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葉凡真的不想用這種老套的方法告別。

不過也不能說是告別，只是短暫的分離，或者是對她的保護。

他相信張南嫣能夠明白自己的用意。

李婉寧的失蹤也讓葉凡十分在意，這個女孩也不能說算是他的友人，但卻也給予了很多幫助。

如今她生死不明，葉凡有必要親自調查一下，而背后說不定也的確與亡傀、操縱者有關。

他回到了李婉寧的秘密據點，杜瞳始終在這里留守。

見到葉凡回來，女子依舊是下意識的隔開幾米的距離，然后說道：“暗號已經解讀出來了。”

她手上拿著一張紙，輕輕抬起，也不知她做了什么，那白紙竟宛如羽毛一般脫離她的手心，然后向葉凡飄飄而來。

他想也不想將其接住，然后看了一眼。

簡單的幾個字眼卻是讓人覺得無比困惑。

“血”“眷”“刀”“二”

看著這些，葉凡問道：“這就是那暗號解讀出來的全部了？”

杜瞳點頭道：“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就是這些了，你能看懂是什么意思嗎？既然她將暗號傳回了自己據點的傳信儀上，那就說明這暗號其實是發給你的，畢竟只有你知道這里。”

葉凡又是低頭苦思了片刻，這幾個字眼看似有些熟悉，但卻讓人生疑。

搖搖頭輕嘆道：“不清楚…”

“是嗎。”杜瞳眼中也頓時多了一些失望。

除了這些暗號他們一無所知，不知下落的李婉寧如今到底在哪，又是否安全？

既然決定開始調查，葉凡也不會在這里繼續耽誤下去，立刻對著杜瞳道：“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自便吧。”

說完葉凡直接走出了這據點來到了外面的小巷子里。

身后，杜瞳這個女子緩緩跟住，出來的時候還重新鎖上了門。

“你是要調查婉寧的下落嗎？”她輕聲問道。

葉凡默默點頭。

杜瞳甜甜一笑：“那我就跟著你吧，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婉寧。”

葉凡稍稍注視了她片刻，這個女子身上氣質非凡，雖然都是戰神，但卻仿佛沒有李婉寧那樣的英氣，實力上也不知如何，他只能無奈搖頭道：“別托我后退就行。”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離開了這里，昏沉的小巷子再無人來過。

……

這里是灰獄，寂靜無聲，只能聽到老舊電梯下墜時的“咔咔”聲。

電梯內空間狹窄，即便杜瞳有意保持距離但也沒有辦法，只是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來時的路上見到地心監獄她甚至還來回張望，要不是因為長相的緣故還真怕被人當做了是可疑人士。

電梯停下，葉凡率先走了出去。

灰獄依舊是那般清冷寂靜，而且不知為何，相比于之前，更是顯得一片死寂。

“這是哪？”跟在身后的杜瞳輕聲問道。

葉凡默默回答道：“就算是監獄吧，我的監獄。”

杜瞳立刻對葉凡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但不再多問。她光著腳丫走在冰涼的地面上似乎也不在乎，翠綠色的長裙在這個地方顯得黯淡無光。

在這灰獄當中， 所有人都會失去原本的色彩。

前方的通道逐漸寬敞許多，地上雖然已經經過打掃，卻依舊隱隱能看到一些曾經戰斗過的痕跡。

“將軍。”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身影在前方緩步迎向了他，正是行真。

聽到那人喚葉凡為“將軍”，杜瞳頓時又是無比好奇。

停下腳步，葉凡率先看向了他的斷臂。

傷口似乎早就處理過了，畢竟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但讓人看了總是難免有些動容。

“她是誰？”行真的目光則始終放在杜瞳身上，甚至還有些警惕。

“別擔心。”葉凡解釋道：“算是一個朋友吧。”

直到這時行真才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副蒼白而又俊朗的少年面龐。

后方的杜瞳很有禮貌的對著行真輕輕一笑，隨即就開始好奇的打量四周。

葉凡立刻問道：“最近有什么線索嗎？”

離開江城的這一段時間行真一直都在暗中調查，自從銀鈴被人救走后。

行真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線索并不多，奇怪的是我沒有找到亡傀，給我的感覺更像是操縱者有意將亡傀藏了起來。”

沒有發現亡傀，絕對是操縱者刻意所為，這并不出乎意料。

三盛的死亡一定被其他操縱者得到了消息，也許是為了保存力量，或者是為了保存消息，總之如今整個江城之中很難找到亡傀的下落。

行真這樣的調查手段都沒有找到的話那葉凡也就不用多做什么了。

只是如此一來尋找其他操縱者的過程就會越來越困難。

“不過，倒是也有一些意外收獲。”只見行真繼續說道：“來救走銀鈴的三只亡傀，特征我記得很清楚，循著這些特征我的確在江城內找到了一些相似的人。”

“相似的人？”葉凡疑惑的看著他。

行真繼續回答道：“那三只亡傀皆是練武者，擅長用刀，實力很強。我找遍了江城，符合這些特征的，就只有‘官刀’侍族了。”

“官刀”侍族。

聽到這四個字，葉凡目光凝重，下意識脫口而出：“五大眷族。”

“是的。”行真面色平靜。

葉凡則是若有所思：“即便如此，光憑借這些也不能確定什么，興許是操縱者偷走了侍族族人的遺體然后加以控制也說不定。”

行真回道：“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時間并沒有深入調查。”

講到這兒，葉凡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面記錄著之前已經分析好的暗號。

“血、眷、刀、二……” 葉凡頓時明白了什么。

五大眷族中，侍族最擅長用刀，每個族人的實力也都異常強悍，家族中皆是練武者，暗號中的這兩個字前者指的必定是眷族，后者也許指的就是“官刀”侍族。

想想看，興許是李婉寧真的是調查到了什么線索，最終被突然出現的亡傀打斷，期間發生過什么沒人知道。

雖然還有些疑問，但姑且可以確定——一個月前利用亡傀救走銀鈴的幕后操縱者，與李婉寧的消失必定有著直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