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籠 你教教我唄
- 橫推世間,從看門小卒開始
- 睡覺的喵嗚
- 2048字
- 2025-03-01 21:08:16
熱鬧的街面上,朱鈞熾歡快得像只被放出籠的胖鳥。
“胡記”的綢緞被他摸了幾把,糧鋪的小米抓起來攤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早點鋪的炊餅不歇氣吃了三只,直撐得打嗝。
東跑跑,西看看,整個正街的店鋪都挨著鉆了一遍。
俗話說狗是嘴惹事,貓是爪討嫌,朱鈞熾則是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讓人厭。
若不是他穿著富貴,身邊的王承惠又不斷賠笑,鐘伯期賣力斡旋,怕是早就挨上了幾記老拳。
一通轉悠下來,一行三人又來到了正街盡頭。
王承惠見狀正要上前引路回轉,卻見朱鈞熾突然一伸手,指向道旁販賣冰糖葫蘆的老翁,豪氣干云的吼道:“王管家,通通買下!”
“好的,公子爺。”
從來不會拒絕自家殿下的王承惠趕緊掏出荷包,隨即在老翁道謝聲中將插滿糖串的竹垛靠到肩上。
朱鈞熾墊起腳先自己拔下一串舔著,緊跟著又往宦官和樂師嘴中各塞了一串。
然后,就在他二人欣慰、感動的目光注視下猛地往左一拐……
撒丫子朝著后街跑去!
……
……
清晨,第一縷陽光將將灑下,小院里的白雪就吠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陳寧剛剛坐起身,入目便是一副頗為驚悚的畫面。
對面榻上,兩腿盤坐的寒露長發散披于肩,正手執一面銅鏡背朝著陳寧,聽到身后動靜,便緩緩地轉過頭來。
劍眉下拉近至眼角,上嘴唇略微外翻,露出兩顆牙來。一張臉上,還插著七、八只金針。
好嚇人!
雖說近幾日已瞧慣了對方這副尊容,但乍見之下,陳寧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狗子,都趕得上別家的雞了,也忒看得準時辰了……”
見是陳寧醒來,寒露又自顧自的轉回身,一邊繼續朝著臉上猛扎,一邊說著閑話。
按理說,對方既然已轉過頭去,陳寧大可輕松一些。但偏偏,通過寒露舉起的銅鏡,他們又能依稀看清彼此。
不得已,陳寧只能一邊穿衣,一邊沒話找話說。
“上官,你這必須每天晨間都扎嗎?”
“是啊……扎一次只能管用八個時辰,過了就得續。”
“嘶!想想都覺著疼。”
“那倒是還好,習慣了便沒甚感覺了……說起來你給我編個上官的復姓做甚?是怕不小心叫漏餡?”
“嗯,正是怕一時疏漏,所以特意給您取的這名。”
“呵呵……上官、上官寒,聽著倒是不錯。”
因著金針定穴導致嘴巴張不太開,寒露此刻的聲音顯得格外尖細怪異,聽得陳寧心頭直犯膈應。
“上官您慢慢弄,我先去幫著準備早食了。”
“好……記得告訴老頭,我要吃腐乳。”
“記住了!”
一溜煙,陳寧迫不及待的躥出廂房,留下寒露獨自“補妝”。
這一大早就看鬼片,著實讓人遭不住欸。
關鍵是這鬼,還特意告訴你他愛吃腐乳!聽著就更讓人發顫了……
……
……
四季茶館內,小小的四方桌前,正是圍三缺一。
桌面上,三碗小米粥,一盤白面饅頭,一小碟咸菜,便是田掌柜給小廝們管飯的標準配置。
食不言,寢不語。
按照古訓,三人相互間也不搭話,只是各自默默進食。
別看只是些簡單飲食,但在西緝事廠身居高位,慣常山珍海味的寒露,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陳寧,對于這些沒有了前世科技與狠活的食物,吃起來更是只得一個感覺。
真香!
吃完早食,兩位小廝還在摸著肚皮發撐,田掌柜又殷勤的給他們各自捧上一杯茶來。
陳寧剛要端起其中一盞,冷不防被老田一下打在手上:“錯了,這杯是阿寒的。”
“哦哦!”陳寧連忙縮手,端起了另一盞。
“喲嚯,幾個意思?”見到眼前一幕,寒露狐疑地端起茶盞,輕輕淺嘗一口,“嗯……好喝!挺甜的啊。”
“老頭手藝不錯!”生怕陳寧跟他搶,寒露一仰頭,徑直喝了個干凈。
吃完早食喝完茶,兩位小廝終于到了上工之時。
卸下門板拉開大門,兩人站到門檻外,做起招攬路過客人的活計。
這一站,便又不一樣了。
陳寧兩肩下拉挺胸收腹,站得既廷又立,顯然一副站到底的架勢。
與此同時,耳目兩官也盡皆打開,全力收集這街面上的一舉一動。
雖然以如今的情形,【站崗放哨】的數值都刷不太動,但陳寧也不敢就此松懈,仍是逮住機會就猛肝。
畢竟有一點算一點,總比沒有來得好。
尤其是在經過那一夜的廝殺之后,他總覺得自家身體變得有些不同,那種精神俱足四肢舒暢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
雖然老田曾說笑,瞧他受傷之后反倒正常了些,沒有先前那么亢奮了。
但陳寧總擔心,是他的身體或者外掛出了啥問題。
因著這個,他便迫切想要通過肝熟練度的方式,試試能否找出緣由。
更何況,他后知后覺的卷入了皇位之爭。
療愁花、霜降,西緝事廠、百花衛,哪方不是在做火中取栗的事情?
就這,還是陳寧已然知曉的勢力,而那些藏在暗處的,鬼知道還有多少。
既然如此,還不得抓緊時間給自己攢點老底……
陳寧這邊因為種種緣故,站得是全情投入,但另一邊,寒露可就難受了。
才站了不過片刻,這位西緝事廠的上位諜探,已然是深受煎熬。
此刻的寒露,只覺全身上下哪哪都癢,說不出的難受。
站直了又覺歪著舒服,歪了又想躺下,但若是真躺在這門外……又著實不雅觀了些。
看似一個簡簡單單的站大門,竟然一時間讓他犯了難。
瞥了眼站得挺直,臉上絲毫不顯疲態的陳寧,一向自視甚高的寒露琢磨片刻后,居然放低身段說道:“阿寧,我且問你個事兒?”
“嗯!阿寒你說。”
“就是、就是那個郭家刀法,是你用自家鍛體術換來的對吧?”
“是這回事……有甚不妥嗎?”
“你看,連那般無甚用的玩意你都愿要,想來本就不是貪圖什么,既然如此……”
“不如……你也教教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