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元將大蠟上的符文畫好了。
接著又抱著陶壇在院中選了一個位置擺放好,向壇中倒入大米,接著又將幾塊鐵片豎插入大米中,向里倒醋直到和壇口平滿,再封上油紙。
唐元又在油紙上寫起符來,他的心情很焦急,敵人來的如此之快,根本就沒有給他留多少時間。
此時,門口已經倒了一大堆紙片人,一眼看過去白茫茫的。
嗖!隨著一聲響,碗中的最后一粒黃豆飛射了出去。
遭了!唐元心下一驚。
就在此刻,又一個紙片人從門縫進來,這次紙片人卻沒有向院中殺來,而是順著木門上的道道橫梁攀援而上,一直跳到了門栓的位置。
紙片人舉著紙刀,對著門門閂只一刀。
“咔”的一聲輕響,只見一分米粗的木門閂,就像豆腐一樣被輕松劈開。
紙片人之威力,由此可見。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一個黑面男人站在門外,身穿黑色道服,六十歲左右的樣子,頭發黑白參半,不過梳理的很整齊,發團在后腦勺,用一根長木簪插著。
老道眼如銅鈴,塌鼻子,嘴巴也是向外凸著,面相實在磕磣。但渾身的氣場,不怒自威。
“原來是個小兒。”老道看在院子之中正在給壇上畫符的唐元,咧嘴輕蔑一笑,一口大黃牙露了出來。
“可是你殺了我徒兒丙瑞草!”
“你徒兒因人小解誤觸其身,就要殺人一家,蠻不講理,我將其殺了,如何。”唐元冷冷回道。
“可笑,我徒兒千年修行,殺區區一凡人,還要講理?世間何曾有理?拿命來!”老道說完,舉起一把明晃晃的劍,就是向著唐元的方向襲來。
唐元不慌,食指對著院子中央的大蠟一指,蠟芯便燃燒了起來,接著手掌往地上一拍,院子四周有著火苗從地面冒出。
頓時間,老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場,行動頓時變得遲緩起來,猶如置身泥漿之中。
老道繼續向唐元靠近,可是他發現自己向前進三步,事實上等定下神來卻發現是向后退了兩步。他心下驚慌,往外退了好幾步,卻發現自己原來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老道各個方向來來回回試了好多次,竟就這般被困在幾米的范圍,不能掙脫。
眉頭深深一皺,老道罵道,“這是何法?”
三大冥王教過唐元很多神奇且威力強大的法子,這些術法,尋常道人可能一輩子都碰觸不到。
三大冥王何等閱歷!何等能耐!
唐元的這道術法,借大蠟施展,名叫蜃樓燭,可擾亂空間,故而老道困于其中不能掙脫。
但這老道的能力也是相當的強悍,繼續在這陣法之中掙扎著,前前后后走動,憋的一張臉通紅。
而院子中央的大蠟,與唐元精神相連,為了抵抗老道,唐元此刻身體也極為吃力,氣喘吁吁的。
同時唐元手中也沒停止動作,一直在陶罐的封紙上涂涂畫畫。
老道掙扎了幾步,活動的范圍大了一些。原先只能在三四步內活動,現在已是能在十步之內活動了。
倘若其再掙脫一些,便能夠到唐元了。
唐元很緊張,但手中的筆速也不好再快,快則生錯。
就在此時,“噗”的一聲,老道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老道口中正式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唐元心里放松些了,原來這老道堅持到了這等辛苦的程度,而且現在還受了重傷。
看到唐元表情放松了一些。
捂著自己胸口的老道,凌厲的雙眼之中,突然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小子,別得意,看看你身后。”
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自唐元心頭升起。
唐元連忙轉頭向后看去,看到了令他極為驚駭的一幕。
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有一個白色小紙人,繞過自己的視線,到了到了云天民門屋門前,跳躍起來,手中紙刀對著門縫一砍,門閂應聲而斷,門隨著慣性向里打開
云天民站在門后,手中拿著一個木凳子。看著門口的紙片人,身體僵硬,眼神中盡是驚恐。
“啊!”云天民大吼一聲,為自己打氣,抱著凳子向紙片人沖去。
紙片人跳躍起來,輕輕松松就靠近了云天民的胸口,手中的紙刀簡單的一劃,云天民脖子上出現一個血口子,鮮血噴射而出,趴倒在地上,死了。
唐元眼睛睜得大大的,精神振動。但他此刻不能挪動身體,不能分神。他必須將壇子上的符咒畫出來,不然等老道掙脫了,他不是其對手。
符咒只剩下最后三筆畫了。但唐元就單單剛才這回頭一看間,老道已經抓住機會。施法于手中的寶劍,將寶劍向著唐元一擲。
寶劍掙脫蜃樓燭力場,凌厲而奇快。
唐元身子下意識的向左一側,劍刃鋒利,唐元的兩層袖子齊斷,胳膊也被割出了一條至少一厘米深的傷口,鮮血頓時蔓延了出來。
“好險!但也好幸運!命保住了!”唐元心道。
老道剛才因為擲那一劍,用盡了力氣,摔倒趴在地面上。
唐元手中筆將最后一個符咒的最后一畫添上,筆一扔,右手掌猛拍陶壇的封布。
頭頂青天猛然一聲爆響,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正中老道身上。
老道大半個身體焦黑,死了。
只見此刻陶壇身上也是生出了陣陣裂縫。
唐元連忙起身,跑到云天民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是沒救了。
“唉,還是自己經驗不足啊。”唐元心里感嘆道。
云慧這個時候也是跑了出來,看到死去的父親,頓時淚如線珠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