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獨孤香香突然施展的劍法,鬼傀儡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此刻想想,那劍法之精妙,遠超獨孤香香此前所用的失傳劍法。
獨孤香香的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鬼傀儡向來喜歡挖掘別人身上的秘密,這一刻更是興奮得兩眼發紅,展開輕功,趕緊去追。
這片山林非常復雜,獨孤香香一個姑娘家,肯定不敢深入。
他們有這么多人,只要保持耐心,遲早將她找出來。
獨孤香香埋頭狂沖,半晌后,一聲虎嘯讓她停下了腳步。
環顧四周,漆黑如墨,四下更是一片死寂。
這老林子里,竟連蟲鳴聲都沒有。
只是這一駐足,后面便有人聲傳來。
獨孤香香扭頭看去,隱約有火光透來。
魔教為了抓她,看來真要不死不休了。
林子深處雖可怕,總好過落入魔教之手,反連累到無邪哥哥的強?
深吸口氣,她再次發足狂奔。
遇到荊棘攔路,只需輕輕一揮劍,就能破開。
期間她多次改變方向,盡可能不留下痕跡。
估摸著魔教的人再也找不到她,她便停下來,靠在一棵樹上緩口氣。
“姑娘,挺能跑啊?”
旁側遽然傳來一個男人調侃的聲音。
獨孤香香握緊長劍,慢慢扭轉頭,聲音傳來的那邊,一片漆黑。
“姑娘往哪看呢?”那聲音這回又是從身后傳來。
獨孤香香這回都懶得去看,冷聲道:“魔教賊子,我向來都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可惜啊,我并非魔教余孽。”那人的聲音又從左前方傳來,說到最后一個字時,似乎又挪到了右后方。
獨孤香香耳朵輕動,心頭無比震驚。
在這靜夜里,那人就繞著她亂竄,結果她愣是察覺不到任何波動。
但凡活物挪動,必然都會引起空氣的波動。
那細微的波動,在習武之人的耳中都會被無限放大。
現在一個大活人就繞著她轉圈,她卻察覺不到任何波動,這太詭異了,簡直不像是真的。
“閣下意欲何為?”獨孤香香的心開始嗵嗵亂跳。
“你需要被魔教的人擒住。”那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又似乎就在獨孤香香的耳邊低語。
獨孤香香沒有輕舉妄動,心知對方的武功,遠遠高過她。
說句不好聽的,在這人的手底下,她可能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么我需要被魔教的人擒住?”獨孤香香沉聲問道。
那人呵呵一笑,沒有回答,遽然出現在獨孤香香的身前。
獨孤香香大吃一驚,長劍剛動,已是被那人點了穴道。
那一瞬,獨孤香香簡直被嚇得魂飛天外。
在這深山老林,夤夜凄凄,這神秘人若想對她做點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
獨孤香香雖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卻也知道一個清白的姑娘家若被男人抱過親過,就不再干凈了。
但那神秘人并沒有靠近她,而是在旁弄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不知在做什么。
直到有火焰騰起,照亮四周,獨孤香香才明白,這混蛋在這里放把火,是要引魔教的人過來。
“姑娘放心,魔教的人若敢為難你,我定殺光他們。”那人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獨孤香香怒問道:“你到底是誰?”
回答她的只有干柴燃燒發出的噼啪聲。
看到火光,鬼傀儡跑得比誰都快,不到盞茶功夫,就已趕了過來。
察覺到獨孤香香一動不動站在那里,顯然被人點了穴道,鬼傀儡很是緊張,環顧四周,想要找出隱藏在暗中的敵人。
但他轉念一想,此人封了獨孤香香的穴道,又放火告知他們獨孤香香的位置,絕非敵人。
“獨孤姑娘,你倒是繼續跑啊!”鬼傀儡難掩內心的振奮。
獨孤香香冷哼一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拖累……”
“放心,你死不了。”鬼傀儡大笑。
頃刻間,其余的魔教中人也都趕了過來。
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看著貌若天仙的獨孤香香,都是忍不住在吞口水。
……
“主公,這樣做……”
更遠的山頭,莊王爺望著遠處林子里的火光,一臉擔憂。
在他身旁,赫然站著剛才點了獨孤香香穴道的那個神秘人。
那人只是道:“香香不會有事的。”
“但這樣做,將來香香定會恨主公的。”莊王爺輕嘆了口氣。
那人笑道:“香香長大了,她會理解的。”
獨孤香香能不能理解,莊王爺不清楚,但他始終無法原諒主公對獨孤香香所做的事。
為了所謂的大業,就必須要犧牲香香的幸福嗎?
“他們要做什么?”莊王爺的目力極為強悍。
哪怕隔著老遠的距離,也能依稀看見遠處火光下的人影。
那人擺擺手,道:“我們該走了。”
“他們好像要對香香……”莊王爺雖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從那些人的動作來判斷,只怕魔教的那群畜生,意圖非禮獨孤香香。
看主公的反應,顯然也猜到了這點。
可主公倒好,非但不打算過去解救,甚至還要離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就這,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別說做父親,在莊王爺看來,簡直都不配做個人。
“走。”那人冷冷喝道。
莊王爺攥緊雙拳,額頭青筋暴起。
而在遠處的林子里,在鬼傀儡的縱容下,一群魔教弟子摩拳擦掌,面露淫笑。
獨孤香香嚇得臉色慘白,甚至都忘了呼救。
周圍全是魔教的人,就算呼救,又有誰能來?
“九長老,要不您先來?”一個弟子高聲拍起馬屁,“一看這姑娘就還是個雛兒。”
不少人都是大笑起來。
鬼傀儡并非色鬼,聞言只是笑笑,道:“今晚就當是犒勞眾兄弟啦。”
“多謝九長老。”
“我等誓死追隨九長老。”
在陣陣馬屁聲中,那些人都是淫笑著逼近獨孤香香,看那模樣,似乎要將獨孤香香生吞活剝。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獨孤香香知道說這些話沒有用,可若不說,心頭的憤怒又該如何發泄?
她的聲音里滿是絕望,聲嘶力竭的怒喊格外凄慘。
莊王爺聽到這喊聲,再也繃不住,道:“主公,請恕屬下……”
誰知那主公竟突然出手,三指便封死了莊王爺周身的經脈。
“主公,你……”莊王爺駭極。
那主公冷笑道:“香香今晚的遭遇越慘,明日魏無邪的怒火就會越盛。”
莊王爺暗暗運功,想要強行沖開被封的經脈,卻是不能。
淚水從他的眸中涌出,順著眼角的皺紋橫流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