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心中暗道不妙。
那書生就住在唐元的隔壁,他們說話他八成是聽見了。
為了防止自己被動手,他就先下手為強了!
“本來想休息兩天的,沒想到來了都不得消停。”
唐元抖了抖手中的符咒,貼在了額上。
額頭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周圍的一切的景象都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無論是周圍的桌子椅子,又或是一切,只要是目光所及的方向,都在緩緩的旋轉著。
唐元閉上眼睛,將內心的雜念完全摒棄。
瞬息之間,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化。
“聚!”
光是這鏗鏘有力的一個字。
剛才屋外發(fā)生的景象就被唐元盡收眼底。
原來早在他們談起這事的時候,隔壁的吳用就一直偷偷的趴在門板上,聽著兩人的對話。
而當胡漢談到吳用是自己逃出去的時候,吳用的神情更是恐慌。
他干脆從自己的房間里搬來板凳,就站在門口等待著胡漢到來。
而胡漢剛剛一出門,還沒過多久,吳用就猛地將手中的板凳砸向胡漢。
胡漢雖然懂得送魂之術,但畢竟還是肉骨凡胎,又不對對方設防,自然是無力抵抗。
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并被吳用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就當唐元還想再看下去的時候,眼前一陣陰風吹過。
剛才的景象瞬間消失。
唐元頭上的符咒也緩緩的飄落下來?;靼肟罩械囊荒w灰。
唐元再次拿出一張符紙,用手指貼在了頭上,繼續(xù)著剛才的推演。
在吳用將胡漢拖進了客房之后,唐元很快就察覺到了外面的不對。
就趁著唐元出來的這一會兒,那吳用直接爆發(fā)出與身體完全不相當?shù)木薮罅α浚Ьo胡漢就直接從旁邊的窗戶中跳了出去。
唐元趕忙上窗臺上查看,這窗戶就像是被人強行支開一樣。
而在這窗戶下面的泥地中也明顯的有一排腳印路過。
而這腳印一直通向遠處那座仙鶴道長徒弟的洞府。
唐元心中頓時暗道不妙。
他倒是挺想幫幫胡漢的。
但是現(xiàn)在他身上還攜帶著血丹。
更何況仙鶴道長還在找他。
如果此時貿(mào)然行動,以他現(xiàn)有的實力,暫時還沒法和仙鶴道長打個照面。
這下該如何是好?
唐元看向那排泥濘的腳印。心中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咬咬牙,翻身一躍而起,直接飛過了窗戶,朝著腳印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
沒辦法,他一個大活人自己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更何況,那書生明顯是有問題的。
從剛才唐元給胡漢讀的書上來看,那送魂之法,送的正是像書生這樣的人。
而胡漢應該就是送著書生從生向死的送魂人。
送魂人,說白了就是十殿閻王看鬼差繁忙,特意將部分的職權撥給了凡人。
教導他們送魂之法好幫上些忙。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胡漢這樣的送魂人,也算得上是和他差不多的同門。
只不過他是離十殿閻王更加親近的師徒關系。
而送魂人只是普通的地府衙役。
唐元一邊追尋著那腳印的足跡,一邊悄悄的隱匿著自己的身形。
時不時還關注著周圍,查看著是否仙鶴道長的徒弟就在周圍。
他這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前進。卻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jīng)躲過了有仙鶴道長的徒弟所布置的陷阱。
客棧當中。
“怎么他們都走了?”
水有些不耐煩的脫下自己的衣物。露出紙人的本來面目。
山在一旁安撫著她,對她說道。
“沒事,等他們回來,我們再壓榨也不急?!?
“那個粗野的村夫,還把他的扁擔和籮筐落在那了?!?
“那個書生他還把自己的書留在這里,
也就只有那個看起來最普通的人,什么也沒留下?!?
“我倒不是說這個……”
說到這里,水似乎有些難過。
“主人會怎么看待我們?他把我們放在這里已經(jīng)好幾天了。然而我們卻根本就沒有抓到偷走血丹的小偷。”
“你不用慌,這點我已經(jīng)想到應對的方法了?!?
山拍了拍水的后背,繼續(xù)說道。
“只要我們將剛剛來的那些旅客當做完美的材料送給主人,主人一高興就不會對我們說什么的?!?
聽見這話,水才算安定下來。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把他們先抓回來嗎?”
“不必著急。”
山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
“他們的東西還在這,人是不可能丟下自己的東西離開這里的?!?
說到這里,山的神色當中多出了一絲殺意。
“主人要的不就是一顆血丹嗎?”
“我們又不能憑空變出來……”
水,越說越傷心了。
“有了這個,我們就能?!?
他緩緩的從身側拿出一本書,正是剛才胡漢掉在地上的送魂之法!
唐元不知道的是,雖然送魂上明確寫了,只有胡漢家的后人才能夠順利的使用。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那是十殿閻王還在閻羅殿之前剩下的規(guī)矩。
而現(xiàn)在的十殿閻王已然被逐出了地獄,放逐到了那一片墳地當中。
曾經(jīng)立下的規(guī)矩,早就不能用了。
“水,只要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把整間客棧變?yōu)闃O陰之地!”
“到時候將所有的藥材都收集起來,再找一個出生年月都為陰屬的女子,就可以在為主人煉制一顆血丹?!?
一聽這話,水剛才的難過瞬間消失,
“你是說真的嗎?”
“不錯?!?
山點點頭。
“若是我們想的話。還能將這血丹吃下,化作人形,再也不用給那家伙當紙人!”
一聽見這大不逆的話,水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捂住了山的嘴。
“這話你可別讓主人聽見了,不然到時候他會把你撕了丟火里的!”
“再者我們本來就是主人的造物,他便是我們的生父,你怎能如此對他?”
山不屑地挑起眉頭,他又沒有養(yǎng)過我們。
“等我們完成了這個任務,他還不是要把我們撕碎?”
“不如等血丹煉成之后,我們遠走高飛,開一家新的客棧,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聽見山描述的未來的生活,水也有些憧憬。
“那就按你說的做吧,主人那我會盡量掩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