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爛侯與賀老頭
- 火紅年代開始逍遙自在生活
- 微風潛入夜
- 2068字
- 2025-03-15 20:19:07
只是新書的價格實在太貴了,有些書內容淺顯易懂,徐東陽看一遍就能記住,實在沒必要花錢買;而那些晦澀難懂的典籍,卻只能咬咬牙,忍痛買下來,留著日后慢慢琢磨。
正走著,突然,胡同深處傳來一陣吆喝聲:“收破爛嘞——收破瓶子——收舊書舊報紙——”一個蹬著三輪車的人很快從他身旁騎了過去。
徐東陽猛地停下腳步,望著遠去的三輪車,抬手一拍腦袋,懊惱地說道:“我可真夠傻的!書店里新書貴得離譜,廢品站的舊書價格肯定便宜不少!”他二話不說,撒腿就追,拐過一個街角,便追上了收廢品的大哥。
大哥正和一戶人家聊得火熱,徐東陽湊過去,往三輪車的車斗里瞧了瞧。嘿,還真有一摞舊書。徐東陽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這大哥怎么長得這么像《正陽門下》里的破爛侯呢?難不成我稀里糊涂穿越到電視劇里了?”
他又仔細打量一番——只見這人頭發亂蓬蓬的,活像個亂糟糟的鳥窩;臉上的皺紋猶如一道道深邃的溝壑,歲月的滄桑痕跡全都刻在這些紋路里;身上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腳上的鞋子也是破破爛爛的,活脫脫一個從電視劇里走出來的破爛侯。
徐東陽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整個人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等大哥忙完手頭的事兒,他才回過神來,趕忙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說道:“大哥,跟您打聽個事兒成不?”
大哥頭也不抬,自顧自地整理著剛收來的廢品,語氣平淡地回應道:“小兄弟,有話就直說。”
“廢品站里的舊書多不多呀?我想買些閑書回去看看。”徐東陽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幫忙整理起紙箱來。
“舊書倒是有,不過攢夠一車就拉走了。能不能碰上,全得看運氣。”
“那要是碰巧遇上了,能買回去不?需不需要辦啥手續啊?”
“要啥手續!來買東西的都是手頭不寬裕的人,給錢拿貨就行。”
眼見大哥準備騎上三輪車離開,徐東陽趕忙追了兩步,問道:“大哥貴姓?該怎么稱呼您呢?”
“免貴姓侯,熟人們都喊我破爛侯。”
聽聞此言,徐東陽瞬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心中暗自驚嘆:“還真讓我撞上了!這兒究竟是《正陽門下》的拍攝現場,還是個融合了多部影視劇的奇妙世界?”他越琢磨越迷糊,不禁喃喃自語:“難不成真有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那充滿故事的情滿四合院?那賀家小酒館和陳氏綢緞莊會不會也在這兒?”
回想起昨日在大柵欄閑逛的情景,徐東陽滿心懊悔。當時怎么就沒多留意街邊,看看有沒有賀家小酒館和陳氏綢緞莊的招牌呢?現在想來,錯失了大好機會,實在是虧大了!
這般想著,徐東陽加快腳步,朝著正陽門的方向奔去,嘴里還不停念叨:“小酒館,綢緞莊,我來了!”
徐東陽心里清楚,即便真有小酒館,此刻也見不到徐慧真。眼下,徐慧真還在牛欄山老家,忙著操持自家的小生意。而陳雪茹,也尚未正式接手綢緞莊。不過,要是能碰上賀家酒館的老爺子,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正陽門城樓已然近在眼前。
正值正午時分,街道兩旁的飯館酒樓熱鬧非凡,人潮涌動,絡繹不絕。
賣糖葫蘆的小販扯著嗓子高聲叫賣,酸甜的糖香直往人鼻子里鉆;
捏糖人的匠人手指靈動飛舞,眨眼間便塑造出栩栩如生的鳥獸造型;
整條街人頭攢動,往來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熙熙攘攘,熱鬧極了。
徐東陽正走在大街上,目光陡然一亮。
嘿,那不就是陳氏綢緞莊嘛!
剛走到店門口,一股檀香與綢緞混合的淡雅香氣撲面而來。他抬腳邁進店門。柜臺后面,一位身著竹布長衫的老者正趴在賬冊上,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旁邊站著一位身著月白旗袍的女子,綢緞的光澤順著旗袍的線條自然流淌,將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她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著走進來的徐東陽。
“嘿!這莫不是陳雪茹?比電視劇里還明艷動人呢!”徐東陽在心里暗自驚嘆。雖說隔著半人高的柜臺,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但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確信自己沒認錯。
原來,這兩年陳雪茹的父親身體抱恙,店里的生意便逐漸交由她打理,所以她近來一直都在綢緞莊幫忙。
徐東陽在綢緞莊里來回踱步,轉了好幾圈,最終啥都沒買就走了出來。他本就對穿著打扮不太上心,覺得有衣蔽體就行,太貴的衣物實在沒必要購置。況且,他還得攢錢買房呢。
從綢緞莊出來后,徐東陽慢悠悠地朝著小酒館走去,心里想著:“買不起新衣裳,喝點小酒總可以吧?”
一踏入小酒館,他便開始四處打量。
店內擺放著八九張梨木方桌,靠墻處有個黑檀柜臺,上面斜架著一個青銅酒提,柜臺腳邊整齊排列著六個雕花酒壇。柜臺右邊掛著半幅青布門簾,從門簾后隱隱約約傳來后廚鍋鏟碰撞的聲響。
此時還沒到飯點,店里稀稀拉拉地坐著五個客人。柜臺后面站著一位四五十歲的老者,頭發雖稀疏,卻梳理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藏青長衫洗得微微發白,顯得極為樸素。柜臺外面斜靠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眼有些歪斜,站姿松松垮垮,一看就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
徐東陽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大聲喊道:“掌柜的,來二兩酒,一葷一素兩個小菜!”
賀老頭正擦拭著酒盞,聽到招呼后,趕忙吩咐道:“永強,還不快給客人上酒!”
賀永強這才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慢悠悠地端著酒走了過來。
徐東陽看著他,試探著問道:“掌柜的,冒昧問一句,您可是姓賀?”
賀老頭把菜放到桌上,微笑著說道:“老朽正是姓賀。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要是招呼不周,您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