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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為什么得抑郁癥

其實我得抑郁癥的原因在現在看來很簡單,一點都不復雜,有些人可能覺得不值一提,小事一樁,但對那個時候15歲的我而言,確實難以過去的坎。

15歲的時候,剛好2010年,我從老家鄉村上的初級中學,考上了縣一中,能考上一中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不是很愛讀書但也不討厭讀書,我像大多數農村孩子一樣,按部就班的上學、住校、不早戀。但其實還有很多農村孩子,讀了初中之后就輟學了,不得不出去打工,因為家里太窮了,我家也窮,但是父母兩個人一直在外打拼,掙錢建房子和供我們讀書,其實那個時候讀書不貴,一個學期只要幾百塊錢,我的生活費一周才十幾塊錢,每次奶奶會拿三十塊錢給我,但我總能剩一大半,然后第二周就可以少拿一點。就在這樣的艱苦條件下,我那年暑假接到了來自縣一中的錄取電話,我考上一中了,請按時前來報到,于是那會還在浙江紹興父母上班地方的我,沒過多久就回家了。

那年父母也回了家,也許是想著我和弟弟需要房子住了,也許是初二某天的那通電話,奶奶在電話旁,讓我跟爸媽說回家建房子,那天是深夜,我們站在二伯家的樓頂上,接收的微弱的信號。

也正是這年,一切事情發生了轉變。

我家建房子那年正值冬天,不知為何父親選擇了冬天建房子,10年的冬天格外寒冷,物價也飛速上漲,鋼筋、水泥、人工都漲了價。我不知道具體花了多少錢,父母從來不說,他們喜歡隱瞞,但從別人口里我知道,那年不適合建房子。我家的房子地皮是跟別人家換的,地皮是一塊田,這塊田本來不是我家的,是用另外的地換的,因為以前是農田,長期的種植水稻,泥土比較松軟,所以地基不夠穩當,那個時候我父親沒有直接買石頭,而是在山上開采石頭。有個地方叫楓山嶺,那里很多石頭,我記得當時很多村民,也就是我父親喊的工人去打石頭,用炸藥炸開石頭,再把石頭運回來做地基,小塊的石頭用大錘再錘碎,作為混合水泥的材料,現在想想,這樣真的很費時費力費錢。我奶奶生了六個孩子,大伯當兵定居在了廣東,二伯書讀得多在當村支書,老三是我父親,老四是叔叔吹號角,最后一個是姑姑早早結了婚在本村。每當誰家里有事的時候,其他兄弟都會站出來幫下忙,但這次不一樣,我的二伯沒有來幫忙。

年幼時,奶奶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重男輕女,毒婦、不喜歡我媽媽、愛蛐蛐別人、看誰都不順眼。我曾經還和她對罵過,只因為她罵了我媽媽。這次,放學回家,她和小奶奶(爺爺堂兄弟的老婆)站在伯伯家門口,悄悄的說著一些事情,然后她告訴我說:”你爸爸提著刀去深塘背砍你伯伯了”,這句話讓我啞然失聲,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內心復雜的情緒在翻涌著,我也不知為何父親要去砍二伯,我木訥的穿過二伯家的前后門,走到自己那棟每年夏天都漏雨,需要外公換瓦片的房子,打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地上的鋁制水桶,里面有一條淺軍綠色牛仔半身庫,我提起褲子看了看,上面沾了一些血跡,悄悄的打開房門,父親正喝醉了在床上睡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樣度過的,也不知道第二天還記不記得這件事,好像很多事,從小就是壓抑在心底,第二天像忘了一樣,可是長大后如同洪水一樣,翻涌席卷而來,一瞬間將人淹沒。

父親很少喊奶奶媽媽,就像現在的我幾乎不喊他爸爸一樣,連親子關系都有繼承感。父親和奶奶的關系很不好,在父親眼里,奶奶總是向著當村支書的二伯和她的小兒子,在二伯沒有來幫忙的時候,奶奶都是向著二伯。逐漸的,在小時候的我的眼里,村支書、村長、村干部,就變成了一個很大的官,可以收電費,拿工資,可以和鄉鎮領導接觸,可以認識不同等級的人,甚至可以貪點錢。

開學,父親帶著我交了2000學費,是父親帶我去的嗎,還是我自己去的?父親這個角色在我人生中及其缺位。坐在新的教室里,一個教室40多個同學,同班還有好幾個初中同學,二伯的女兒在樓上班級,剛好和我考入了同一個學校,我們分數也是一樣,但我們的交集卻少之又少。

高一的第一個學期,每天早起晚走,我總是第一個進教室的學生,學習非常的刻苦,因為我知道,只有讀書才能改變自己改變命運,我幻想著未來站在高樓大廈里,當著白領,穿著得體的衣服,發揮著自己的價值。但我的成績并不見長,理科成績總是差的要死,高一文理還未分科,總成績勉強能排前面,班主任是化學老師,他很好,還請他的朋友給我補課,但真的學不好,太差了理科,可后來,我用了十幾年,和文理科較勁。

從這里后,我暗暗發誓,我要努力學習。

最后不曾想,努力過頭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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