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冉忙不迭的回應道:“我一定會改正的,我……”
她的話不過剛開了一個頭,洛明珠便覺得,她無非還是要說些有的沒得的一些廢話。
這些都不是洛明珠想聽的回答,所以立馬開口給她堵了回去,“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廢話,那我建議你最好什么都不說。”
趙茗冉咬了咬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鄭重的對洛明珠說道:“王妃姐姐,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妾知道自己犯下了不能饒恕的罪孽,想來,絕對不能不罰,所以,妾自請降為通房,只要讓我留在王府之中就好了。”
她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倒是讓洛明珠多多少少有些震驚。
這當真是很有魄力了,雖說這姨娘和通房都是妾,但對于別人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至少她當姨娘的時候,下人們和這京城里的王公貴族還會叫她一聲趙側妃;可她成了通房之后,就要淪為全京城人的笑柄了。
不管如何,嫡庶正側,她到底是出生平昌侯府,算是個正兒八經的侯府小姐。
一個堂堂的侯府小姐,到頭來給別人做沒名沒份的通房,這還不如直接被休了呢。
洛明珠的視線在不經意間和蕭肆對上,不等他們發表什么意見,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萬如玉破天荒的出現在了新庭院。
自從新庭院落成,她好像還是第一次來呢。
洛明珠很有自知之明,明確的清楚她必然不可能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下一秒,萬如玉便臉色鐵青,聲音僵硬的說道:“既然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們也就得饒人過且饒人了。”
蕭肆立馬表達了不悅的情緒,“母妃,您知道她做了什么嗎?”
萬如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飛快的撇了一眼洛明珠以及她并不明顯的腹部,毫不留戀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語氣依舊生硬,“不管怎么樣,不是沒事么?”
這話任誰聽了不會生氣?
縱然是不想和她有正面沖突的蕭肆也忍不住反問道:“母妃,你既然同為女子,又同為人母,不如設身處地的為了小珠兒想一想,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這倒是把萬如玉給問住了。
如果自己是她,只怕殺了她都是有可能的。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她不是洛明珠,甚至討厭洛明珠,那么她自然也就不會為了洛明珠所考慮。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在這件事是絕對不會松口的,可真讓她放棄一個聽話的趙茗冉,她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所以,她還是將視線放在了洛明珠的身上。
“幾個月了?”
洛明珠瞇了瞇眼睛,單從眼睛上有些看不明情緒。
“不到兩個月。”
和蕭肆相比,她倒是顯得格外冷靜。
萬如玉的態度算得上溫和,聞言,她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后輕聲說道:“正是不穩的時候,這種時候,還是要格外小心一些,不宜做些不好的事情。”
總之,她就是在已有所指,希望洛明珠不要在趙茗冉的事情上追根究底,吹毛求疵。
“母妃,你不要逼她。”
蕭肆下意識擋在了洛明珠前面。
只不過,下一秒,讓眾人都覺得驚奇的事情便發生了。
“好,如果她真的做個通房丫頭,那她愿意留在王府,盡管隨她心愿好了。”
話音剛落,洛明珠就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被握緊了,洛明珠抬頭看向正一臉擔心看向她的蕭肆,向他投以安撫的眼神。
趙茗冉和萬如玉見洛明珠松了口,紛紛松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她至少還能留在王府之中,這對她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所謂的身份,她今日跌落下去了,他日便有再重新爬起來的機會。
只要她有夢想有野心,將來某一天取洛明珠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么有浮動性質的事情,不管是趙茗冉也好,還是萬如玉也罷,都不是很在乎。
除卻她們兩個人和洛明珠本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不明白洛明珠到底想要做什么。
趙茗冉這樣有狠毒心腸的人,是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愧疚悔改的,她這樣請求的態度,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得出她跟本就是不懷好心,一時得緩兵之計。
沒道理洛明珠看不出來啊。
這里頭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洛明珠能清楚得感受到主廳的人不約而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這讓洛明珠不由倍感壓力。
但外人在場,她實在是不好解釋。
萬如玉給趙茗冉使了一個眼色,她便從地上站起來了。
“若是沒什么事情,你們先離開吧。”
萬如玉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想來也著實正常,被自己的兒子下了逐客令,這自然讓自傲的萬如玉覺得心里不舒服。
只不過,她現在也不好發難。
畢竟萬如玉才出聲幫了趙茗冉,現在若是再和自己的兒子鬧起來,還真是會讓他寒心,將他推的越來越遠了。
將蕭肆徹底推到洛明珠的陣營之中,這必然不是萬如玉想要看到的局面。
趙茗冉還是有些不甘心,不管不顧的往前湊了兩步,癡癡得叫了一聲,“王爺,我……”
看樣子,她應該是還想要解釋的。
“好了,你也別說了,先同我一起離開吧。”
說罷,也不等趙茗冉愿意還是不愿意,直接就將她拉著一起出了新庭院。
等她們一走,殷十七方才焦急的詢問出聲,“主人,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您怎么能答應她……唔唔。”
他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常如青捂住了嘴巴。
不等殷十七掙扎,芙蕖便在他耳邊沉聲說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子最好還是少管。”
隨后,不顧殷十七的掙扎,她和常如青同蕭肆他們告辭,隨后和常如青通力合作,直接將殷十七架出去了。
偌大的主廳,一時之間只剩下了洛明珠和蕭肆兩個人。
面對蕭肆灼灼的視線,洛明珠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過了,她深呼吸一口氣,隨后有些無奈的對他說道:“你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