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盧卡·莫雷蒂。”

“你老板是誰。”

“芬恩·庫利。”

“……”

漢森看著蹲在眼前，問什么答什么就很配合的殺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掙扎一下？”

殺手盧卡抬頭看著漢森。

“掙扎什么？”

“你就這么明晃晃的把你老板給出賣了？”

“殺手是工作，工作失敗了，我現(xiàn)在要為自己活命考慮了，再說了，我如果不說，你肯定會對我刑訊逼供吧。”

“呃……”

漢森聽著殺手盧卡這么振振有詞，似乎挑不出啥毛病出來的回答，然后有些感到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就這么覺得，我問什么，你回答什么，完了之后我會放你離開？”

“不確定。”

“……那你還這么配合？”

“死也有輕松死和痛苦死的，就算你要?dú)⒘宋遥疫@么配合你，你殺我的時候也能給我個輕松的死法吧。”

“嗯。”

漢森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又不是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來著，再者說了，殺手盧卡這么配合，他也找不到暴力審訊的理由。

而殺手盧卡看著點(diǎn)頭的漢森，卻是臉色一垮：“你果然不會饒了我。”

漢森看著臉色垮塌的殺手盧卡，皺著眉：“你剛剛不還說你不怕死嗎？”

“如果能活著當(dāng)然還是好。”

“算了。”

殺手盧卡臉色蒼白的說著，然后很快的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態(tài)，指了指茶幾上的伏特加朝著漢森說道：“那殺我之前，能讓我把這瓶酒喝完嗎，這酒還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

漢森嘴角隱約的抽搐了一下。

“可以，你喝吧。”

“謝謝。”

殺手盧卡聞言，直接弓身，抓起了茶幾上的伏特加，自顧自的打開，然后重新蹲在了地上，好似擺爛一樣，喝了一口之后，朝著漢森說道：“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看在我這么配合的份子上，待會把我打暈了，再殺了我，我怕疼。”

漢森樂了。

這一次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樂了。

他看著擺爛的殺手盧卡，索性右手一晃，收起了手上的伯萊塔九毫米手槍，走到墻角的塑料箱中，找出了自己喜歡喝的金酒，然后從茶幾下面拿了兩個酒杯，隨即甩了一個給殺手盧卡。

殺手盧卡右手快速遞出，抓住了飛過來的酒杯，然后朝著漢森道了聲謝謝。

漢森看著這一幕挑了挑眉。

他剛剛可沒有提醒殺手盧卡就把杯子甩出去的，結(jié)果殺手盧卡一下子就接住了。

這么短的距離，這么快的反應(yīng)速度。

漢森心中一動，想了想，沒有開口，而是先將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金酒，抿了一口之后，這才看向擺爛的殺手盧卡。

“你也是愛爾蘭幫的？”

“不是。”

“那你替芬恩·庫利來殺我？”

“我是自由人，因?yàn)槲乙彩菒蹱柼m人的緣故，所以芬恩·庫利需要?dú)⑷说臅r候，經(jīng)常找我，芬恩給的錢也多，而且不像大陸酒店那樣抽成，所以，他給錢，我殺人，公平交易。”

“……他給你多少錢，讓你來殺我？”

“三萬。”

“咳咳！”

剛準(zhǔn)備喝一口酒的漢森，聽著殺手盧卡說出自己的身家，差點(diǎn)兒嗆到，連忙放下酒杯，抓起一旁的抽紙，取出一張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朝著殺手盧卡看去。

“多少？”

“三萬啊。”

殺手盧卡有些好奇的看著一臉驚訝的漢森，似乎不明白漢森為什么驚訝：“雖然高了些，但那是因?yàn)槟闶蔷絹碇瑲⒛阌酗L(fēng)險，所以我讓芬恩多加了一萬。”

漢森看著綠色眼珠子里面有些清澈的殺手盧卡，張了張嘴，有種無fuck可說的感覺。

半響。

漢森有些好奇的看著殺手盧卡。

“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漢森·克洛伊，紐約警署十二分局的警探。”

“還有呢？”

“你今天剛被停職，芬恩說讓你看起來像畏罪自殺的樣子。”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芬恩還告訴你什么了嗎？”

“沒有了。”

“……”

漢森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著下巴，四十五度角看著天花板。

他總算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難怪他剛剛進(jìn)門的時候，物競天擇只是示警，沒有任何危機(jī)感應(yīng)呢。

感情是這個蠢蠢的殺手被芬恩坑了啊。

殺手盧卡看著漢森的模樣，似乎也意識到了哪里出問題了。

他看著漢森回神之后，用著一種幽幽好似在看某種稀罕動物看著他的眼神，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怎么了？”

漢森搖了搖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你知道殺手兄弟會嗎？”

“知道啊，會讓子彈拐彎的殺手組織，好家伙，我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一次，那個女的……”

“你說火狐？”

“對，我還想著跟她要個聯(lián)系方式呢，可惜他們不經(jīng)常去大陸酒店，再后來聽說她被紐約警署的人給殺了。”

“我殺的。”

“我那段時間……等等。”

殺手盧卡話語一頓，唰的一聲，眼睛都直了，看著剛剛說話的漢森，嘴巴在這一刻感覺有些干。

“你說什么？”

“火狐我殺的。”

“呃……”

“殺手兄弟會被剿滅的當(dāng)天，我就在現(xiàn)場。”

“嘶！”

“他們的老大斯隆，也是我殺的。”

“厚膩謝特！”

“對了，還有他們殺手兄弟會最厲害的那個叛逃的殺手卡洛斯，知道嗎？”

“嗯嗯。”

“也是我殺的。”

“耶穌基督！”

殺手盧卡聽完之后，看著漢森一臉嚴(yán)肅不似作假的表情，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

他的表情甚至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

漢森看著殺手盧卡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語的搖頭：“這些事情芬恩都知道，你也是殺手，就算他不告訴你，你不應(yīng)該也知道嗎？”

殺手盧卡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剛從老家飛回來，我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才要三萬塊錢啊。”

“……等等。”

漢森聽著殺手盧卡的話語，再次失笑：“我說了這么多，你就糾結(jié)錢要少的問題？”

殺手盧卡很是誠實(shí)的點(diǎn)頭。

“當(dāng)然，你這么厲害，三萬塊錢殺你太少了，最起碼要……十萬。”

“……你覺得這是錢的問題？”

“能不能殺你是一回事情，但報(bào)價低了這是另外一回事。”

殺手盧卡抬頭，振振有詞。

“一碼歸一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