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
雖然她親眼所見，但一向謹慎的疆城方面真的會相信這種離譜的事情嗎？
單單是這人工心臟就讓人難以置信，更何況葉凡告訴自己的事情了。
再者說了，即便他們信了，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那又會造成怎樣的慌亂？
見她猶豫，葉凡不由得哈哈大笑，冷聲道：“看吧，你也知道疆城的那些人不會輕易相信，對吧？那些固步自封的家伙會相信這種技術嗎？會相信敵人已經滲透進龍國內部這種離譜的事情嗎？”
李婉寧咬緊牙關，道：“至少…也要再拿出一些證據來！”
葉凡輕哼一聲，揮揮手道：“想怎么做隨便你，我管不到，不過姑且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這些背后的操縱者都是暗界的精銳，但無法實現超遠程操縱，因此這些操縱者一定會在龍國內部，說不定就在江城的某個地方，并且人數不會多。”
見到李婉寧臉色陰沉的不回話，葉凡也是輕蔑一笑，最后道：“另外，如果你要監視我，我沒意見。但勞煩你不要離我太近，否則……后果自負。那個心臟就送給你了，告辭。”
葉凡輕輕扛起地上女孩冰冷的身體，然后快速離開了此地。
李婉寧沒有追上去，內心依舊震撼。
出于各種考量，她沒辦法直接匯報上去，葉凡的話也需要時間去證明。
不過，她倒是對葉凡更感興趣了，這個在監獄里待了五年的家伙曾經到底做過什么？他是不是還隱瞞了某些事情？
暗界、人工心臟、操縱者、滲透，這一切的一切都顛覆了李婉寧的想象，讓她對接下來自己的行動更加重視。
拿起那人工心臟，李婉寧的身影也很快便消失不見。
……
早已處理好女孩身體的葉凡此刻站在黑夜之中，目光漆黑深邃。
李婉寧會出現其實也在預料之內。
是了，今天這場追逐，一是因為他真的動怒了，那背后的操縱者竟盯上了張南嫣，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二來他也是特意讓李婉寧看到，促使她相信這一切。
她可是所謂的名譽戰神，能接觸到的方法總歸要比自己多一些。
雖說他曾經獲得的榮譽不知比李婉寧多了多少倍，但那也已經過去了。
他不會在輕易嘗試六年前那慘烈的方法，就像晴安禾說的那樣，他也打算換一種思路。
可這些操縱者多是意志力極其強大的怪人，藏的很深，多少年來他也只接觸過其中的一個而已。
“……”
他很憤怒，這些操縱者將人當成玩物，自己卻在背后高枕無憂。
他們甚至會控制那些身體來到親近的人身旁，正常生活、交流。
可旁人殊不知，那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人早已不在，如今的，不過是被安裝了人工心臟、靈魂早已消亡的傀儡、是一具被人操縱的亡傀。
而那些操縱者，早已是人非人，毫無人性！
透過亡傀的眼睛，操縱者甚至能看到一切，對方掌握著一切信息與情報，而自己卻只能處于被動之下。
敵暗我明，線索全無，此番情景讓葉凡都感到有些無力。
……
日夜交替，次日到了。
早早來到公司的葉凡便看到張南嫣走進了辦公室，卻是十分疑惑的道：“怎么回事，巧巧怎么沒來上班啊？”
葉凡沒有回話，只是眉頭輕輕動了動。
“葉凡，我出去找找，公司有事兒的話你先幫著處理一下。”
等張南嫣離開，葉凡放下手中的書，眉目間滿是森冷。
“……”
他心中的思緒亂作一團。
偶爾也會思考——龍國內的亡傀，到底有多少？操縱者又在哪里？
最終，張南嫣依舊沒有找到朱巧。幾天后，便無奈將朱巧認為是誤工，而后開除，她不舍的同時也無法理解，為什么朱巧突然就不來上班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始終埋在葉凡心中，哪怕是日后張南嫣也毫不知情。
未來的某一日，某個女孩曾問過葉凡：“你為什么不告訴她真相？”
他的回答是：“讓她活在虛假和平的假象之中，這樣就好。”
……
幾日后，今天的張南嫣沒有去公司，反而乘車來到了某個地方。
周圍環境清新雅致，前方幾棟特殊的住宅便是這里的全部建筑了。
印象中小時候似乎來過一次。
幾棟建筑全部呈現潔白的顏色，里面也十分清凈。
院子很大，五顏六色的花朵散發著各種各樣的氣味，融合在一起竟能讓人身心馳騁。
就在一花圃前，早已擺上了幾個椅子，青年男女正在對著花圃說說看看，直到張南嫣到來他們才一同起身。
“張南嫣！”那白衣女孩笑著最先跑了過來，友好的拉著她的手。
張南嫣柔和一笑，道：“我好像很長時間都沒來了，白家果然還是那個白家。”
白柳嘻嘻笑道：“南區三個家族里恐怕就我們白家最有雅致了！”
青年也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把扇子，得意洋洋、風姿卓越的樣子，道：“那是自然，我白家那可謂是山高水遠獨具一別，人人都是文人雅士！”
白柳瞥了他一眼，道：“臭顯擺什么！還不趕緊去端茶來！”
白洋埋怨的看了自己這妹妹一眼，這位雅士最后也只能無奈的去端茶倒水了。
帶著張南嫣來到花圃前，后者問道：“你們家中長輩嗎？”
白柳微笑道：“他們說想讓我們年輕人自己聊，所以就不跟著摻和了。”
聽到這兒，張南嫣竟還是隱隱有些羨慕的意思，微笑道：“真羨慕你們，家族內竟這么和睦。”
“和睦？”端茶的白洋回來了，同時說道：“只怕這和睦是假象而已，等未來爭斗家主之位時這妮子怕不是得把我打殘廢才是。”
白柳自然知道指的是誰，當即回頭嗔怒道：“我才沒那么狠心呢！”
可說完她雙眼又是一亮，狡黠的笑道：“嘿嘿，不過你要是能主動讓給我，我到也不會為難你，我甚至還能養你后半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