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狂躁的冰雪宛如迷霧一般,導致讓段嵐并不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但這熟悉的寒冷、那高大山巒,絕對是太古冰川無疑!
能想象嗎?背后是那沖天的火柱,面前卻是那冷到徹骨的山川。
門后所展現出來的另一個場景讓段嵐無比驚訝,也間接的印證了她的猜想。
她沒有進入其中,只是在門前默默的凝視著一切。
冰雪形成的迷霧后,她能隱約看到一座豎立于太古冰川之巔的建筑,那是冰川疆城,是那冰雪的宮殿!
但與她最初見到的冰川疆城又有些明顯的差別,眼前的建筑物似乎并不完整,無論是高度還是大小都與最初見到的疆城有著明顯的區別,看起來就像是尚待完工一樣。
迷霧雖然濃厚,但唯獨這建筑的細節段嵐看的十分清楚。
不僅如此,她還能從不完整的疆城前方隱隱看到了數十個人影。
“……”
被迷霧遮擋,看不清那些人的樣貌,只能看到他們在不停的走動,反復于疆城前方。
此時的她宛如身處半空之中,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同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都給我快點!必須要趕在三十日之內徹底完工!”
那是一個男性硬朗的聲音,但隱隱中能聽到其中有一些兇狠之意。順著聲音,段嵐竟能清楚的感覺到這聲音來自何人。
那數十人之后還有一個人,身影高大,手中似乎還拿著類似鞭子一樣的東西,這聲音就來自此人,只是同樣看不清樣貌。
咣當咣當!——伴隨著這人的喊聲,那數十人的動作加快了,他們來來回回在建筑前方不斷的拿著工具敲打,反反復復之中,這尚未竣工的疆城竟變得高大了一分!
“這是什么……”段嵐越來越困惑,這些人是誰?
冰川的高空之上,光與暗交互閃過,段嵐僅僅只是站在這里不過幾分鐘,可門后的景象已是過去了數日。
咣當咣當!——那些人一刻都沒有停下,沒有停下吃飯喝水,機械般的忙碌著。
段嵐感覺自己仿佛是在看一副連環畫,只是這畫面栩栩如生,分不清真假。
“怎么這么慢啊!不想死的人就再給我快點!”
還是那聲硬朗的男性聲音,夾雜著憤怒與焦躁,除此之外段嵐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咣當咣當咣當!——伴隨著喊聲,那些人敲打的聲音更加密集,那建筑也越來越高大、越來越完整。
直到這兒,段嵐也終于明白了什么。眼前這些人,興許就是最初建造冰川建成的人們。
她感到不可思議,但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沒錯,只是這一切與自己想象中的卻大有不同。
那個男性的聲音有些兇狠,與那數十個人的身份大有不同。
段嵐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同時也開始默默的思考和揣摩。
“如果和我一樣的話,那這扇門后展現出來的應該也是某個人的內心世界。”
段嵐掃視著那里的每個身影,想要從其中找出些許的不同。
日夜再次不斷的交替,冰川之巔上的建筑物一次比一次要完整、高大。
然后,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好啊,你竟然想要偷跑?”那硬朗的男人似乎抓住了其中一個人,語氣異常兇狠。
那人不斷的掙扎,聽不到其在說什么。
“呵呵,想家?老子還想家呢!你們這群廢物!”下一秒,這男人直接將其拖到了冰川之巔的邊緣位置,然后將其扔了下去!
那一瞬,段嵐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下。
被扔下山川的人消失在迷霧之中,段嵐的視線卻始終凝視著那個硬朗的男人,隱隱中她明白了什么。
從剛才開始,她根本聽不到來自其他人的聲音,只有這個硬朗的看似是領頭人的男性,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扇門后的這一切景象都來自這個男人?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眼前的場景讓段嵐感覺十分古怪。
很明顯,眼前的一幕發生在冰川疆城建立之初,這本來應該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但此時卻真真實實的呈現在眼前。
從那個兇狠的硬朗男性的舉動就能看出一件事情——這座疆城建立的過程并沒有現今學者們猜測的那樣美好,而是復雜的、殘酷的。
她尚沒有考究這些人的身份和建造疆城的原因。
咣當咣當!——晝夜開始加速交替,這座建筑也越發的完整。
然后,段嵐再次聽到了那名硬朗男性的聲音。
“哼!這幫廢物,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完工,這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族中的長老也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家伙,把這種臟活丟給了我,在藍山頂峰建立一座神圣的廟宇?哼!那幫老不死的,遲早下毒弄死他們!”
“……”
“藍山…廟宇…”段嵐的思緒中又多了一些線索。
太古冰川在很久以前其實還有一個別名,也就是“藍山”。
經此推斷,眼前這一切恐怕都發生在很久遠的年代,硬朗男聲口中出現了家族與長老,說不定是曾經某個大家族中的一份子。
至于廟宇,指的應該就是冰川疆城。
曾經人們建立這座宮殿竟是要用來當做廟宇的嗎?
聽上去有些離奇,也讓段嵐感到些許的不可思議,就仿佛自己穿越到了過去看到了這一切。
最初的猜測應該是真的,這扇門后所展現出來的景象都來自那名硬朗的兇狠男性。
即便如此,現在依舊疑點重重。
觀察到現在情況已大部分明了,那些負責建造的人們就是一群普通的勞工,在那個年代待遇似乎并不是特別的好。
很難想象這豎立于太古冰川之巔的偉大建筑竟是出自一群普通人之手,讓段嵐難以形容的同時也默默的生出了一絲絲敬畏之意。
要知道,這可是頂峰,環境有多么惡劣段嵐早已親身體驗過了。
但當時的人們卻并不會這么想,尤其是那名男性,他似乎在不斷地壓迫這些工人,借此來加快建造的速度,他們雙方之間的關系已經十分明了。
而這些工人們又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