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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生之門

血色鱗片刺入心口的剎那,林墨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凌霄峰頂的九道光柱凝固在空中,玉虛子猙獰的面容定格在咆哮的瞬間,就連飄落的雪花都懸停在半空。唯有他手中的鱗片還在跳動,像一顆鮮活的心臟。

“第三條鎖鏈......“林墨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鱗片已經沒入血肉,與幽藍符印融為一體。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探向光柱中的鎖鏈。

指尖觸及鎖鏈的瞬間,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轟——“

第二條鎖鏈徹底崩解,釋放出的力量形成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玉虛子的九條蛇尾寸寸斷裂,鱗片剝落處露出森森白骨。整座凌霄峰開始崩塌,碎石如雨般墜落,卻在觸及林墨周身三尺時化作齏粉。

“不!“玉虛子發出凄厲的哀嚎,“你不能......“

林墨充耳不聞,他的意識已經與九幽鎖龍陣融為一體。第三條鎖鏈的鑰匙確實在他體內,那是青玄子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險——只有當傳承者甘愿犧牲自己時,鎖鏈才會真正解開。

“原來如此......“他苦笑一聲,終于明白為什么青玄子要選擇轉世。因為只有自己,才會為了真相不惜一切。

碎石雨中,林墨看到了更多畫面:三百年前,青玄子并非死于白棺材匠之手,而是自愿化作陣眼;掃地婆婆守護往生客棧,是為了等待他的轉世;而玉虛子......

“你才是真正的鱗妖宿主!“林墨指向玉虛子,“青玄子設下九幽鎖龍陣,就是為了封印你!“

玉虛子的身軀開始崩潰,九條蛇尾化作飛灰。但林墨知道,這只是開始。九幽鎖龍陣每解開一條鎖鏈,被封印的鱗妖之力就會釋放一分。而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

“第四條鎖鏈的鑰匙......“林墨看向崩塌的凌霄峰下,“在往生客棧。“

他縱身躍下峰頂,耳邊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鎖鏈崩解的轟鳴。第三條鎖鏈釋放的力量讓他體內的傳承完全蘇醒,無數陌生的記憶涌入腦海:青玄子與白棺材匠的師門恩怨,掃地婆婆的真實身份,還有......往生客棧的來歷。

當林墨落在往生客棧門前時,整座青銅宮殿正在發生詭異的變化。九根盤龍柱上的鎖鏈一根接一根崩解,每崩解一根,宮殿就擴大一分。原本的客棧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青銅巨門。

門扉上刻著四個血色大字:往生之門。

“你終于來了。“

蓑衣人的聲音從門后傳來。林墨推開門,看到的不再是往生客棧的大廳,而是一片虛無的空間。九根盤龍柱矗立在虛空中,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血色鎖鏈。而蓑衣人就站在中央,手中提著一盞青銅燈。

“第四條鎖鏈的鑰匙,“蓑衣人將燈盞遞給林墨,“就在這里。“

林墨接過燈盞,發現燈芯竟是半截人骨。更詭異的是,那骨頭正在跳動,仿佛還活著一般。他忽然想起在往生客棧醒來時看到的青銅燈,燈芯也是半截人骨......

“這是青玄子的指骨。“蓑衣人揭開斗笠,露出被縫合的雙眼,“他用自己的血肉鑄就了往生之門,用自己的魂魄點燃了這盞燈。“

林墨握緊燈盞,感覺指骨在掌心跳動。他抬頭看向虛空中的盤龍柱,第四條鎖鏈正在緩緩崩解。每崩解一寸,虛空中就多出一道裂痕,仿佛整個世界都要破碎。

“第五條鎖鏈的鑰匙......“蓑衣人指向林墨的心口,“在你體內。“

林墨低頭看去,發現胸口的鱗片已經與幽藍符印完全融合。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探向第五條鎖鏈。

指尖觸及鎖鏈的剎那,整片虛空開始崩塌。蓑衣人的身影逐漸模糊,唯有那盞青銅燈還亮著。林墨看到更多畫面:青玄子將半枚玉玨打入石壁,掃地婆婆將血肉化作玉玨,白棺材匠將骨牌拋向自己......這些畫面最終匯聚成一條清晰的線索:往生之門是青玄子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線,而自己......正是開啟它的鑰匙!

“第六條鎖鏈的鑰匙......“林墨舉起青銅燈,“在青云宗禁地。“

他一步跨出,已經站在禁地的石室中。石壁上的符文正泛著幽藍的光,與往生之門中的盤龍柱一模一樣。林墨這才發現,那些符文并非刻在石壁上,而是無數細小的鎖鏈交織而成。

“你終于來了。“

熟悉的聲音讓林墨渾身一顫。他轉身看去,只見執事長老正站在石室門口,手中提著的青銅燈盞滴著蠟油。只是這一次,老人的面容不再慈祥,而是布滿了青灰色的鱗片。

“三百年前,“長老緩緩走進石室,“青玄子發現了我與鱗妖的交易。“他手中的燈盞突然炸裂,蠟油化作九條火蛇撲向林墨,“但他不知道,真正與鱗妖勾結的......“

火蛇在觸及林墨的瞬間突然轉向,反而纏上了長老的身體。林墨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青銅燈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一柄短劍,劍身上刻滿了血色符文。

“是你!“長老發出凄厲的慘叫,人皮在火焰中片片剝落,“你怎么會......“

“因為我是青玄子留下的最后一把鑰匙。“林墨舉起短劍,劍尖指向長老心口的鱗片,“也是開啟往生之門的唯一人選。“

短劍刺入鱗片的剎那,整座石室轟然崩塌。林墨墜入地底,看到了往生之門的真實面貌:那是一座巨大的青銅宮殿,殿中矗立著九根盤龍柱,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血色鎖鏈。

第四條鎖鏈正在崩解,釋放出的力量讓林墨渾身戰栗。他看到了更多真相:青玄子并非死于鱗妖之手,而是被自己的師弟——也就是白棺材匠——暗算;掃地婆婆其實是青玄子的道侶,為了守護往生之門而化作活死人;而自己......

“你是青玄子的轉世。“蓑衣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也是唯一能徹底封印鱗妖的人。“

林墨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掌紋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鎖鏈的形狀。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青玄子的傳承會選擇自己,為什么往生之門會接納自己,為什么......

“第五條鎖鏈的鑰匙,“蓑衣人將一枚骨牌放在他手中,“在凌霄峰頂。“

林墨握緊骨牌,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蘇醒。他抬頭看向青銅宮殿的穹頂,那里刻著一行小字:“九幽鎖龍,往生渡厄;真相既現,萬劫不復。“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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