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貫穿其胸膛的那只手用力抽出，婦女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隨后再起不能。

葉凡低頭看去，手中拿著的是那熟悉的、滿是鮮血的小鐵球

“咔嚓！”他用力將其捏碎！

“您……果然值得……我們尊敬……”

胸口開一個大洞，婦女卻依舊在說話，即便嘴里溢出凝固的血塊、即便四肢全部摔斷，她卻也好似也沒有任何痛苦和知覺。

身體一動不動，胸口那漆黑的的大洞很是猙獰。

葉凡朝她走來，身上的怒火還沒有完全消散，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沉聲道：“前些日子我碰到的亡傀，難道也是你在操縱？”

對方的喉嚨勉強能動：“您大可以……猜猜看……在這城市里的操縱者……說不定……不止我一個……呢……”

她忽然咧開嘴笑了，凝固的血塊更是大口大口的噴了出來。

“我們……宛如黑夜下的流水……無知無覺中……我們無孔不入……”

葉凡幾步上前，重重深吸口氣，舉起手掌，冷聲喝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揪出來！”

噗！

他又一次洞穿了對方的胸膛，婦女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伴隨著他手臂的抽出，這具身體才終于徹底沒了聲息。

又是一個小鐵球被他抓在手里。

凝視著婦女那毫無聲息的身體，葉凡的神色逐漸復雜。

噠噠噠——

恰恰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腳步聲在左側快速傳來，同時伴隨著腳步聲而來的，還有一聲焦急的呼喊。

“媽！”

女孩在黑夜中跑了過來，當她看清前方的葉凡時才猛地停在了原地。

后者身上沾滿了血跡，頭發也凌亂的很，也被女孩的聲音吸引向她望了過來。

互相注視中，女孩倒是很詫異，葉凡的目光卻更是復雜了。

直到這時，張菲力才終于注意到了什么，目光緩緩向葉凡前方望去。

婦女倒在地上，毫無聲息，胸前兩個猙獰的大洞甚是明顯。腦袋無力的歪在一側，正好面向了女孩的方向。

她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婦女那張滿是慘白的臉，還有嘴邊大量的血液。

冷風再次襲來，漆黑夜色之下，她的心宛如溺在深海、沉重的跳動，與她的呼吸漸漸保持一致。

她終于邁開步子，顫顫巍巍的向他們走來，那無法形容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婦女的身體。

“……”她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個字來，因為不可思議而睜大的眼睛里陡然泛紅。

“媽！！”她終于抑制不住吶喊出聲。

腳步飛快的向那具身體跑去，眼淚不受控制的拋在了身后。

“媽……媽！”她撲倒在婦女身旁，兩只手下意識的去捂住她胸前的兩個大洞，可她柔嫩嬌小的手掌卻根本無法將其完全覆蓋。

這具身體早已沒了任何聲息，哪怕她不停的晃動，不停的呼喊和哭泣……婦女也始終無法再次回應她。

“嗚嗚嗚……媽……為什么……為什么……”

聽著她沙啞的哭喊，葉凡早已后退了幾步，但沒有離去，而是默默等待。

突兀發生的一切讓人難以承受，對于張菲力來說更是如此。

不知何時，哭聲漸弱，她匍匐在那具身體上，側臉貼在了婦女身體的胸口處，哪怕身上也沾滿了血液，她卻毫不在乎，而她的視線也終于看向了葉凡。

“為什么……”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似要體會到婦女身體的溫度，目光卻早已變得猙獰，“為什么！？”

嘶啞的嗓音在黑夜中不斷被放大，她猙獰著望著葉凡，雙眼里隱隱可見兩道血光。

強烈的刺激沖擊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直至大腦深處，兩邊眼角終于流出了溫熱的鮮血。

她終于顫抖著坐起，直面葉凡，咬緊牙關，仿佛要將他活活吞下。

葉凡卻依舊冷靜的很，先前的那些怒意似乎通通被壓在了心中，面對張菲力，他目光平緩。

張菲力用力咬著牙齒，嘴巴里也溢出了鮮血，五官都憤怒的擠在了一起，面目猙獰的可怕。

“是你……”嘶啞的聲音從她的牙齒縫隙中擠了出來，“是你殺了她！！”

葉凡依舊面色不改，仿佛對這一幕早已習慣，森冷的氛圍之下終于平靜開口：“她早就死了。”

“你胡說！”她嘶吼著，血淚情不自禁的布滿了臉頰，殷紅一片，狼狽極了。

身旁倒下的是她最親、最親的人，也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

“是你殺了我媽…是你…”她泣不成聲，又憤怒到極致。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何以承受？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直到這時，葉凡臉上才終于出現了一絲變化，質問道：“這幾日來，你可發現她哪里有些不對勁？”

“……”情緒激動的張菲力不自覺的身體顫了顫，卻依舊咬牙憤恨的凝視著葉凡。

葉凡則繼續開口道：“抱在她懷中的時候，你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嗎？”

“……”

“你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嗎？”

“住口…”

“你見她有吃過東西嗎？”

“住口！！”

葉凡深吸口氣，最后說道：“你就不覺得，她無比反常嗎？”

“……”

聲音終于停下，張菲力的痛苦之色越發明顯，大口喘息著，血淚已然流干了。

“回頭看看吧。”葉凡默默說道：“看看她的胸口。”

張菲力的身軀輕輕晃動，大腦一片劇痛之下，她也是恍惚的回過頭去，輕輕匍匐在婦女身體胸膛處，顫抖的將目光向胸前大洞望去。

入目處又黑又冷，但在微弱的光線下，她卻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又黑又細，從身體的其他地方蔓延至胸腔內部，那不是人體內應有的構造。

她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

葉凡的聲音同時在身后傳來。

“那是纖維化合物，人造產物。”他看著手中的小鐵球，“一端與神經相連，一端與這枚人工心臟鏈接。看她的血液凝固程度，死亡時間應該在七天前。”

七天前……早已沉浸在傷痛之中的張菲力身體又是猛地一顫。

葉凡目光深處陡然泛起一抹寒芒，冷聲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