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海蹙眉，就要追上去，卻聽見身后趙立的聲音。

“別追了！”

張鳳海十分不甘，猶豫片刻，還是一個身影閃動，來到趙立身邊。

“就這么讓這個叛徒走了？”

“你打不過他！”趙立咬牙開口。

“就算打不過我也……”張鳳海不忿，秦東明可是害了調查局損失慘重。

每當想起當年那一戰，張鳳海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只是，到嘴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鳳海就察覺趙立臉色有些發白。

“你怎么了？”張鳳海見狀，瞬間緊張起來。

平時的調侃歸調侃，畢竟是一同戰斗過的兄弟。

“剛剛那個雷暴打到我了！”趙立強撐著說，雖然他已經盡量躲避了，但是因為此前右手受傷，所以并沒有完全規避雷暴的傷害。

“怎么會這樣！”張鳳海忍不住咬牙，恨意滿滿。

“秦東明比以前更強了，我感覺得到，你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就算斗下去，我們都要交代在這里！”趙立緩緩開口。

他看得出來，雖然張鳳海一直在戰斗，但是完全沒有拿出他原本的實力。

說完，不等張鳳海回答，趙立又望著不遠處的白曳，開口：“看一下他怎么樣了？”

聞言，張鳳海有些不情愿，不過在趙立的注視下，還是走到白曳身前。

白曳此時趴在地上，整個人就如同一團爛泥，昏迷不醒。

張鳳海挑了挑眉，一腳將白曳挑過來，伸手嘆了一下白曳的鼻息。

還活著！

見狀，男人蹙眉，翅尖處的刀刃立刻揚了起來。

“不要！”趙立趕緊出言阻止，接著緩緩走過來，看著白曳，目光深沉。

“為什么？他剛才的表現，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類！”張鳳海不解，在他的眼里，罪裔的存在，就是為了殺戮。

“他是一個人類！”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他是和我們一樣，是自愿進行基因改造的人類，只不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趙立忽然打斷張鳳海的話，渾身有種凌冽的氣勢散發，不怒自危。

張鳳海聞言一愣，他沒想到趙立會如此維護白曳。

“這是許局安排的！”知道張鳳海心里不安，趙立只能搬出許凌安來壓他。

趙立也是沒辦法。

ZERO組織的罪裔三番兩次來這個書店，一定有特殊的目的。

而方才秦東明的到來，更加堅定了趙立的這個想法。

所以，白曳這個和書店有關的人員，必須要留下活口。

趙立感覺得到，似乎有張網，在罩著番王市的一切，或許這個書店，就是撕開這張網的一個口子。

也只有留下白曳，他們才有機會得知網后的真相。

所以，至于白曳是不是罪裔，已經不重要了。

果然，聽見趙立搬出許凌安，張鳳海的目光閃了閃，片刻后，還是隱了下去。

“對了，許局走的時候，任命我為代理局長，暫時處理調查局的事！”趙立想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只不過張鳳海對此沒有什么感覺，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你一向理智，我相信你會處理好調查局的事！”

“嗯！”趙立點了點頭，正準備詢問張鳳海失蹤的事，忽然，地上的白曳低聲喃喃。

“欣姐、俊杰……”

見狀，趙立嘆了一口，“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只是張鳳海聞言，眉頭隱了隱，片刻后，下定決心，輕聲開口：“我暫時不回去了，還有事處理！”

說完，不等趙立回答，張鳳海銀翼微微扇動，整個身體懸浮在空中，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趙立，接著猛地飛了出去。

趙立見狀，也不多說什么，而是轉身，將白曳從地上拽起來，接著背在身上，朝著遠方走去。

……

次日，黃昏。

白曳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面白墻，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的氣味。

“你醒了？白曳，我們又見面了！”

白曳循聲望去，視野里是一雙修長的黑絲美腿，再往上，女人姣好的身材被白大褂遮擋，最后是女人白皙的面容。

是潘佳琦！

“你……”

白曳想要打聲招呼，張開嘴，喉嚨里一陣干澀陣痛。

“你不要說話了，先養傷！”潘佳琦雙手環胸，嘆了一口氣。

不等白曳反應，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白曳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又躺了一會兒，才看見冷水提著東西進來。

“白曳，你怎么樣了？”

白曳輕輕搖了搖頭，但此時脖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因此動作看上去十分僵硬。

“沒事就好，我接到調查局的電話，說你出事了，還以為你也……”說到這里，冷水忽然情緒有些不受控制，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鄢俊杰，然后是欣姐，最后連白曳也……

伸手捂住嘴，冷水低聲抽噎了兩下，穩住情緒。

……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

一周后！

白曳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白曳，你好，我是趙立！”

白曳聞言，側身，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此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稍微有些精瘦，但是更多了幾份凌厲。

“你好！”白曳回應，嗓子依舊有些沙啞。

“三天后，是番王市調查局的新人入職儀式，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說完，趙立輕輕揮手。

項頻從趙立身后走出，手里捧著一套黑色制服。

“為什么？”白曳疑惑，如果此前讓他加入，他一定滿口答應，只是經歷了這么多以后，他自己都有些動搖了。

而且，冷水昨天過來的時候說過，書店已經重新裝潢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只要一開業，他們就能恢復以前的日子。

“一周前的那個晚上，你還記得嗎？”趙立見狀，也不著急，而是緩緩開口，“你的好兄弟，那個叫俊杰的，被帶走了！”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白曳聞言，不由得有些憤怒。

他一直想要逃避這些，但白曳也明白——

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即使書店重新開業，他也回不到以前了，欣姐不在了，俊杰也不在了！

“根據我們的分析，他還有復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