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shí)際上唐元并沒有把老人家的話放在心里。
他加快自己的腳步,向前不斷的走去。
……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聚集地中。
“爺爺!”
小孫子一看見唐元帶著爺爺回來,便立刻歡快地從一旁的帳篷當(dāng)中跳了出來,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爺爺。
“爺爺,你沒事吧?青兒好擔(dān)心你。”
“我沒事。走吧,青兒,咱們柴火也撿得差不多了,該回家了。”
“嗯!”
青兒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抓住了爺爺?shù)氖郑鵂敔數(shù)纳砗缶鸵丶摇?
臨走之前,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唐元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謝謝你,叔叔,你把我爺爺救回來了。”
“我會一輩子銘記您的恩情的!”
小孫子說話之間都帶上了些許的哭腔,看起來怪可憐的。
“不必言謝。”
唐元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所做的,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這怎么能算是舉手之勞呢?”
小孫子頓時感動的涕淚橫流,從自己的口袋當(dāng)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香囊遞到了唐元跟前。
“我身上實(shí)在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這個小香囊還請你收下。”
唐元伸手接過這個小孩遞來的香囊,將鼻子湊上前去聞了聞。
這香囊里面放著的不知是何種中藥,聞起來有一股特殊的味道,這味道微微發(fā)苦。
但若是聞久了,有一股涌上喉頭的甜膩感。
“這是什么?”
唐元略帶好奇的問道。
“這香囊是我自己做的,很厲害吧!”
小孩子將雙手放在背后,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
“我在里面放了驅(qū)蟲的藥草,有這個香囊護(hù)著你,就不用怕那些討厭的蟲子啦!”
“你還是拿回去自己用吧,你把這驅(qū)蟲的香囊給了我,你怎么辦呢?”
唐元眨了眨了眼睛,伸手就要將小孩子的香囊還回去。
然而,這小孩子卻態(tài)度堅決的將香囊一把遞給了唐元,隨即說的。
“這是給叔叔你的,香囊這東西我家里多的是呢。你就自己好好的用著吧!”
那好吧,見小孩這個倔強(qiáng)的樣子,唐元也不打算再多說什么。
他一把收起手中的香囊,轉(zhuǎn)身就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越是向前走,唐元的神色就越是嚴(yán)峻,腳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這樹林當(dāng)中還有不少人正掛在那棵大樹上面等待著他來營救呢。
得趕在他們出事之前,將他們?nèi)烤认聛聿判小?
……
沒過多久,唐元就重新回到了那棵高聳入云的大樹下。
大樹下散落的衣服數(shù)量仍然和剛才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動。
太好了,看來應(yīng)該沒有更多的人被困在這里。
唐元趕緊拿出符紙,飛快的疊成了好幾個紙人,一拔就朝著樹干上撒去。那紙人在被唐元放出去的一瞬間,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將四肢牢牢的嵌在樹干上,靠著自己的一點(diǎn)力量,不斷的向上攀爬而去。
唐元隨即隱去自己的身形,站在一旁,將意識分散到幾個紙人當(dāng)中。
還別說小孫子給的香囊確實(shí)管用。
剛剛一路走來,別說是蜘蛛了,就連最常見的蚊子唐元都沒看到一眼。
所以才敢這么大膽的將自己的身體放在下面。
不過之前看到的那只大蜘蛛,現(xiàn)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點(diǎn)蹤影都找不著。
想到這里,唐元折成的幾個紙人在唐元的控制下,圍繞著樹干開始慢慢的搜尋起來。
這樹的樹干也格外的粗,大約要七八個人手拉著手合抱在一起才能夠抱住這樹的樹干。
而那只蜘蛛的體型比起樹干來說就顯得小了不少。
也許他現(xiàn)在正躲藏在這棵樹上面的某一處,正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降臨。
在這里還是要處處小心才行。
紙人順著唐元所指的方向不斷的前進(jìn)著,很快就重新爬到了位于樹冠層的蜘蛛網(wǎng)上。
也不知道為什么,刀疤男這些人從剛才起就一直低著頭,就算自己救人發(fā)出了點(diǎn)動靜,也沒人抬頭看他。
難道是,他們被蜘蛛的毒給毒昏過去了?
唐元操控的紙人,小心翼翼的朝著刀疤男人靠了過去。
“醒醒,醒醒。”
紙人在刀疤男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然而刀疤男人只是全身晃蕩了兩下,卻并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奇怪……”
眼前的刀疤男似乎還有一點(diǎn)呼吸。
看起來也不像是死了。
怎么就是沒有回應(yīng)呢?
唐元伸手直接抬起了刀疤男的頭,打算看個究竟。
然而當(dāng)唐元碰到刀疤男腦袋的一瞬間,刀疤男的腦袋瞬間變了形狀,軟趴趴的癱在唐元的手臂上。
“噫!”
唐元嚇得趕緊松開了手,胸膛里的心臟七上八下的,被嚇得不輕。
刀疤男的腦袋就像夏天的西瓜凍一樣,彈了兩下隨即又變回了原狀。
這是怎么回事?
唐元疑惑的伸出手,然而再次接觸到刀疤男身體的一瞬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在唐元面前。
刀疤男的身體瞬間凹陷下去一大塊,松開之后,那凹下去的一塊猛的突出,這種種的變化,絕不是人能夠有的。
唐元無比肯定自己的想法。
刀疤男除了還有呼吸以外,渾身上下竟然摸著沒有一點(diǎn)的肉和骨頭,全都是裝在皮里面的水。
此時的刀疤男,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就是一個裝滿了水的豬膀胱。
只要稍微用點(diǎn)力豬膀胱,就會在手里,不斷的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只是扯住他的手指稍微抖了抖。
瞬間,一口濃郁的血水就從刀疤男的口中噴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看的唐元頓時收起了手,但心中也浮起了一個疑問。
他到底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
而且……
唐元擔(dān)憂的看著刀疤男軟綿綿垂下來的腦袋。
他真的還活著嗎?
明明還有呼吸,為什么身體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去看看其他人吧。
唐元當(dāng)即下定了決心,轉(zhuǎn)身來到其他人的身旁,探出手指,小心的放在對方的鼻子下,感受著對方的呼吸。
他們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人此刻都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