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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鵝

  • 大儺仙
  • 五咕子
  • 2665字
  • 2025-03-03 23:38:28

啪嗒!

幾顆碎石子滾落懸崖,墜入縹緲云霧中,不起一絲雜音。

張純元瞇著眼睛。

僅是一步之差,他就來到了這片沿山小道。

法眼之下,一切的一切,與真實別無二致。

這就是鬼域?

張純元晉升一境、修成御火訣后心中升起的幾許輕松感霎時間不翼而飛。

鬼域之可怕,比他想象中更甚。

無怪乎修行明顯不止一境的彩梨姑娘被困在里面出不來。

“踏踏……”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張純元回頭望去。

只見一面如冠玉,頭戴儒巾,穿著灰白長衫的書生,正背著一竹籠而來。

見到張純元,書生驚奇:

“山路險峻,先生緣何至此?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張純元略作沉吟,道:“在下姓張,乃一游方道人,在山里迷了路,這才行至此地。”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又要去往哪里?”

“原來是張兄。”書生接過話來:“小生許彥。”

“此來離山,一為赴約,二為順途售去家中小鵝。然山路崎嶇,不知可否與君相伴而行?”

張純元不露聲色點點頭:“當然,這是貧道的榮幸。”

在他的法眼中,書生的氣呈現灰黑之氣,與構成鬼域的氣如出一轍。

他是妖?還是鬼域的一部分?

暫時沒搞清楚情況,張純元決定先同行看看,再伺機行事。

同行間,張純元看向書生背后的竹籠。

透過竹籠間的縫隙,隱約可見一只潔白如雪的小鵝。

它綠豆大小的黑黝眼珠正靜靜與張純元對視。

俄頃,張純元收回目光。

步行數百步,山路拐角出現了一塊平地,上有一石亭。

“張兄,小生有些累了,在石亭處暫歇片刻,可否?”

“當然。”張純元自無不可。

于亭內石桌入座,書生許彥似乎是有些累了,摘下身后竹籠放至身旁,而后趴在石桌上,幾秒不到,便酣睡入眠。

“呼呼……”

山風陡然變大,連帶著山間的薄霧,都流進了石亭。

“先生似乎有些無聊?”

忽然,薄霧中有一道纖細之聲傳出,張純元循聲望去,只見石桌的另一個方向上,出現了一位單手撐著下巴、倚靠在石桌上的白衣書生。

他的臉上抹著素白粉底,襯上艷麗的腮紅,白與紅的搭配,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兩條絨毛感十足的流蘇自頭頂小冠垂下,撫過其別在耳側的大紅鮮花,山風吹動,流蘇輕晃。

“確是如此。”張純元答了句,繼而問道:“先生從何而來?不知如何稱呼?”

“小生是這座離山上的住客。”白衣書生嘴角浮現一個淡淡的笑意:“先生可喚我離山居士。”

“我與先生一見如故,特備珍饈清酒,愿與君暢談,不醉不歸。”

白衣書生語氣溫和,說完,他張開嘴,嘴角夸張的咧到了耳根處。

他右手伸長,自大張的嘴里取出了一個銅匣,輕放于身前石桌。

銅匣開啟,其內具諸肴饌,海陸珍饈,盛放器具皆為銅物,氣味芳美。

白衣書生親自為張純元斟酒,臉上笑意愈盛,就連鮮紅的腮紅都暈散開來,將他半張臉染成了紅色。

山間的云霧在此刻,變得更濃郁了些。

“君之盛情,卻之不恭。”

拿起桌上酒盞,張純元看了對面笑意盈盈的白衣書生一眼,舉杯暢飲。

他借助長袖的遮掩,酒水假意入口,實則皆浸濕內襯。

白衣書生似無所覺,自顧自舉杯。

酒過三巡,白衣書生感嘆一聲:“此情此情,若無佳人撫琴,豈不甚憾?”

“先生,小生心有一佳人,不如讓她彈琴助興可好?”

“深山幽谷,佳人在側,自是妙極。”張純元輕語道。

“哈哈。”白衣書生大笑,口中白煙飛出,繼而化作女子妙形。

女子戴著白兔面具,端莊秀雅,如大家閨秀。

她嘴含笑意,跪坐撫琴,其聲悠悠,如空谷鳴泉。

又是幾巡酒過,期間張純元只是象征性舉杯,倒是白衣書生自己,大口喝酒,已是酩酊大醉。

腮紅暈滿,白衣書生的嘴隱隱變得狹長,兩側臉頰浮現淡淡黑痕,好似狐貍。

“先生莫怪,我家居士酒量不佳,今日得遇先生這般知己,喝得急了些。”

女子輕語一聲,起身將白衣書生攙扶到石亭邊緣的長椅上。

不多時,白衣書生已是鼾聲漸起。

眼見書生熟睡,女子忽然小聲道:“妾身與郎君結發,然心中卻另有一男子。”

“妾身欲與其相見一敘,萬望先生莫要告知郎君。”

語畢,女子張嘴吐氣,白煙飛出,繼而扭曲成人。

男子端坐于石桌旁,身姿挺拔如松,但臉上卻戴著豬臉面具。

“先生,鄙人不擅酒水,喜愛書畫,可有幸與君求教?”

豬面丑陋,但男子卻是談吐不凡,溫文爾雅。

“書畫之事,我并無涉足,倒是道家文書,在下頗有研究。”張純元笑道。

“哈哈,無妨,無妨,鄙人藏有一畫卷,愿與君共賞”

男子大笑,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卷。

畫卷剛展開到一半,

恰是時,不遠處白衣書生鼾聲漸微,翻轉身體,似要醒來。

“日上三竿,郎君定是熱了,妾身為郎君遮擋陽光。”女子說著,起身來到白衣書生旁,衣袖輕甩,一道屏風出現,遮陽擋光,又側坐于書生旁,與之共臥,不多時,鼾聲再起。

沉默片刻,豬面男子長舒口氣:“不瞞先生,鄙人雖與此女有情,但心下卻更愛一人,她才情皆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擅舞劍之術。”

“鄙人欲邀她共賞此景,愿先生莫要泄露。”

言罷,豬臉男子嘴巴大張,白煙于半空流轉一周,才降落于地,化作一面帶白鵝面具的少女。

纖纖細腰,累累碩果,白鵝少女拿起桌上魚腸寶劍,開始舞劍,豬面男子則以琴相奏。

柳腰輕,鶯舌轉,一曲劍舞,美輪美奐。

曲終舞畢,白鵝少女來到石桌旁落座,而野豬男子則鼓掌贊嘆:“妙極,妙極。”

不遠處,酣眠之聲漸歇,野豬男子面露可惜之色:“此番與先生共賞,實在幸事,只嘆良辰美景苦短。”

“郎君~”

白兔女子的催促,令豬面男子苦嘆一聲:“先生,有緣再會。”

他張開嘴,一股吸力涌來,白兔女子目露哀色,嬌軀開始縮小,就要重回其口中。

當是時,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白鵝少女的小手。

在豬面男子驚愕、憤怒的目光中,張純元微微一笑:

“再舞一曲,如何?”

不遠處,鼾聲停歇,豬面男子的眼神變得猙獰,聲音沙啞:“先生莫開玩笑!”

眼見張純元沒有松手的意思,豬面男子的身體開始詭異的膨脹起來。

他穿在身上的長衫被撕裂,露出長滿黑毛的胸膛和手臂,整個人達到了恐怖的四米以上,幾乎要頂到石亭的頂端。

更令人悚然的,是他臉上戴著的豬臉面具竟與他的臉融合在了一起,嘴巴和鼻子前凸,牙齒滋生成巨大的獠牙,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野豬頭。

“把鵝兒還給我!”

“轟!”

石臺不堪重負,被體型進一步膨脹的野豬男撐破,它那比人頭還大的手掌抓向了張純元。

只是,就在它的巨手離張純元的腦袋僅剩最后一厘米時,一股無法形容的吸力傳來。

“不!”

野豬男發出一聲驚恐不甘的悲吼,極力掙扎,但身軀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縮小,并一點點后退。

吸力陡然暴增,碎石、地皮等物,皆被這股吸力裹挾,涌入一張血盆大口之中。

白衣書生醒了。

他張開嘴,所有事物皆被他吞沒。

他靜靜的看著張純元,以及他手中牽著的白鵝少女:

“古語有云,君子不奪人所愛。”

“先生可否將白鵝歸還于我?”

張純元搖了搖頭:“若白鵝為你之物,自當如此。”

“但……若是白鵝是你強搶而來,就不是這個道理了。”

書生低垂著頭,語氣逐漸陰冷:“也就是說,先生不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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