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蘆根
- 中醫1977,從拯救女知青開始
- 燃了個紙
- 2217字
- 2025-02-18 18:02:59
蘆根:
味甘、性寒,歸肺、胃經。
功效清熱瀉火、生津止渴、除煩、止嘔、利尿。
主要用于熱病煩渴,胃熱嘔吐,肺熱咳嗽。
為治療肺癰之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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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名醫別錄》,還是《新修本草》,甚至《本草圖經》中都有詳細的記載。
前世,王世鈞行了半輩子的醫,來到葦子地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味十分常用的清熱瀉火藥材。
沒錯,蘆根其實就是蘆葦的根,在臨床中使用的非常廣泛,因為它不但功效不錯,價格還比較親民。
擱前世,市場價大概是20元左右一斤。
當然,那是指炮制過后的干蘆根。
鮮蘆根要更便宜一些,但用量也會翻倍。
蘆葦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植物,前世他住在河對岸的河西屯,河邊也有成片的蘆葦蕩。到了秋天,漫天黃色,毛茸茸的蘆葦花隨風起伏,帶著姑娘坐在蘆葦蕩邊上,場景十分浪漫。
可前世他懵懂無知,就只知道浪,一點漫都沒有……
時常和趙小明鉆進去挖泥鰍、捉野雞,連河西屯組織的青年編織隊都懶得參加,自然也沒什么女人緣。
干燥的蘆葦桿破開之后制作成篾子,可以用來編席子,也就是八九十年代常見的葦席。工藝好的,甚至能在上面編織出復雜的圖案,花樣繁多。
河西屯跟小王莊不同,人家說他們那祖墳埋的好,出能人。
前世王世鈞回城后不久,就聽說當地的編織業越做越大,都開始創收外匯了,老百姓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勾得他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出神兒了好久。
甚至還幻想過許婉清要是沒死,他也真的扎根在了河西屯,兩人組建成家庭,生兒育女,過著養雞養鴨的農村日子,不知又是何種場景……
可回過神兒來他卻給了自己一巴掌。
暗罵自己真是得了失心瘋,怎么把她當成幻想對象了,難道就因為長得漂亮?
許婉清恨他都恨到骨子里了,至始至終把他當成殺父仇人!
討她做老婆,也是想瞎了心……
即便是現在,重新站到河對岸的土地上,回想起這事兒,王世鈞臉上都有點臊得慌。
萬幸他現在不是從前了,認得這丟棄在地頭的蘆根是一味藥材。
剛開始他還猶豫著要不要跟老隊長王長林提個建議:自己幫著把這些蘆根炮制一下,然后送到公社收購站或者縣城收購站去,多多少少也能為生產隊創收一點。
可大家伙兒對待王紅河一家的態度讓他心涼了,就打算給這些個勢利的社員們一個教訓。
也從另一個維度上立一下威,好叫這個窮山旮旯里的老少爺們兒知道他的本事,為將來的規劃做準備。
“王志國,割你的蘆葦去吧!”
念及于此,王世鈞把鐮刀一撇,快步來到謝培英身前,柔聲道:“嬸兒,我幫著你和玉堂收蘆葦根。
等下讓紅河叔回家拉一輛板車,咱們趁著中午吃飯的間隙把這些東西弄回去。
反正它們現在是咱家的了,不要白不要,可不能爛在地里頭。”
眾人不明所以,見他好好的輕活兒不干,卻要來收蘆根,都覺得奇怪。
王志國卻心里一喜。以為他終于認識到跟自己的差距,不敢得罪他當大隊長的爹,所以服軟來了,主動把好活兒換給了他。
當即,他把下巴頦一揚,志得意滿的冷哼一聲,撿起鐮刀,大搖大擺割蘆葦去了。
謝嬸兒聽到他的話,有些不安道:“世鈞,你咋能干這種活,可臟了……”
說話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手,渾濁的眼睛里都是淚光。
她視力不好,心里卻十分透亮,知道若不是面前這個大小伙子,他們一家今天不知道還要受多少窩囊氣。
這個高大模糊的身影,真的就好像是老天爺特意派過來,給他們一家子撐腰的。
“沒事兒,干啥活不是干!”
王世鈞拍了拍她粗糙的手掌,臉上全是溫和的笑,?起濕漉漉的蘆葦根,就往地頭倒去。
也不管淋漓的泥點子,染臟了他筆挺的長褲……
一整天的農活干下來,即便是王世鈞,累得也有點雙腿打顫。
農活可跟打架不一樣,講究的是一個長勁。別看他挺大個子,比起干活,可能還真及不上瘦小枯干的農村老大爺。
還好,他心性不比以往,終究是堅持下來了。
尤其是看到院子里堆著的蘆根,即便是他,臉上也笑開了花。
“哥哥,喝水。”
王玉堂捧著一碗白開水走了過來,看到他笑,自己也跟著笑。
嘴角扯開,臉蛋兒上干涸的泥濘立刻崩開一道口子。
“謝謝小玉堂。”
王世鈞接到手中,摸了摸他的腦袋,心里一片溫暖。
這小家伙兒心性幼稚,體力卻十分驚人,干了一天的活兒,竟然不叫苦也不叫累,到家了腰桿依舊挺得筆直,跟個標槍似的。
可看他身上也并沒有多少肉,皮膚也帶著少年的稚嫩,除了骨架子大一點,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
王玉堂見他端詳自己,咧嘴一笑,跟個小孩子一樣,倚在他的肩頭。
“洗臉去!”
王紅河一瞪眼,把他哄走,才堆著笑道:“世鈞,這些個蘆根……你堆到院子里干啥?
反正是當柴燒,丟到院子外面不就得了。
這濕漉漉的,擺在院子中央有點礙事呀……”
聞言,謝培英也望了過來。
“叔,這可不能丟到外面。”
王世鈞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忽然道:“嬸兒,咱家有幾把菜刀?”
謝培英怔了一下,禁不住笑道:“誰家還用兩把菜刀做飯的,肯定就一把啊。”
“那行。叔,你把菜刀拿過來。”
王世鈞把碗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站起身道:“然后再找一把剪子,或者斧頭也行。
小玉堂,你也過來幫忙。
嬸兒,等我們把蘆根處理好,你幫著淘洗一些出來,明天一早,我先去公社換點錢。”
“換錢?”
聽到這話,兩口子都瞪大了眼睛。
這個年月,來錢路很少,普通農戶除了下地掙工分,極少有其它的收入。
家里養個老母雞還不能超過三只,否則就會出問題。
日常所需的油鹽都是拿著雞蛋等土特產去供銷社換。
有本事的,會捉條魚、插只鱉;沒本事的,就只能掃個樹葉子,拾個大糞,然后拿到公家換點錢。
一分一毛都來之不易。
有的生病了連五分錢的醫藥費都出不起,時常讓衛生員記賬,一欠就是一兩年。
所以,聽到“換錢”兩個字,王紅河和謝培英都呆住了。
不可思議的瞅了眼面前的蘆葦根,心說就這破玩意兒,也能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