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意到了——羅文瞇起眼睛與赫麥尤斯·莫拉那一只大眼睛對視一眼后錯開。

后者也在留下一句話后回歸了異典。

祂一直注視著這個世界，引誘著渴望知識的人前往祂的領域，運用著陰謀詭計竊取著一切新誕生的知識。奈恩，相較于隔壁戰錘來說還算是好的。

雖然作為眾神的棋盤經常會隔三差五爆一兩個大事件，現在也有著一個瘋子種族一天到晚想著沉掉大陸，科技還經常開歷史倒車，但是身后至少還有一批棺材板不太穩的伊德拉神明隔三差五的詐尸救世。

而如今，戰爭的風波尚未平息，奧杜因重回世間，再加上羅文穿越來之后的擾動，毫無疑問又讓本就虎視眈眈地魔神逐漸躁動了起來。

現在可不是黎明紀元時期，蛋糕早就已經被分的差不多。而如今雪精靈愿意東山再起，莫拉自然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而塞德里克，祂早已不是第一次與莫拉交易，第一次他是在走投無路時打開了黑暗圣經，獲得了一條活下來的生路以及祂口中雪精靈再次復興的“機會”的時機。

代價則是如今的這一副面容。不過這些沒有關系，多少年了，依靠著不斷地沉睡，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雖然那個聲音每一次響起都讓他膽寒，可是那一聲“時機到了”，卻讓他每一個毛孔都興奮得顫抖。

無數黑色的靈魂石漂浮到了空中，塞德里克跪在瑪拉凱斯的祭壇前祈禱：

“詛咒之神，請傾聽我的祈禱！

受背叛之主，請給予你曾經最忠誠的信徒指引！

仇恨的看守者，我愿獻上屬于我族復仇的決心！

忠誠誓言的主人，請讓我族重回世間，我們必將履行您的信條，帶著榮譽與驕傲，懷著痛苦與掙扎，行走于這片大地。

瑪拉凱斯！請傾聽我們的祈禱！”

祭壇亮了，又一位魔神將目光投向了這一片遺跡，這一位詛咒之神，血腥誓言的迪德拉王子。

一個粗獷的聲音像是一聲悶雷在眾人的耳中炸響：“是你在召喚我，雪精靈！”

“是的，我們一族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你們如此的孱弱，渺小，如何能成為我的信徒！”

“不！我們并不渺小，只要你幫助我們，我們必將重新占領天際的土地！”

空氣陷入了沉默，只保留著塞德里克怒吼過后粗重的喘氣聲。

祂很滿意，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好，我感受到了你的憤怒和仇恨，希望你們能向我證明你們的力量與榮耀.......以及痛苦。”

話音剛落，空中漂浮的黑色靈魂石被發出了顫動，接著破碎，接著化為了一個個漂浮著黑氣的靈魂。

“王子戰敗了，這怎么可能！諾德人那群該死的人渣，入侵者怎么可能打敗他。”

“為什么奧瑞·艾爾沒有回應我們的呼喚，為什么，莫非——我們被祂拋棄了。”

“不行！我們不能和矮人簽訂那種協議，失去眼睛......那是對奧瑞·艾爾的背叛！”

“死了，我的孩子、妻子、母親，都死了。諾德人！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塞德里克看著那些模樣熟悉而又陌生的靈魂，看向祭壇：“他們——”

“我只是調動了上面殘留的執念，那些最為強烈的執念。”

或許是感受到了這些執念中主體的情緒是那么的符合口味，瑪拉凱斯的聲音從原本的悶雷變成了炸響的轟雷。

“那么，塞德里克，完成你的儀式吧，記住我們的約定，履行我法典的戒律，用武力展現你們的強大，保證族群的榮耀，對待敵人——血債血償！”

瑪拉凱斯在說完這段話后消失了，祂不是一個啰嗦的神，武力至上的態度讓祂的行事十分直接，卻也注定了成為祂的信徒必將遭受波折。

而歷史也告訴了所有人，接觸祂的存在，無法避免的將要遭受戲劇性的沖突與流離失所的痛苦，就如當年獸人四處都被排擠，流浪，想要一個根據地卻差不多打了兩個紀元一樣。

靈魂的外觀逐漸清晰，那些身體被洞穿的暗精靈身體也開始被肢解，并且與漂浮著的靈魂融合。

“你也去吧，妹妹。”

塞德里克摸了摸身邊女孩的腦袋，但是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呆滯，好似傀儡。

“或許你早已忘記了一切，但是這就當是你的新生就好了。”

一把靈魂束縛匕首刺穿了旁邊女孩的身體，那孱弱宛如炊煙的靈魂緩緩流出，與那些靈魂一樣，奔向中間的暗精靈尸體。

這是最后的儀式到了最后一步，能量也開始不斷的膨脹，刺眼的紫光將這個黑降徹底點亮。

“我的族人啊，我們已經在痛苦的記憶中長眠已久。醒來吧。我的族人！我呼喚你們的歸來。”

“醒來吧，我的族人！”

塞德里克的聲音在空蕩的黑降中不斷回蕩，那些斷裂的肢體在他的聲音中結合，無數巨型的法陣開始圍繞著靜謐遺跡轉動，上升，每一次穿過雪精靈的靈魂會讓靈魂融入新的軀體一分。

“儀式要成功了。”薇薇安注視著底層最后的那一個法陣，也明白這個幾乎史無前例的法陣即將宣告成功。

“走吧，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注意到我們。”

羅文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或者說當兩個魔神都在助推著這一件事的時候，除非有別的魔神插手，否則這件事就憑他和薇薇安，阻止是已經沒有一丁點可能性了。

離開吧，趁著他們現在自顧不暇，否則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們想跑可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羅文輕輕地拍了拍薇薇安的身子，二人眼神一對，便得出了先行離開的答案。

“走哪里？”

“我指路，你帶著就行。”

黑降的出口并不少，而最后羅文還是選擇了一個有點遠，但是最穩妥的位置離開，那就是存放著上古卷軸（龍）所在的地方——扎克之塔。

沒有那個機關盒子，上古卷軸（龍）自然是沒有辦法順便帶走了。但是這也沒什么好可惜的。

畢竟扎克之塔去往外界的那個門是只能從內側打開的，下一次帶艾達來的時候就不用看著厚重的黃銅門，在門無法從這一側打開的怨念中通關過精靈之牙遺址，橫跨黑降跑到扎克之塔再拿上古卷軸（龍）了。

反正龍裔也不用殺怪闖關，這也算是幫那個令人操心的丫頭跳關吧。

“是這里嗎？”

薇薇安和羅文躲過了暗處那些伐莫隱藏者的巡視，在儀式即將結束前來到了扎克之塔的大門處。

“是這里，不過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直接出去了。所以先等等吧，讓我們見證這一場載入史冊的回歸儀式。”

羅文向遠方那一團逐漸收縮的光團望去，它不再如儀式剛開始那般閃耀，如今而是伴隨著最后一個法陣的上升緊隨其上去，最后濃縮成一團能源球，炸開，化作無數能量的液滴落下，浸入那些重新擁有了軀體的雪精靈體內。

只是如今望去，他們的外貌也與最初的雪精靈產生了差異——頭發依舊雪白，皮膚卻因為使用的是丹莫的身體，變成了灰白色。

他們真的還算是雪精靈嗎？那一位圣殿騎士·蓋雷伯真的會承認這一批人嗎？

羅文的態度是否定的，背棄了信仰的背離之徒，即使恢復了正常的外貌，那也是與最初的他們不再是同一個種類了。

用更準確的評價，這一群雪精靈就是從地底爬出來復仇的魔鬼，莫拉給予了他們知識與武器，瑪拉凱斯給予了他們靈魂與肉體。

或許可以給他們另外起一個名字，與最初的雪精靈進行劃分——那就叫暗黑雪精靈吧。

【MCM已更新，已檢測到新的mod啟用】

“果然，還有很多mod處于隱藏階段嗎？”羅文心中的又一個猜想得到了驗證。

本來線性的，獨立的mod在來到這個世界后開始與原本的劇情產生無法言說的化學反應，鑄就了如今這個神奇的世界。

它或許更加值得探索了，但是它也變得更加混亂了。

將世界拉回正軌嗎？

羅文想起了之前心底立下的誓言，這可真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情啊。

“怎么了？又忽然嘆氣。”薇薇安留意到了羅文的表情，或者說她本來也就趁著羅文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時，靜靜的觀察著羅文。

眼前這一幕神奇嗎，美嗎？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薇薇安并不在意，或許是心理原因，她并不覺得眼前這一幕有多么的震撼人心，多么值得她去關心，她討厭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也厭惡眼前這種會導致天際更糟糕的特殊因素。

“只是想起了自己當時心底許下的一個承諾而已。”

羅文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

“承諾，介意說說嗎？”

“其實聽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就是希望一個人可以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我去處理各種特殊的意外。”

薇薇安聽到其中一個詞時挑起眉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按部就班可從來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一直覺得意外才是人生的常態。”

“或許吧。”

羅文沒有否定，如今儀式業已結束，他們也該離開了。

扎克之門打開，在二人離開時，激昂的口號聲也落入了二人的耳中。

“天際不屬于諾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