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被方才的氣息吸引過來的,不過都是些大能之下的存在。”
尺曼凝漫不經心,似乎在對方眼中大能之下的存在不足為慮。
果不其然,在后來尺郭也感受到了幾股恐怖的氣息,已經來到附近。
“二公子不用驚慌,都是些小地方的地頭蛇而已,對于尺家來說,都是螻蟻。”
仿佛看出了尺郭眼中的疑慮,尺凌峰搖頭失笑,拍了拍尺郭肩膀。
這種舉動讓尺郭皺眉,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有說什么。
畢竟對方說什么也是來尋找自己的,似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不過尺郭總有種疑慮,那就是他們對自己還未見過的那位兄長,其話里話外還是神態,都是佩服與敬畏。
但對于自己這個二公子,似乎根本就沒有那種心理,甚至是有幾分平起平坐的意味。
這是非常古怪的氛圍,按照常理來說,尺郭如果真的非常受重視,且身份極高。
這兩人身份又只是旁系的人,多年后重新找到嫡系二公子,應該是極為激動與恭敬。
但兩人眼前表現出來的,與尺郭所想完全不同。
簡而言之,這不像是旁系子弟對嫡系公子的態度。
所以此刻不管兩人此前怎么給尺郭描繪關于小時候的事情,他也難以相信自己真的就是尺家二公子。
首先到來的便是靈武侯,此時身穿赤色龍袍,頭戴鎏金冠冕,背負雙手,面容威嚴,氣勢磅礴。
跟在其身后的,便是神色冰冷,始終如同擇人而噬的幼獸般的周武豐。
此時周武豐卻是神色有些怪異,他請林家兩兄妹來這水鄉鎮帶回那尺郭,卻是一直都沒有動靜。
現在義父靈武侯竟然帶他來到了這里,實在是有些意外。
這樣也好,等到時跟隨義父處理完事情,再去審問那尺郭。
周武豐想到那少年的面孔,頓時心中產生冰冷的殺意,他幾乎已經確認,那名為尺郭的少年便是殺害自己兄長的兇手。
雖然兄長是個廢物,但始終都是一母同胞,血濃于水,周武豐不會允許有人傷害自己的家人。
但此人不僅是傷害,竟然將自己兄長斬殺之后連尸體都給焚燒。
思及此處,周武豐心中的怒火就如同盛夏野火,如何都燒不盡。
“平心靜氣,任何時候都不要將自己的情緒外露,這是大忌。”
靈武侯轉身掃了眼周武豐,眼中滿是嚴肅。
“義父教訓的是!”周武豐連忙收心。
“進去吧,看看我黎國的真正天驕。”
靈武侯背負著雙手往前走,那扇門就這樣自動打開,如同有雙無形的大手在給他開路。
“真正天驕?”周武豐神色疑惑,但是也理解了靈武侯話中含義。
這里出現了比自己的天賦還要高的天才人物。
即便是義父這樣說,但周武豐眼中還是有著不服氣的意味,什么樣的人能夠比自己還要厲害。
他在棲鳳山可以被稱作千年難得一遇的煉炁天才,即便是許多親傳師兄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生怕得罪自己。
整個宗門上下,幾乎都已經將他當做許多年后的宗主預備人選。
他倒要看看,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抬腳隨著靈武侯的背影踏入其中,但見院落中坐著三人。
其中一人的面龐,儼然便是熟悉無比,幾乎確認為殺害自己兄長的尺郭!
周武豐眼神微瞇,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是在心中奇怪,為何林家兄妹沒有將此人拿下,反而好好的坐在這里?
難道是因為其身旁兩名男女?
進來之后,尺曼凝與尺凌峰僅僅是掃了眼靈武侯而已,完全沒有任何搭話的意思,更別說周武豐了,直接將他無視。
靈武侯有些驚異,這其中兩名比較年長的男女,即便是以自己的修為,都看不穿他們的實力。
看樣子也就二十許歲,這種年紀便有如此實力,實在是有些過于恐怖。
即便是在黎國各大道統里,乃至是臥虎藏龍的皇都,靈武侯也不曾聽說過有這樣的人物存在。
方才那般從容不迫,指點方圓的態度消失,笑而拱手道:
“早些時間感受到西陵縣這片地界存在龍鳳呈祥之氣,故此來這里走一遭,
不曾想竟真有三位年輕俊杰來到我寧天府,在下龍千山,是這黎國侯爵,
三位俊杰來此,實在是蓬蓽生輝,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不過此時,又是一道陌生的豪邁之聲從后方傳來。
“龍千山,你未免有些太過下賤,就你孬貨,還有臉說自己是黎國侯爵之一,怕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尺郭往門口看去,來者是個渾身肌肉虬結,右臂緊箍著一道金色圓環,如同一座鐵塔般的身影。
最為引人矚目的是,這人大手中赫然捏著一顆慘白的頭顱,還在不斷滴血,看樣子是個老者模樣,頭發散亂,被血液凝結成一縷縷,很是凄慘。
不僅如此,那壯漢身后還跟著一人。
那人此時的神情都有些懵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尺郭也有些懵,因為此人儼然便是邢陽刑總旗。
邢陽一臉問號。
就在剛才他還在追擊一道從金府中竄出的黑影,那黑影的速度非常恐怖,竟比他還要略勝一籌。
眼看就要追不上了,前方忽然轟然炸開,地面甚至都出現坑洞。
煙塵散去后,那道高瘦的黑影竟然被自己的老爹擒拿,且直接給擰斷了脖子!
就在邢陽連聲抱怨自己老爹行事太過魯莽,都還未審問就下殺手之時,對方卻是一言不發揪著他的衣領子便來到了水鄉鎮。
且目的地還是他們西陵縣監天司在水鄉鎮的根據地。
最讓他疑惑的是,這時候尺郭竟然也在,他不是在金府查案?
那坐在他身邊的兩名男女又是何方神圣?
就連靈武侯龍千山方才都是客客氣氣,好像對方身份很高。
萬般疑惑下,只得向尺郭投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尺郭見邢陽給自己使眼色,也聳了聳肩,眼下這場面之混亂,他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非也,刑百戶,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靈武侯做的很好,沒有任何不妥。”
后方再次走進來幾人,都是寧天府的高層人物,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