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好事者的統計，平均每天在紐約城能發現十具半的尸體。

注意。

這還僅僅是被發現的，至于不被發現的，都被列為失蹤人口了，單單是失蹤人口，紐約城每天也會新增二十人左右。

但漢森所在的十二分局，管轄有著富人區之稱的上東區，所以相較于其他從早忙到晚的分局，十二分局的兇殺案發現的并不多。

平均下來也就五天三起的樣子。

漢森待到下午準點下班的時候，警長喬治和副警監洛林還沒有回來。

他也懶得等了。

畢竟他今晚約了人，所以時間一到，漢森就選擇走人了，獨留坐在隔壁，從今天上班就開始寫記錄順便還幫著漢森寫的陳英一人。

陳英表情幽怨的看著頭也不回，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的漢森，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手頭上還沒有寫完的報告。

上午的時候，漢森拜托她幫忙寫報告，起初她是不同意的。

但……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算了。

他剛出院，而且就這么一次，下次他就自己寫了。

陳英想著，再次嘆了一口氣，繼續埋頭敲著本該是漢森自己寫的報告。

漢森則是出了分局，駕駛著自己那輛開了十來年的三手福特探險者一溜煙的再一次來到了號稱美漫小哥譚的地獄廚房。

他是過來拿子彈的。

沒辦法。

不能怪人家槍店老板不講信用，誰讓他那天說好的第二天接活，結果當晚就進醫院睡著了呢。

他醒來才看到槍店老板的短信，打電話過來，還被埋怨了一頓。

用槍店老板的話來講，他那天運著貨就去了，然后就看到公寓樓下一水的警員，嚇得槍店老板真以為漢森在釣魚執法了。

這不。

漢森醒來之后，槍店老板說什么都不愿意再次送貨上門了。

“給，你要的東西。”槍店老板看著過來的漢森，直接將一裝滿了定制子彈的紙箱抱到了面前。

漢森打開紙箱，稍作檢查，然后重新裝好，朝著槍店老板點了點頭。

“謝謝。”

“不用。”

槍店老板還在為那天差點兒嚇尿的事情生氣著，不過，看到很有禮貌的漢森，想了想，朝著漢森說道：“那天你走了之后，哈里過來找我打聽你買了什么。”

漢森聞言，想了一會，看去槍店老板。

“誰是哈里？”

“……哈里·庫利，你那天捏著的黃毛。”

“哦！”

漢森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哥哥是愛爾蘭黑幫拼圖左膀右臂的芬恩·庫利？”

他這些天不是在做夢，就是在忙著跟頂級殺手槍戰。

一個小角色，實在很難讓他浪費腦細胞去記著。

漢森在槍店老板這么一提醒后，想起了當天的那只黃毛，看去槍店老板。

“你跟他說了？”

“說了，也沒全說，就說你是過來買槍的。”

“然后呢。”

“他說你是個黑警。”

“呵。”

漢森聽著這句話，直接笑了一聲。

槍店老板看著漢森臉上的笑容，提醒道：“哈里被他哥哥寵壞了，有一大幫打手跟著他吃喝玩樂，你小心點，沒事最好別來這里。”

是嗎，那我更要常來了。

漢森聽著槍店老板的這句話，眼前一亮，心中想著，但沒有說心里話，朝著槍店老板點了點頭。

“謝謝，我會注意的。”

“慢走，不送。”

“再見。”

漢森也沒有多做逗留，抱著紙箱，就是出了槍店門，上了車之后，懷中的紙箱咻的一聲直接消失不見。

他在將紙箱丟進儲物空間之后，直接驅車離開了槍店門口。

馬上快天黑了，地獄廚房也要上線他真正的模樣了。

漢森雖然很想留在地獄廚房，看看那個黃毛敢不敢來，但今天不行。

他約了卡洛斯。

所以……

小黃毛只能改日再約了。

漢森驅車駛出地獄廚房之后，并沒有往皇后區的方向駛去，而是直接驅車朝著與卡洛斯約好的哈德遜河碼頭區駛去。

盡管哈德遜碼頭區屬于魚龍混雜的地段，可和地獄廚房一樣，太陽還沒有下山之前這里看上去還是蠻平常的。

漢森將車駛入碼頭，一溜煙的直接行駛到了盡頭，然后下車，抓著過來的時候順手買的漢堡，看著遠處緩緩下落，好似要沉到海中的火紅太陽，一口一口的啃著自己的漢堡。

很快。

太陽落山。

伴隨著碼頭區傳來的叮叮叮的下班鈴聲，在碼頭區討生活的正規工人們開始陸陸續續下班了。

但哈德遜碼頭區并沒有因此陷入一片寂靜，反而大有一種，天色越黑，這里越發熱鬧的景象。

靠著身后福特探險者的漢森眺望著不遠處沒有啥燈光的廢棄造船廠。

漢森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

話說，這個廢棄造船廠里面，金并似乎就是把自己的軍火庫藏在里面的。

要不端了他？

漢森挑眉。

下一秒。

他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不行，也不是不能，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食物要一口一口吃才行。

什么都趕在一起，然后囫圇吞棗的咽下去，最后的結果只能是噎著自己。

漢森想著，將目光從廢棄造船廠上收回。

很快。

晚上十點到了。

靠著車身，正在跟自己那上中城高校妹妹聊天的漢森心中一動，結束了與妹妹的通話，目光左移，朝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邊的一好像與周圍黑暗完美融為一體的男人。

漢森收起手機。

“卡洛斯。”

“漢森·克洛伊。”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我也以為你不會來。”

“……”

漢森笑了。

站在不遠處，一雙在黑暗中都閃閃發光死死盯著他的卡洛斯沒有笑。

漢森右手一晃，一把臨走前問槍店老板買的伯萊塔九毫米手槍直接出手，砰的一聲，就是率先扣動了扳機。

咻！

焰火綻放，子彈瞬間呼嘯出膛。

卡洛斯也是右手從腰間拂過之后，一把史密斯手槍出手，槍口一橫，同樣是扣動了扳機。

砰！

Duang！

兩枚子彈在半空呼嘯碰撞，卡洛斯的子彈直接在空中擊落了漢森的子彈。

四目相對。

下一秒。

漢森與卡洛斯瞬間動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