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二娘嬌軀劇顫,都不敢使勁將手掙脫,生怕一用力,直接會將魏無邪化作一堆枯骨。
“魏大哥,你……”皮二娘甚至都不敢扭頭去看魏無邪,生怕看到的是魏無邪毫無生氣的臉。
魏無邪笑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皮二娘迅疾轉身,看到魏無邪果然沒事,反而如同見了鬼。
火王府中的下人,若是被她不小心碰到,都會當場身亡,臉黑如炭,非??植?。
想不到她修練的毒功,竟然對魏無邪不起作用,這是為何?
“你可以嘗試運功?!蔽簾o邪仍然握著皮二娘的手,“讓我看看你這毒功的威力?!?
皮二娘搖頭道:“不行,萬一將你毒死了呢?”
自從修練毒功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握住一雙溫暖的手。
如果將魏無邪毒死,豈不是意味著以后她都無法觸碰到活人?
人在獨孤難過的時候,需要的可能僅僅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但因她的毒功,就連擁抱都變成了奢求。
思忖間,皮二娘鼻頭一酸,雙眸滾下珠淚,張臂死死抱住了魏無邪,將臉埋在魏無邪的胸口,失聲痛哭。
魏無邪輕輕拍打她的后背,一句話都沒說。
皮二娘心頭的委屈,需要發泄出來,心理才能恢復健康。
半晌后,皮二娘才止住哭聲,慢慢抬起頭,紅腫的雙眸惹人生憐。
“看來練毒功很辛苦,看你瘦得都成皮包骨了。”魏無邪笑道。
皮二娘道:“個有好好吃飯,就是不怎么長肉?!?
“不過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挺有料的?!蔽簾o邪的目光落在皮二娘的胸口。
皮二娘臉一紅,道:“那是天生噠?!?
“我們屋里說?!蔽簾o邪說著已是走向小樓。
皮二娘跟在后面,心情從沒這般愉悅過。
不知為何,跟魏無邪在一起的時候,再糟糕的心情都會轉好。
到了屋子里,魏無邪給皮二娘倒了碗水,笑問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去殺蕭如霜?”
“魏大哥,你支持……個?”皮二娘喝了口水,感覺發癢的嗓子好受了許多。
魏無邪嘆道:“在練毒功前,你應該先來跟我商量一下,殺蕭如霜給三牛報仇,并不一定要你親自去做?!?
“個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想……”皮二娘其實早就后悔了。
皮三牛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那時候她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殺了蕭如霜。
只要能做到這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愿意。
魏無邪笑道:“現在不說這些了,說什么都已經晚了,你放心,我定會幫你能親手給三牛報仇?!?
皮二娘呆呆看著魏無邪,許久才問道:“魏大哥想殺蕭如霜,是不是為了蕭如風?”
“我要說是我自己想當皇帝,你信不?”魏無邪笑了笑。
皮二娘仔細思忖著這話中的意思,過了很久很久,小聲問道:“你認真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蔽簾o邪哈哈一笑。
皮二娘翻個白眼,鄙夷地道:“沒勁?!?
雖說太監當皇帝,定會被天下人嗤笑,畢竟沒有子孫后代。
但誰又說太監就一定當不了皇帝?
不去管江山社稷的延續,自己過把皇帝癮比什么都強。
天底下的男人若是嗤笑,也是滑稽,太監都能當皇帝,他們能嗎?
“魏大哥,個要怎么做,才能在蕭如霜當上皇帝前殺了他?”皮二娘想了很多,心情轉好后,最想做的事,仍然是殺死蕭如霜。
只有蕭如霜死了,她才能解脫。
魏無邪道:“很快?!?
具體如何做,魏無邪還沒想好,但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那個先回去了?!逼ざ飺拇粼跂|廠太久,會讓傳她武功的黑衣人心有不滿。
這毒功最關鍵的地方,黑衣人還沒傳給她。
只有做到將體內的毒可收放自如,才算真正練成。
魏無邪道:“那個神秘人,你多留心?!?
“好?!逼ざ镄χ鴳馈?
有了魏無邪的保證,就像是給她打了強心劑,讓她相信蕭如霜很快就會死在她的手中。
……
熱風如火,炙烤著大地。
蕭如風突然勒馬,將馬拴在路邊的樹上,跑到旁側的河邊去打水。
將臉埋進冰涼的河水里,全身有著說不出的舒暢。
從河水的倒影里,蕭如風看到有一群人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他緩緩站起身,轉身看著那群黑衣蒙面人,問道:“白王派你們來的?”
那群黑衣人都沒有說話,即便蕭如風能夠猜對,他們也會一直沉默,直到將蕭如風殺死。
不讓蕭如風活著回到長安,就是他們的任務。
蕭如風將水壺別在腰間,緩緩拔出長劍,笑道:“來吧?!?
有一個黑衣人舉刀率先撲向蕭如風,其余人都是緊緊跟隨。
他們身如鬼魅,配合默契,顯是訓練有素。
鏘。
蕭如風剛揮劍擋開最先那人劈來的長刀,瞬間又有兩把長刀從那人的兩側朝他刺來,角度之古怪,力度之狠,簡直匪夷所思。
蕭如風長劍回擋,身子借勢向后飄起,險險避開。
唰唰唰。
那些黑衣人個個內功深厚,刀法精妙,再加上天衣無縫的配合,出招綿密不絕,刀刀都能將蕭如風逼上絕路。
蕭如風邊打邊退,憑他的一己之力,定然不是這群殺手的對手,只能找個機會,騎馬逃離。
他死在這里倒是不打緊,要緊的是他懷里的傳國玉璽,絕對不容有失。
早知如此,當日分別時,他就該將傳國玉璽交給魏無邪。
相比他,魏無邪無疑能保護好傳國玉璽。
哧的一聲,蕭如風的左肩挨了一刀。
鋒利的刀刃割開衣衫,割破皮肉,帶出一大片的血花。
蕭如風面如死灰,心知這回他真是在劫難逃。
這群殺手武功極高,配合得密不透風,擊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正想時,右腿又挨了一刀,整個人頓時朝陡坡那邊倒下,骨碌碌順著陡坡滾了下去。
一個黑衣人騰空躍起,雙腳在空中快速踏步,宛如走在結實的路面上。
蕭如風剛止住身軀,就看到空中那人猛地一個翻身,一刀直直朝他刺來。
這一刀,他無論如何都是化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