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帶我去看看那把劍。”
將工坊的一切事物都交給新任牛馬，蘇穗后，一身輕松的曲悅聳了聳肩說：“那把劍幾乎都把有問題寫在臉上了好嗎？”
雖然一把劍也壓根兒談不上有沒有臉。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安潔莉卡顯然有些不高興，她都親自去看了都沒察覺到有什么問題，曲悅還要多此一舉再看一遍？
“這無關相信與否，或許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你就能發現？”
“說不定呢？”
“……你還是放棄這個切入點吧，就算女王同意了你也見不到那把劍。”
安潔莉卡聳了聳肩，“就連我上次能見到那把劍，還是提前一個月告知女王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這把破劍還需要預約？”
像是被逗樂了，曲悅輕笑了兩聲，就算真的是一把升華頂級的遺器，也不至于這么寶貝吧？
“當然不是，那把劍存放于卡塞亞佩利國庫的最深處，那里有道門，唯有每一任被選中的主人才有資格打開。”
安潔莉卡耐著性子解釋道：“而那把劍現在的主人，是當今女王最小的女兒，根據我的情報，她從小便被女王寄予厚望，幾乎當成了下一任女王的接班人來培養，而被理所當然的選為圣劍的新主人后，幾乎全卡塞亞佩利都認為她會是下一任女王。
但很可惜的是，她瘋了，在成為圣劍的主人后的第二年，毫無征兆，她瘋了，一見到任何器械，甚至包括圣劍都會瞬間發瘋。
她從卡塞亞佩利之光成為了人盡皆知的卡塞亞佩利之恥，自那之后她便被女王放棄，從此軟禁在王宮中。
要想見到那把劍，前提是你必須搞定那個瘋子。”
“很難搞定嗎？”曲悅問。
“相當麻煩。”
安潔莉卡回想起當初第一位見到這位曾經的卡塞亞佩利之光的時候，一被帶出那個房間，甚至只是有攜帶器械的武士路過，她就瞬間發了瘋。
就像是逃一般，縮到了角落。
“而且女王對她相當寵愛，似乎是把她當成了詛咒變本加厲的犧牲品，這么多年以來甚至還會親自去看她。
你應該還沒有無禮到企圖去強迫她開啟國庫吧？
當然，就算你真的一點禮節都不講前提是，女王也必須得答應。”
可以說，想要強迫那位圣劍之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曲悅想違逆女王，做出這種幾乎是在踐踏王室尊嚴的事情。
“是嗎？可是我聽上去也沒有多麻煩嘛。”
顯然，曲悅就是那個無禮之徒，瘋子怎么了？
不如說瘋子才更加省事兒！
就算自己拿著麻袋跑到她面前她估計也不會有一點反應。
更別說向著女王告密了。
甚至他們完全可以當第二天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認真的？”
好吧，安潔莉卡確實不應該相信曲悅有禮節這種東西。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這一趟是跑定了。
“你要是覺得實在對不起自己心中那所謂的道德，你完全可以不去，我只需要你帶路，但你放心，事后的那兩成依舊會給你。”
曲悅聳了聳毫不在乎，安潔莉卡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只是輔助自己罷了，就算她不去自己頂多也只是麻煩了一點而已。
不如說，她不去自己才能更好的放開手腳呢。
至于那兩成貢獻，曲悅也沒小氣到連這點東西都反悔的地步。
“不需要，為了答應女王的承諾，我，我當然會去。”
就像是被曲悅戳中了軟肋，安潔莉卡本來猶豫的態度瞬間被曲悅所點燃，她仰起下巴說：“跟我來，一切都只是為了解決王室的詛咒罷了。”
合情合理，如果這只是暫且拋棄禮貌與道德的話。
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對吧？
“哦，那當然了，你要做的可是造福所有王室乃至于王室后代的豐功偉績。”
就這么看著安潔莉卡跟自己做著心理斗爭，曲悅面無表情的鼓掌說：“那就請帶路吧。”
……
卡塞亞佩利，王宮深處。
“你最好確認自己真的沒攜帶任何工具，就算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錘子也不行。”
在一道無人的門扉前。
安潔莉卡煞有其事的提醒著：“她如果開始發瘋的話，動靜勢必會引來守衛，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一旦暴露，要想再見到那把劍或許就要等到一個月之后的某天了。
而且，女王也勢必會對他們升起疑心。
畢竟一群人突然偷偷潛入寶庫尋找那把圣劍怎么看都不對勁。
“放心，除了麻袋我什么都沒拿。”
在出發之前，曲悅便將自己的所有遺器以及器械都放在了工坊。
能讓安潔莉卡都這么重視，他開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癥狀才能導致那位卡塞亞佩利之光光速墜機，甚至變成卡塞亞佩利之恥。
畢竟，又有誰會接受一個連圣劍都握不起來的持劍者呢。
而，在打開房門后。
光是這間房間外的裝潢就讓曲悅不由的輕輕咂了咂嘴。
空白。
他想不到比這還要更好的形容詞。
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外，幾乎沒有任何東西，或許是為了怕發生意外刺激到她，這里甚至連一扇像樣的窗戶都沒有。
唯有房間頂部，那一個狹小的洞窟，以便一抹微弱的陽光能夠抵達。
而此時，那位曾經的卡塞亞佩利之光，正靜靜的坐在書桌之前，不言語，沒動作，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看著她白哲到病態的側臉，曲悅揮了揮手示意安潔莉卡不要擔心，隨后上前帶著微笑詢問道：“你在想些什么。”
瘋子，意味著精神失常，意味著胡言亂語，但有時候也意味著。
知無不言。
似乎對曲悅的出現并不感到絲毫的意外，連眼眸的微顫都沒有，她只是平靜的說：“我只是在想，卡塞亞佩利還有多久才會滅亡。”
“滅亡？”
曲悅挑了挑眉頭頓感有趣，接著說：“為什么卡塞亞佩利會滅亡，現在局勢一片大好不是嗎？”
以前尚且可以對抗，現在有了遺器，感召者也幾乎翻倍了，在他看來贏面其實很大。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