臉上肅穆中正,一臉微笑地看向面前的人,仿佛勝券在握。
方臉老者思考許久,徒然間眉頭皺得更深,一把將棋盤打亂。
“不玩了,這些天就沒一些好事,下棋而已,你這老小子用十成力搞我。”
圓臉老者沒有防備,一時間讓對方攪亂了棋盤,只好坐在原地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
“師兄啊,你這……又有誰惹到你了?”
方臉老者沒有說話,臉上依然是不太愉快的表情,但圓臉老者已經明白了。
方臉老者是科耶斯·贊維奇。
而圓臉老者是當今帝國工坊的坊主卡隆·厄普頓,帝國武器機械裝備的命脈由工坊掌控,作為執掌整個工坊的人,卡隆在整個帝國中有著僅在幾人之下的權力,尤其受當今國王看重。
世界上許多人都知道帝國工坊的主人是誰,但是不知道這個工坊的主人還有一個師兄。
更不知道他的師兄是教廷的一位極為強大的支柱,曾經殺人無數馳騁沙場的大將軍,現在的天啟騎士,極端強大而片刻間滅掉一座城的赤紅機甲師。
卡隆淡淡說道:“當年我們倆在機械方面的天賦相差無幾,但是你更擅長對與機械生命交流和構建聯系,集諸多偉力于一身,在戰場上如同一頭蠻牛,沒有人能夠阻擋你的腳步。”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帝國周圍的國家哪一個沒有聽說過你的惡名,哪一個沒有領教過你的厲害,甚至到了真正聞風喪膽的地步。”
這一番客觀但是卻追捧的話讓科耶斯極為受用,臉上的神情都不由變得驕傲了些。
卡隆繼續說道:“而我更喜歡創造、改造以及建造諸多機械造物,將超凡之力分散給世界,所以才有了工坊,有了許多機械造物,帝國的軍隊得以強大。”
“機械師的傳承來自靈感、技藝和圖紙,依托于此,更借助帝國工坊的名號,傳承者無數。”
“相比于機械師,機甲師的傳承的要求苛刻到幾乎吹毛求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