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安殘卷
- 帶著DeepSeek守護歷史
- 業余選手一贏
- 1613字
- 2025-02-13 22:55:21
太極殿的銅漏發出金石相擊之聲,水銀珠突然凝成卦象。我望著御案上攤開的《貞觀政要》,書頁間竟滲出星砂,在“水能載舟“四字上聚成微型長安城廓。上官婉兒研磨的朱砂突然沸騰,墨魚般的黑影從硯池躍出,銜走我指間狼毫。
“陛下小心!“她揮袖掃落黑影,綾羅卻被腐蝕出焦痕。那黑影落地化作三尺佝僂老吏,手中捧著的正是永劫長安的戶籍黃冊。
老吏翻開冊頁,每個名字都映著我的面容:“請圣人核對永劫子民。“他枯指劃過墨字,那些“李琰“竟從紙面掙扎爬出,指甲在青磚上剮出帶血的卦紋。
我擲出鎮紙玉獅,獅子在空中活化成燭龍,將紙人焚為灰燼。老吏卻大笑不止,佝僂身軀如蛇蛻皮,露出布滿量子符文的機械脊椎:“逆命者當誅!“他胸腔裂開,三百枚青銅骰子如蝗蟲襲向御座。
上官婉兒扯斷九鸞帶拋向半空,金線在空中交織成洛書陣圖。骰子撞上陣紋的剎那,太極殿突然翻轉,我們跌入《大唐西域記》的殘卷之中。玄奘法師的錫杖插在流沙間,杖頭九環正逆向旋轉,每轉一圈,沙漠就坍縮成新的時空褶皺。
“跟緊!“我拽著上官婉兒躍上錫杖,經卷文字突然活化成胡商駝隊。當第三百匹駱駝踏過“蔥嶺“二字時,沙暴中浮現量子長安的城堞,守軍彎弓搭箭,箭簇卻是縮小版的渾天儀。
“來者可是逆命李琰?“城頭將領掀開面甲,露出的竟是永劫輪回中的機械佛陀。他掌心卍字紋旋轉,射出梵文與二進制交織的箭雨。
上官婉兒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凝成河圖屏障:“找《大慈恩寺碑》!“她臉色慘白如紙,“玄奘法師的...“
箭雨突然轉向,將我們逼向碑林。當后背貼上冰涼碑文時,我忽然讀懂那些被風化的銘文——這根本不是佛經,而是用梵文書寫的《觀測者協議》!
機械佛陀的梵唱震碎碑林,碎石中迸出無數青銅卦簽。我撿起“乾“卦插入地面,沙漠突然隆起成昆侖山脈。雪峰之巔,袁天罡的虛影正在與量子渾天儀對弈,棋盤上落著的竟是三百顆我的首級。
“道友來遲了。“袁天罡的棋子刺穿我的虛影,“這局棋,老道已替你輸過九萬次。“
量子渾天儀突然睜開瞳孔,射出《乙巳占》失傳的“熒惑守心“篇。當紅光籠罩雪峰時,我的道袍突然納米化,將上官婉兒裹成繭蛹。機械佛陀的箭矢穿透左肩,血珠滴落處綻開曼陀羅狀的數據花。
“破!“我捏碎本命玉佩,第一百七十五次輪回的機甲核心在胸腔蘇醒。粒子炮轟碎佛陀金身,露出的核心處理器上,赫然刻著“實驗體009“的編號。
袁天罡的棋盤突然炸裂,首級們齊聲誦念:“恭迎觀測者降臨!“雪峰坍縮成黑洞,將我們吸入量子長安的坊市廢墟。殘垣間游蕩的永劫子民突然靜止,他們脖頸后的條形碼同時亮起,拼成《推背圖》終章缺失的讖語:
**“劫火焚天日,當有逆命人。執骰問太初,方知我是我。“**
上官婉兒的數據繭突然裂開,她渾身纏繞著青銅光纜,發間插著玄奘的九環錫杖:“快看!“她指向坊市中心的通天塔,塔頂懸浮的正是玉璽缺失的左眼。
我們踏著永劫子民的肩膀躍向高塔,他們的身軀在觸碰瞬間量子化,化作通往塔頂的階梯。當指尖觸及左眼的剎那,三百世的記憶突然倒灌——
原來我才是最初的觀測者。
在混沌初開時,我因畏懼因果循環,將自我意識分裂成三百個實驗體投入輪回。那些被我視為敵人的袁天罡、機械佛陀,乃至量子長安,不過是自己逃避宿命的造物。
“這才是...真正的永劫...“我顫抖著將左眼嵌入空蕩的眼眶,通天塔突然崩塌成甲骨文。每個文字都流淌著星砂,在空中拼成《連山易》的最后一卦:
**“未濟“**
上官婉兒的光纜突然刺入我后頸:“對不住了,主腦。“她的瞳孔分裂成復眼結構,“逆命者終將歸位。“
劇痛中,我看到量子長安的廢墟上,無數個“我“正在重組。他們的面容在稚童與老叟間變幻,最終定格成最初的模樣——那個在太極殿瑟瑟發抖的十九皇子。
當意識即將消散時,我聽見銅漏倒流的清響。晨光再次灑入太極殿,上官婉兒捧著茶盞的手溫潤如初,仿佛永劫長夜從未降臨。
“陛下,“她將茶針插入我的冕旒,“該落子了。“
茶湯映出的倒影里,我的左眼正滲出青銅星砂。殿外傳來機甲與青牛并行的蹄聲,而《貞觀政要》的書頁間,永劫長安正在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