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更何況幾房的姨太太們得到的遣散費都不少，這些年她們嫁進何家，何老爺也在金銀首飾上沒虧待過她們，遣散費和私藏錢以及她們的家當對她們來說要是正經是過日子也夠她們在外面生活的了。

年輕的姨太太們走的比較早，離開了何家她們就是自由身了，趁著年輕要再給自己找個下家。年紀稍稍大一點的走的比較遲些，但是沒做過多的停留。

姨太太們陸陸續續的在一個月之內都搬走了。不過唯有而二房的二姨太太始終不愿意離開。二姨太太年少時就嫁進何家，雖然沒給何老爺生過一兒半女，不過何家的兩個少爺小姐可也都她一手給帶大的。

二姨太憑著這個資本就夠有讓她在何家有了老字輩的資格，她不走何清蘭也不攆她，因為記著她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何老爺雖然過世了，但是四十歲的她也已經是是人老珠黃了。離了何家誰會收這個老婆子做姨太太？她的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帶大了何清蘭和何嘉寶兩個孩子，除了這個她什么也不會干。

對于她來說現在離開何家就是出去了她養尊處優的生活，對何公館她也是很有感情的，所以她是說什么也不愿意離開的。

姨太太們是可以說遣散就遣散的，可是何老爺生意上的這幫老爺可不是何清蘭說趕走就能趕走的。

這幫老爺子在何宏志的帶領之下處處與她作對，當年跟著何老爺一起打天下的老爺子們憑什么服你一個小丫頭？

何清蘭坐在會議室里看著這幫自以為是的老頭子也不急也不鬧，和顏悅色的看著下面的人，心里盤算著誰是真心跟著她的誰是要對她造反的，一場鬧劇一樣的會議開完后她的心里也有了數。

當天夜里，張老板坐在家里和何宏志打電話：“何清蘭算什么東西，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能成的了什么大器？咱們來日方長，收拾她的時候在后頭呢。”

電話里傳來呵呵的笑聲然后模模糊糊的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說得張老板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對，到時候這可都是咱們哥倆的。”

張老板在電話里和何宏志聊的十分起勁，末了兩個人商量出好幾個計劃，并且都對此十分滿意。

張老板滿意的放下電話，與何清蘭相比他是很愿意和何宏志同盟的。

何老爺一死，他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何家的產業很久了，何清蘭守著家業不愿意解散。不過何宏志不一樣，與他聯手自己的好處是十分豐富的。

就在張老板暢想著預謀大計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張老板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放在手里，慢慢的走出書房。張老板剛到大廳里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躺在地上，周圍都是血。大廳的尸體旁站著個兩個男人。張老板舉起□□就對著兩個人開槍。

李人杰和手下立刻躲開，幸好李人杰的反應比較快子彈只擦過他的手臂沒有打穿他的胳膊。

而他身邊的手下倒是相安無事。張老板見此轉過身立刻的往回跑，李人杰兩個人在后面拔腿就追。

李人杰的手下很快就追上了張老板，拽著對方的衣領抬起腿膝蓋直接撞倒對方的肚子上。張老板捂著肚子疼的全身一下子就軟了，□□掉到了地上。

李人杰上前一腳將他踹到在地。張老板揮舞著雙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李人杰蹲下身，看著張老板笑起來：“你的錢我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了，知道為什么嗎？”

他笑得一臉陰森森的樣子，張老板被嚇得說不出來話只能搖搖頭，李人杰：“誰讓你擋了何清蘭的路？”

他說完舉起□□對著張老板絕望的臉上就是一槍。

李人杰站起來晃晃腦袋，胳膊上雖然流著血但是心里得意洋洋的，他覺得自己這件事辦的很漂亮，不單單殺了張老板的一家就連他的保險柜也被自己打開了。

他現在只想要立刻回家給何清蘭打電話，報告自己的好消息。剩下的就交給了手下處理。

何公館里，何清蘭從二樓的書房里走到一樓的大廳，把一封信交給一個下人讓他送去郵局。信依然是郵遞到北方的，娟秀的字跡里面依然是承載了綿綿不絕的思念，只是信件里對于父親的離世她只字未提。

如今戰局勢動蕩，各地軍閥之間你爭我奪，她舍不得他會為自己這邊分心耽誤他的大事。

何清蘭送完信件后，就坐在大廳的電話旁邊等電話。她在燈火通明的大吊燈下面一邊等電話一邊安靜的看報紙。

她每天都要看報紙，尤其是關于國家北方戰況的，讓她尤為關注。她在報紙字里行間的信息里抽絲剝繭的分析唐惠忠身處的環境。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整個大廳的靜謐，何清蘭放下手中的報紙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李人杰手里握著一瓶半瓶子的洋酒，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給自己大口大口的灌酒。電話里傳來李人杰沾沾自喜的聲音：“何大小姐呀，事情都辦完啦。”

何清蘭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端起面前的茶杯笑著問：“做的干凈嗎？”

李人杰得意的笑了一聲：“當然干凈，全家老小的尸體最后都被拿去填海喂魚了。”

死了個張老板他是不怕的，警察局那邊他已經打好了招呼，死無對證，誰會費力不討好的查找一個死人的原因？更何況李人杰這些年橫頭霸道早跟上面打好了關系，一個張老板不值得他畏懼。

何清蘭聽到這里就放心的笑了，張老板和二叔是自己最大的障礙，殺一儆百她不信有了這個教訓以后還有誰敢在她面前放肆。所以張老板該死，也應該死。李人杰解除了她心頭的一大患，張老板和他的全家沒了。

她很高興，電話里的聲音也顯得很輕快：“謝謝您。”

李人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笑的一臉陶醉：“有我在好不好？”

何清蘭聽他說話有點模模糊糊的，就笑著回答說：“有你當然好。”

李人杰抬手撓撓自己的腦袋，心里面癢癢的覺得還不夠就繼續問：“怎么個好法？”

何清蘭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在深入了，對方醉了她可沒醉：“你喝醉了酒就把我當做外面的交際花調戲嗎？”

李人杰立刻說：“我怎么敢調戲你呢？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當真的。”

何清蘭知道他喝醉了酒，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我可不陪你發酒瘋了，明天晚上你來一趟我家，有好事。”

說完也不等李人杰回答就掛了電話。她的心里倒不是很生氣，因為李人杰每次喝醉了酒就給自己打電話，然后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弄得她是哭笑不得，耍酒瘋的話她是從來都不當真的。

李人杰一手把電話聽筒放到胸前一手握著酒瓶的躺在沙發上。

他發出一聲嘆息：“何清蘭”

嘆息完后就開始呵呵的傻笑。他想象著何清蘭穿著睡衣坐在電話旁和自己通話的樣子，又由睡衣開始浮想聯翩，想到最后一臉笑的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穿過由何公館出發穿過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個四合院門前。四合院看起來不大，不過大門前是打掃得干干凈凈的。

何清蘭坐在車里，身穿一身黑色的利落長身收腰的厚呢子大衣，衣領和袖口都鑲著一圈暖和的貂毛，整個人顯得大氣高貴。

司機小心翼翼的停好汽車后，立刻下車畢恭畢敬的給何清蘭打開車門做了個請下車的手勢。

四合院里面一個身穿厚重棉襖的婦人聽到敲門聲后，挺著高高的肚子慢悠悠的穿過院子，一邊開門一邊懶洋洋的問：“誰啊？”

何清蘭背著手站在門外看著婦人微笑著打招呼道：“十二姨娘，進來可好啊？”

十二姨娘婉月聽到聲音后立刻抬起頭，一手放到嘴邊一臉驚訝的說：“大小姐！”

何清蘭對著婦人親切的一笑：“我來看看你們過得怎么樣。”

婉月驚訝的語無倫次：“大小姐，你，你怎么來了，你這是...”

話沒說完趙勇嘴里叼著根煙從房里走出來，邊走邊說：“你怎么開個門都開得大呼小叫的，誰在外面？”

婉月側過身轉過頭看著丈夫激動的說：“趙勇，你看看是誰來了”

趙勇看見何清蘭后驚訝得張著嘴，叼著的煙也掉在地上：“大小姐，您怎么來了。”

何清蘭走進大門笑著說：“怎么我不能來？不歡迎我？”

趙勇和婉月連忙擺擺手：“我們怎么能不歡迎您呢，大小姐您可是我們的恩人啊。”說完就把何清蘭向房間里請。

何清蘭邊走邊打量，四合院不大不過勝在干凈整潔，穿過院子里就是大廳。

大廳里擺著一張四角桌，桌子對著大廳的門口。桌子兩旁是兩把椅子，下面兩邊分別擺放兩把椅子，是傳統的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