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子，身子有點矮小，有著灰白色的頭發與蔚藍色的眼睛，蒼白的皮膚上流轉著一條條魔法條紋。

“女人？布萊頓人？西塞羅不認識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帶母親回家，否則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代價？是在我喝的水里下毒，還是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用暗箭殺掉我？黑暗兄弟會的余孽。”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可憐人，只是想要送我的母親回家。”

可是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想著和西塞羅廢話，她將長弓收進了背包，手里拿著兩把長劍沖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青藍色的微光在長劍上泛起，連帶著一股奔騰的氣流卷起路旁的白雪，女子手中的長劍就已經直指西塞羅的咽喉。

【已檢測到新的mod啟動】

遠方，已經和薇薇安收拾好行李離開風舵城的羅文眼前一晃，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系統再次彈了出來。

【自定義技能樹·已啟動】

【戰灰·已啟動】

就在羅文還有些懵圈的時候，另一邊的戰灰卻已經啟動，已經快被砍中的西塞羅竟然身子一晃，手中匕首上亮起白色的微光，在【碎步】的加持下，以女子為中心來到她的側面，鋒利的匕首尖端對著她的心臟刺下。

女子既然敢來找黑暗兄弟會的麻煩，怎么可能和這群刺客接觸得少，早有準備的她身子一扭，腰間發力，渾然不顧即將捅向胸口，將手中的長劍逆轉方向向西塞羅砍去。

西塞羅看到了女子嘴角的笑容，這是她故意賣出的破綻。

劃！

長劍削過西塞羅的身子，卻只是劃破了一道幻影。

毫無疑問，這一個回合是她贏了，只是很可惜，太陽落山了......黑夜，是母親給予每一位黑暗兄弟會保命的衣裳。

“為什么？為什么你一定要來殺西塞羅呢？西塞羅可不是好欺負的，殺了你，嘻嘻，我一定殺了你。”

周圍沒有了西塞羅的身影，噠噠噠——雪地上落下了腳印，可還沒等女子追上去，腳印上的小球卻忽然炸開，形成了一圈濃密的白霧。

攻守易型了，身陷濃霧的女子環顧四周，哪能看到半點西塞羅的影子，耳邊也只有那宛如夜梟啼叫般的尖笑聲。

“這里！”

西塞羅的一聲尖叫讓女子瞬間緊繃到了極點，手中的長劍也直接斬向聲音的方向。

“不對不對！你聽，叮叮當，叮叮當，這才是我走路的聲音.......”

鮮紅的鈴鐺鞋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在嘲笑在女子再一次的揮空，可下一秒，一支暗箭卻已經洞穿白霧，釘向女子的胸口。

砰的一聲，像是落石砸中了墻壁，整根羽箭在瞬間碎成殘渣，女子也在此時被震得翻飛出去，落到了艾達的旁邊。

有點不明白情況的萊迪亞馬上架起盾牌，有些警惕的看著女子以及甩著匕首從白霧中走了出來，只是此刻眾人也不清楚這是真身還是假身。

“噢！瞧瞧，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阿里奧創造出來的人造人！你沒死......哈哈哈，因為大家都死了！都死光了！連一個能和母親母親聊天的人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

西塞羅一個人自顧自的一個人瘋笑起來。刺耳的笑聲還在夜空中回蕩，可他手中的匕首卻再一次揮起，朝著還在地上艱難爬起的艾希砍去。

“萊迪亞！”

舉起盾牌的萊迪亞一個閃步擋在了艾希的身前。見到前路被擋的西塞羅，一腳踩在盾牌上退了回去，一臉憤怒地對艾達指責道：“艾達，你幫助了西塞羅，你是一個好心的陌生人，可是你現在為什么要阻止我，為什么？”

“錢在這里，我還你，就憑著剛剛我幫你的那一次，我希望你放了她。”

“為什么你要救她，剛剛是你看到了，是她先要殺西塞羅，西塞羅只想帶著母親回家！”

“這件事我不會對外宣傳。”

艾達再加了一個承諾，她聽羅文說起過黑暗兄弟會，這群家伙有著十分特殊的消息渠道，想要知道知道她們有沒有對外宣傳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難事。

“好吧好吧，西塞羅知道了，你幫助了可憐的西塞羅與他的母親，這是一份等價的交換。”

西塞羅用著滑稽的姿勢鞠了一躬，就像是一個剛剛表演完喜劇的小丑一樣。

“咳咳——”

站起身的艾希吐了兩口血，“謝謝。”

“你現在身上的傷很重，而且——你中毒了。”

艾希身上剛剛法陣明顯黯淡了很多，導致臉上那些泛綠的血絲變得十分明顯。

“喝吧，治病藥水，喝完先跟我們去旁邊的農場住一晚。”

“謝謝。”

不知道說什么的艾希只能再次感謝，將萊迪亞遞到面前的治病藥水一口飲盡。

“我們走了。”

艾達很平淡地說了一句，就這么將后背留給了那個像瘋子一樣的小丑，艾希依然目光幽幽地盯著西塞羅，確保他不會輕舉妄動。

西塞羅也確實遵守了約定，他是刺客，明目張膽的殺人那是莽夫或者戰士，黑暗兄弟會的秘密不能暴露，但是在不了解對方的實力與信息的情況就行動，這也不符合他的行事準則。

萊迪亞和艾達都明白，在他們聽到黑暗兄弟會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無法從這件事里面抽身離開了。

行走在陰影里的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人記住，適應了黑暗的人討厭聚光燈般的注視。

西塞羅不會放過他們的，死亡才是最好保密手段，連帶著靈魂都毀滅那種。

看見艾達帶來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羅瑞尤斯并沒有說什么，更是什么都沒有問。只是讓自己的妻子煮了一些熱食給幾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的妻子很好奇，但是也被他拉走了。知道的太多從不是一件好事，低著頭像是鴕鳥一樣過日子雖然很卑微，經常一肚子氣，但是卑微的活著也是活著。

他的父親罵他不像是一個諾德人，說他一輩子上不了松加德，所以他死了，他的兄長也死了，死在了浩大戰爭，死在了這一場現在都還沒有打完的內戰。

最后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他沒有學會父親與兄長的榮耀與勇氣，但是他學會了嘲笑榮耀與勇氣，連帶著開始嘲笑身邊的一切他自認為沒有意義的事情，包括那邊那只小丑。

夜晚的燭光亮起，照亮了這個諾德人的面龐。并不是所有的諾德人都是勇氣與化身，有些人的想法就很簡單，活著。

“那你是為什么活著？”

另一邊的燭光下，艾達一雙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了身邊這個女孩，心中則在歡呼著：隊伍里終于有一個和她差不多體型的妹子了，布萊頓人萬歲！！

“為什么？我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有許多東西我都想不起來了。我迷茫了很久，終于在某一天，我想起來了自己的‘父親’，是被黑暗兄弟會殺的。”

“所以你現在活著就是為了復仇？”萊迪亞看向這個退出戰斗狀態后，冷冷的，又有點呆呆的女孩。

“嗯，至少有著這個目標，我能支撐著自己每天從干草堆上爬起來。”

“你找了他們很久。”

“嗯，一開始是他們追殺我，可是有一天，他們卻忽然消失了，直到我后來四處打聽才知道，他們的圣所很多都被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