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伴隨著【無上的褻瀆】因為至高如此奇跡般的先后出現而打破，阿瓦隆王在曲悅的怒呵下再次朝著那因為卡茲克渾噩狀態而短暫陷入失神的揮出不留余力的一劍。
也隨著那響徹天際的龍吟再次奏響，這一次，那侵蝕，困擾了阿瓦隆百年的不死之龍終于被斬下頭顱。
目睹著那逐漸失神潰爛之黑灰的龍首尸體，在短時間內得知了太多認知之外事情，見到了太多不可置信的荒誕后，托麗娜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雙膝跪地。
可，在抬頭看見他天際還未褪去的至高與災神時，她又猛然回神。
不對，還沒有結束。
阿瓦隆之影結束了，但曲悅那邊還沒有！
于是，跟著同樣反應過來的佐伊一起，托麗娜與其一起沖向了那片斷壁殘骸的最中心。
遭受著至高與災神這總共十二位活爹侵蝕的曲悅正依靠著一片斷墻臉色慘白著，大口大口的喘息。
要不說圣女貞德能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大的奇跡呢。
她存在的奇跡不是災神與至高同時向她投來眷顧，也不是能夠保持那崇高的信仰擺脫至高的侵蝕。
而是她竟然能在至高與災神氣息的雙重打擊下能夠活下來并且還活的好好的。
當然，那畢竟是她本身就成為至高與災神賭局棋子的緣故。
普通人，甚至就算是再怎么優秀的神選無法成為至高與災神的公選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們承受不住那兩股水火不容氣息的對撞。
就像是將曲悅的身體當做戰場，投下的眷顧當做武器，此刻在他的身體里正上演著一場災神與至高名副其實的大混操。
如果不是有統子在中間充當了緩沖的角色，那現在的曲悅早就在災神的引誘與至高的眷顧之間墮落。
就算不死，那最低也是個失去所有神志，最終只剩下個殘軀。
但就算如此，他也會成為某個絕不該出現的存在。
甚至比貞德還要高上一籌，六位災神與六位至高共同打造而出，名副其實的滅世之災。
原本在曲悅的計劃中，他本可以不走到這一步，可誰讓那該死的卡茲克竟然臨陣爆種，硬生生搗鼓出了一整條賜福序列。
所以曲悅也不得已出此下策。
但一共十二位神祇一同眷顧實際上是在他預想之中的。
在這個世界至高與災神之所以各有十二位便是因為祂們必要維持所謂的均衡。
一旦至高或是災神多出一位，那這個世界便會立馬像失去了支撐的陀螺一般脫離平衡甚至徹底倒下。
這無論是至高還是災神都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無論立場，目的到底為何，雖然本質上祂們乃是水火不容的對立面，可他們終究還是默默的維護著這份平衡。
就像此時的曲悅。
一旦災神成功侵蝕曲悅，那世間便會誕生一位遠超貞德的災神棋子，這是至高所絕不允許的，所以祂們來了。
為了維持這份平衡，不論祂們愿不愿意，無論曲悅是否真的會成為祂們的棋子，祂都要來。
就算曲悅承受不住而死，那災神和至高或許也不會惋惜，甚至還要松口氣不給自己造出個定時炸彈，然后把其狠狠的清除掉。
而正巧，這也就是現在曲悅的狀態。
“你怎么樣？還好嗎？”
模糊的視線中，曲悅的眼中出現了托麗娜與佐伊的身影。
她們好像在呼喊著，好像在說些什么，不過此時的曲悅在災神與至高的對撞之下也壓根兒聽不清。
“這……真的是一個人所能承受的嗎……”
而剛靠近曲悅，便被其身上所散發而出的那股駭人氣息震的臉頰發白，托麗娜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幾乎失聲。
她不敢想象曲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成了至高與災神的戰場，無數紊亂的氣息自其中流竄徘徊，每過一處便是在這對撞之下徹底的毀滅！
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不敢相信曲悅竟然真的還活著……
“讓開！”
而在這時，同樣看出曲悅目前狀況的佐伊卻突然一把推開托麗娜，她垂著眸子，手中是一曲悅交給她的遺器長槍。
而槍頭正對準了曲悅的心臟。
“你要干什么！”
顧不得什么所謂的王室禮儀與其他，托麗娜在其顫抖著雙手要下定決心的前夕將撲倒地面帶著不可置信與憤怒與她扭打在一起。
“是他救了你！是他不惜變成現在這樣你才能活下來！但你現在想干什么！？你想殺了他！？”
托麗娜怒吼著一拳接一拳打在佐伊的臉頰之上，是曲悅救了本該淪落為棄子的她，是曲悅拯救了整個阿瓦隆，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在這種時候想對曲悅出手！
“你，你懂什么！你看不出來他很痛苦嗎！”
佐伊抵擋著托麗娜的拳頭咬牙說：“你還想他為了這狗屁阿瓦隆痛苦多久！？”
“他沒救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幫他結束這痛苦不是嗎！”
“可，可是……”
在任何人看來，就算是阿瓦隆王來看曲悅都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救了，畢竟總共十二位神祇的氣息對撞。
就算是他來看到現在的曲悅也只能默默說一聲感謝你為阿瓦隆的付出然后盡早結束曲悅的痛苦！
然而，卻在他們為此爭吵時，曲悅氣若游絲的聲音忽的傳入了他們耳中。
“我，我其實覺得我還有救……”
在承受這股對撞間的短暫余暇，曲悅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口袋中虹色的藥劑。
本以為這玩意兒沒用了，可沒想到恰好剩的最后一管反倒成了救命的希望。
災神與至高的對撞的確會一直持續到受感召者死去為止。
所以，在本就平衡的六災神六至高肆虐時，只需要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那么曲悅便有可能暫且穩住這在身體里開戰的至高與災神。
以此將身體化為一種暫時的平衡！
然而，卻在托麗娜與佐伊連聲答應并將那藥劑送入曲悅嘴里之后。
托麗娜顫抖著手拂過曲悅的鼻息，不可置信的顫聲說道：“沒，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