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教堂。
一大早的，清晨的露滴尚且懸掛于一片翠青之上，在安德羅斯城的人造太陽升起之前。
于此地，曲悅等人早已經等候多時。
而終于，他們也等到第二輪測驗開始之時。
“我必須要再次提醒你一句，第二輪的測驗危險異常，就算死在里面也絕對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負責這一輪測驗的裁決使板著臉，十分認真且嚴肅的說道：“在第二輪你們將進入一處舊境，并且是一處全新未探索的舊境，其中可能有災神信徒，可能有數不清的魔物，總之，你們能想到的一切危險里面都有！”
“現在是你們想退出的最后機會。”
說完他掃過聚集在此的十二位感召者，絲毫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而顯然，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會想著退出。
對普通感召者而言，舊境或許的確十分危險，有些感召者甚至會等到超凡階了再嘗試進入舊境。
但他們不同。
作為四大巨頭那種龐然大物中出來的精英感召者，絕大多數都已經有過幾次進入舊境的經歷，甚至有的還十分熟悉。
可就算如此，在聽到第二輪的考核竟然會是一處全新的舊境時，幾乎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識的慢了半拍。
甚至是安潔莉卡。
畢竟，舊境所代表的，便是現世中距離深淵最近的地方，在那里災神更容易降下眷顧，魔物更容易繁衍生息。
而災神信徒，更是其中的標配。
如果一個運氣不好，或許還有直接闖入災神信徒大本營的機會。
可以說，對于升華的感召者來說，進入舊境絕對是闖進危險的代名詞。
當然，這其中并不包含曲悅。
早在昨天他就在鐘表匠的口中知道了第二輪測驗的內容。
安德羅斯城竟然會大方到拿一個基本沒怎么探索的舊境給他們這群新兵蛋子測驗，這是他著實沒有想到的事情。
畢竟，這實在是太浪費了。
舊境，毫無疑問是現實中與災神信徒爭奪最為激烈的資源，危險的同時，其中數不清的機遇也是實打實的。
在其中更容易和至高溝通便意味著更好獲取賜福，當然，這對災神來說也一樣。
因此，曲悅幾乎可以預想到里面有什么在等著自己了。
跟在阿瓦隆的災神信徒小打小鬧不同，這次災神信徒或許是要來真的了。
而不幸的是，這舊境他不去還真不行。
為什么？
因為他要找的秘儀就在其中。
昨天在聽鐘表匠如是說過后，曲悅是真的繃不住了。
怪不得統子連任務都貼心給自己發了卻不告訴他具體的位置。
原來，壓根兒不需要。
合縱連橫就在這第二輪的測驗舊境之中！
這下曲悅是想跳船也壓根兒沒有一點機會了。
這意味著等待著他的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在這群災神信徒手中搶過合縱連橫，然后把他們都特么給車了。
顯然，這并不會輕松。
而在他陷入短暫思緒的時候。
伴隨著那位裁決使示意考核正式開始，一道自虛空中開始逐漸蔓延的裂隙逐漸浮現。
在他們的眼中，這條裂隙起初只有線條粗細，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可緊接著，它便一步步的逐漸擴張，穩定，再擴張，以此循環，最終在半空中化為了一道自虛空中打開的璀璨門扉！
“那么……”
盯著這一道通往舊境的大門，人群中，從虛月圣堂所來青年難掩臉上的愉悅，在所有人之前，他一躍而起，第一個進入舊境。
而在他之后，就像是開了個頭一般，其余人紛紛效仿接連進入舊境。
“祝你好運，希望你不要輸的太難看。”
進入舊境前，安潔莉卡如是說著，隨后，同樣一躍而起進入舊境。
至于曲悅。
感召著體內那躁動不安的災神氣息，明知道里面不妙的曲悅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入。
反正有時鐘塔給他兜底，那就讓這些無時無刻想惦記著自己的人看看什么叫做災神震撼！
也在他們進入舊境后。
“你就真的這么相信他可以通過第二輪。”
在時鐘塔特制，能夠觀測到舊境之中景象的房間中，已經達成遺器同盟的觀月者趁著還沒捕捉到舊境中的畫面問：“三十件遺器可不是小數目。”
是的，經過她的一陣加注，現在鐘表匠的身上足足有三十件超凡遺器的賭約。
就算這對于舊境大戶，遺器多到只能放在倉庫里的時鐘塔來說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可以說一旦曲悅失敗，那鐘表匠就能做好接下來兩三年都要為了還債去探索舊境搜集遺器的準備。
而如果他真的贏了。
光是想想觀月者就覺得激動。
對她們來說第四位階本就是最需要花錢的時候。
盡管她也分不了幾件，可這對于他們那這些瘋狂用錢去砸出一個通往第五位階之路的感召者來說，已經算是一份不錯的意外之喜。
而鐘表匠本就是五階，這對他們來說本來就輕松不少，甚至她還能向他借一筆大的以供完成自己的進階儀式。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激動的不行。
“當然。”
對于觀月者的懷疑，鐘表匠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在我看來，安潔莉卡淘汰了那小子都不會被淘汰，你就看著吧，那小子絕對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當然，也有可能是驚嚇。
想到那小子十二神共選的恐怖身份鐘表匠就一個勁兒的咂嘴。
還不知道這小子這次又能整出什么大活兒呢。
但有一件事他能想到。
那就是災神信徒或需要倒大霉了。
與此同時，舊境中。
嘈雜的金屬碰撞聲傳入耳畔，在仿佛置身火海的灼熱炙烤下，進入舊境的曲悅緩緩睜開雙眼。
“發什么呆？還不趕緊干活兒？”
還未等他回過神，身旁看著像是小貴族一般的八字胡就催促道：“要是耽誤了女王出征，你們這些雜碎就全都等著上斷頭臺吧!”
“女王？出征？”
看著面前被燒的火紅的巨大鍛爐，曲悅忽的一陣出神。
“這特么又給我干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