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陳青橘遭難了
- 中醫1977,從拯救女知青開始
- 燃了個紙
- 2269字
- 2025-02-23 19:51:55
‘許婉清?’
來人正是那個將自己視若仇寇,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女孩兒。
只是,這會兒她已然汗濕了鬢角,往日冷若寒霜的俏臉兒上也滿是慌張,正拼盡全力追上來。
山風吹拂之下,她纖細的腰肢在夕陽下若隱若現,隨著兩條大長腿在山道上攀登,款擺著來到近前,還沒喘勻氣兒,便盯著他道:“王世鈞,青橘被毒蛇咬傷了!
你能不能救救她?
情況好像很嚴重。她那么爽朗的性格,疼得都開始掉淚了!”
她的眼睛在山陰下猶如一汪深潭,緊緊的盯著自己,看不清里面蘊含的情緒。
一瞬間,王世鈞幾乎深陷其中。
他猛然回過神來,瞄了眼她臉頰上滾落的汗漬,當即便神色嚴肅道:“走!”
“好!”
許婉清應了一聲,卻不知再說什么,轉身在前面帶路。
她才十八歲,渾身都是青春的氣息。可畢竟是城里人,奔跑之際,體力有些跟不上,一路上,王世鈞耳邊都是她壓抑著的喘息。
偏偏她性子倔強,兼之又擔心青橘,她至始至終都抿著唇,不肯放慢腳步。
山林崎嶇,極易失足,她好幾次腳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王世鈞跟在后面,也好幾次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攙扶住她,可手掌每次都在觸碰到她衣服的前一刻,緩緩蜷曲了回去。
然后又緊緊攥成了拳。
還好,雖然每次許婉清都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卻每次都強撐著站了起來,依舊默不作聲的趕路。
王世鈞望著她倔強而嬌弱的身影,眼睛里突然有些朦朧。
她好堅強……
可她還是死在了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孤零零的一個人……
前世的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一種生而為人的憐惜讓他心臟隱隱抽痛。
瞅了眼即將暗下來的天色,他索性大步攆了上去,直接越過她,卻頭都沒回,一把抓住她的手,沒好氣兒道:“你怎么比烏龜爬的還慢?
蛇毒十分迅猛,青橘危在旦夕,可沒時間給你磨蹭!
跟好我。再慢悠悠的,青橘毒沒毒死不知道,咱們卻要被野狼給吃掉了。”
突然被一只寬厚的大手擒住,許婉清修長的小手幾乎被整個裹在里面,難以言喻的溫暖讓她打了個激靈,然后整個人都呆傻了住了。
她還從來沒被一個男孩子這樣抓過,尤其對方還被自己視為殺父仇人……
從呆滯中反應過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遍全身,讓她細膩的肌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駭得她抿著嘴,奮力掙扎。
可王世鈞的大手跟鐵箍似的,任憑她如何用力,都掙脫不掉。
氣得她拼命扭動著胳膊,甚至憋出了細膩的鼻音。
“老實點,聽不懂人話?”
王世鈞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
許婉清怔了一下,突然滿心委屈,淚水悄然在眼眶中打轉,終于不再做無用功了。
可內心卻不停的狂吼著:
這個粗魯的混蛋!這個粗魯的混蛋!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他!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他!
越過那片白蠟林,終于在一道淺溝旁看到了陳青橘幾人。
春燕她們明顯也急壞了,望到他便跳著腳招呼道:“王世鈞,快點!
青橘姐看到一棵野杏樹,發現上面結了一些小揪揪,她非要嘗嘗酸不酸,結果,剛來到樹下就被一條蛇咬了。我看到了,又粗又長,好像是烙鐵頭!
完了,全完了,你快救救她!”
這丫頭說著就嗚嗚哭了起來,直抹眼淚。
那兩個小媳婦兒也急得直跺腳,一左一右攙扶著陳青橘,把她的褲腿拉起來,露出白生生的一截。
上面腫起來一大片,紅艷艷的,傷口處明顯有瘀血和水泡,看起來十分瘆人。
“烙鐵頭?!”
王世鈞神色一凝,松開許婉清,幾步來到近前,按了按陳青橘勻稱白皙的小腿,沉聲道:“被咬到多久了?
有沒有頭暈、眼花、心悸、惡心的癥狀?
你們誰有帶針線,快給我一根針!”
許婉清終于自由了,禁不住握住自己被攥得泛紅的右手,憤然轉過身去,默默掉眼淚。
可聽到他的話,她又實在關心陳青橘,側著身子,看他如何施救。
“針?有!”
其中一個小媳婦兒還真隨身帶著針線,連忙手忙腳亂的拔出一根給他。
王世鈞接到手中,還未有何動作,陳青橘卻再也忍不住張嘴大哭起來,淚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滾著,都快看到扁桃腺了。
她抱著自己的磕膝蓋抽噎道:“疼,疼!王世鈞,你別按了!疼死我了!”
王世鈞見她這幅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時下才二月初,野杏樹尚未開花,怎么可能會結果?那些所謂的小揪揪,怕是花骨朵吧……
這死妮子真是調皮到不成樣子了,怎么連花骨朵也要嘗一嘗?
這下可老實了?
可話到嘴邊,他還是無奈的安慰道:“疼嗎?疼就對了!
烙鐵頭又名原矛頭蝮,毒液中本就以血循環毒素為主,被咬到之后會流血不止,并加速損傷組織壞死,自然會帶來劇痛!
痛還是輕的,知道嗎?嚴重了甚至要截肢!”
“啊?我不要截肢,我不要截肢!我還沒處過對象呢,誰會看上一條腿的姑娘啊?”
陳青橘也不知道長了什么腦回路,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出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王世鈞,你快救我!是不是要用嘴巴把蛇毒給我吸出來呀?給,你吸吧!”
說著,竟真的把褲管往上撩了撩,咬著牙,把圓潤的一截小腿伸了過來。
白生生的,蓮藕一般。
幾個女同志紛紛側目。
連許婉清都忘了生氣,側著身,目光炯炯的偷偷望過來。
王世鈞盯著她的小腿,目瞪口呆。
氣得恨不得給她一巴掌,沒好氣兒道:“你想啥好事兒呢!
我是大夫,不是大俠,誰跟你說蛇毒要用嘴吸了?
把手伸過來!”
陳青橘一臉尷尬,茫然的伸出手。
王世鈞一把拽過,在其指縫間赤白肉際處各點刺放血,用力擠出幾滴,才換成另一只手,同樣施為。
一群人瞅得滿臉迷茫,不明白他在干啥。
王世鈞隨口解釋道:“這叫‘八邪穴’,點刺出血可以治療毒蛇咬傷。
但單靠這個我怕效用不夠,你們趁著天尚未黑,幫我四處找找有沒有一種葉細長,呈線形,好似蛇信的小草。這個時節它應該還未開花,但肯定長出來了。
對了,它叫白花蛇舌草,你們聽名字也能想象出它的樣子。”
幾人一臉驚奇,連忙點頭,分散尋找。
連陳青橘都忘了哭泣,攤開手掌,縮著膝蓋,伸長脖子瞅著。
“是、是這個嗎?”
不多時,許婉清折返回來,不情不愿的舉著一根小草,撇著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