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鬼醫寒衣那邊的一條人命,貌似正好能解當前的困局。
但具體如何做,卻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以免有失。
無苦禪師聽完魏無邪簡單的計劃,沉思許久,方才說道:“可能這是唯一能救天下蒼生的法子。”
“既然師兄覺得可行,那我就去準備了,畢竟陛下沒給我多少時間。”魏無邪笑道。
無苦禪師擺擺手,到一側的蒲團上坐下,默默念著難念的經。
……
紫王府。
蕭如風剛練完功,洗把臉,準備去書房看會兒書。
剛出屋門,就有下人來通報,說是魏無邪來了。
蕭如風先是一愣,隨即說道:“請他來書房。”
蕭如風剛到書房,魏無邪就到了。
“紫王殿下最近很老實啊?”魏無邪一進門,就笑著開起玩笑。
蕭如風最近確實很老實,都很少離開王府,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看書。
蕭如風不想談論自己,問道:“來找我有事?”
“確實有事,而且還是大事。”魏無邪找地方坐下,“你爹想埋葬天下百姓。”
蕭如風眉頭一皺,道:“此話怎講?”
“引北越和南梧同時攻入大安,你覺得大安百姓會遭遇什么?”魏無邪笑問道。
蕭如風騰地站起,使勁搖頭道:“不可能,父皇絕不會這么做。”
“為了活命,普通人都能無所不用其極,更別提是一國之君了?”魏無邪冷冷一笑。
哪怕龍衛都很厲害,可要捕捉氣運仍佳的大安龍脈,確實不現實。
正因安帝認清了這點,才會讓獨孤無忌兵行險招,讓大安帝國陷入徹徹底底的動亂,從而削弱龍脈的力量,好找機會將龍脈擒獲,給自己續命。
在魏無邪看來,安帝這么做,其實還不算太過瘋狂。
蕭如風頹然坐下,問道:“那你來找我,可是有了阻止父皇的法子?”
“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你來當皇帝。”魏無邪道。
“可是父皇……”蕭如風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魏無邪哂笑道:“一個都要賣國的帝王,你覺得他還配坐在那個位子上?”
蕭如風皺眉不語。
如果魏無邪所說是真,那他的父皇肯定是瘋了。
身為兒子,身為臣子,他有必要阻止父皇的瘋癲計劃。
只不過魏無邪所說的取而代之,無疑是要讓他造反,直接逼安帝退位。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卻不知會背負怎樣的罵名?
蕭如風性情柔弱,遇事拖拖拉拉,難下決斷,只這一點,他就不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安帝要拉著全國百姓踏入地獄,局面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蕭如風居然還在猶豫,簡直無藥可救。
“蕭如風,若你不肯,我就只能去找冰王合作了。”魏無邪站起身,滿臉都是鄙夷,“在我看來,蕭如冰比你更適合當皇帝,更能讓大安百姓過上好日子。”
蕭如風道:“確實,六哥確實很有本事。”
“無藥可救。”魏無邪甩手離開。
蕭如風還想說點什么,卻是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
離開紫王府,魏無邪再次去找莊王爺。
獨孤香香現在躲在宅子里,都不敢出門。
其父回來就要搞事情,此事魏無邪想快點解決掉,好讓獨孤香香能夠安心生活在長安城中。
莊王爺竟然還在那座破宅中,坐在院中,抽著煙斗,似乎在等魏無邪。
“魏督主。”
看到魏無邪進來,莊王爺起身行禮。
魏無邪笑問道:“如何了?”
“香香的爹已經離開長安了。”莊王爺輕嘆了一聲。
魏無邪道:“那我提親的事……”
“香香的婚約,不能取消。”莊王爺臉色陰冷。
“婚約?”魏無邪反問道,“香香都不知情,哪來的婚約?”
莊王爺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
“那你告訴我,那混蛋把香香許配給了誰?”魏無邪寒聲問道,眸中殺意蒸騰。
莊王爺搖頭道:“老夫也不知。”
莊王爺的確問過,奈何人家不說,他也沒轍。
魏無邪笑道:“無妨,誰敢傷害香香,管他是誰,殺了便是。”
莊王爺知道魏無邪說到做到,獨孤香香能夠遇到魏無邪,絕對有福,奈何……
“前輩以后也請不要靠近香香,不然我不能保證不會對前輩下手。”魏無邪撂下此話,便轉身離去。
莊王爺蹲在地上,繼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其身后時,他好似都沒察覺。
“絕不能誤了吉時。”那黑衣人冷冷說道。
莊王爺道:“你這是把香香往火坑里推。”
“一個姑娘家,闖什么江湖?”那黑衣人道,“我給她找個好人家,讓她后半生衣食無憂,比什么都強。”
莊王爺嘆道:“但這不是香香想要的生活。”
黑衣人擺手道:“她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后能生活得很好。”
莊王爺笑了笑,問道:“你真的是為了香香好嗎?”
“不然呢?”黑衣人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如果你不忍心,此事你就別參與了。”
莊王爺點頭道:“好,老夫不參與。”
說著話,莊王爺磕掉煙斗里的煙灰,又重新添上煙葉,點燃后,繼續吞云吐霧。
那張老臉籠在煙霧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黑衣人迅速離去,只留下莊王爺,徒自傷悲。
此刻的他,內心無比糾結。
……
鐵飛霜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連腳也懶得洗,就想一頭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剛脫掉鞋子,外面就有人疾奔過來,重重敲門。
“大人,陛下召見。”
外面那人急聲喊道。
鐵飛霜心頭的火氣,瞬間消散,急忙穿好鞋,就朝皇宮奔去。
不多時,他便已到了乾坤殿外。
曹公公候在殿外,看到鐵飛霜,催道:“鐵大人快進去吧,陛下已經等急了。”
鐵飛霜道聲謝,加快腳步進入殿中,心頭難免犯嘀咕,收到消息,他是用輕功趕了過來。
但安帝仍覺得他來得慢,足見一定是發生了極其可怕的事。
鐵飛霜只覺心累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簡直是要折磨死他。
獨孤無忌當總捕頭的時候,可沒這么多事。
夜已深,安帝坐在桌案后,身上居然還穿著龍袍,枯黃的臉色無比陰冷,極為嚇人。
鐵飛霜急忙跪倒,磕頭道:“吾皇……”
安帝一擺手,寒聲問道:“白馬寺是什么情況?”
白馬寺?
自從玄苦大師伏誅后,白馬寺一切正常,應該沒發生什么事吧?
鐵飛霜冷汗狂冒,支支吾吾,無法作答。
安帝怒聲問道:“舌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