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公子威武!
- 橫推世間,從看門小卒開始
- 睡覺的喵嗚
- 2340字
- 2025-04-12 21:29:43
“怎會是我奸滑,你自家既然邀戰于我,也不先行打探一二我之情形的么?”
面對暴怒,陳寧顯得是既無辜又好奇,簡直要把對家氣死。
見他模樣袁仲也是再懶得廢話,徑直催動拘魄門徑不理。
彈指間,便見十枚霧氣狀的柳葉形飛刃直直飛出,從上到下,由左至右,盡數封住陳寧要害與退路。
飛刃臨空間,黑霧不住蠕動,袁仲頓顯氣焰昭彰!
遭了……
這陳家子要完!
遮陽棚內,凡是見過或聽過李探花傳奇之人,盡皆覺得陳寧已無幸免之理。
唯一的懸念,不過只是沒命還是留有半條命而已。
反正,都是默認此戰已敗了。
畢竟,這李探花的飛刃還從聽聞有過失手之時。
既是如此,那陳寧要么必然會被硬如金鐵的飛刃洞穿身軀,要么就是被傷到心神。
無論是哪種,他都沒有還能繼續戰下去的道理,自然也就更談不上獲勝啥的了。
于是,就在眾人暗淡的視線注視之下,少年挺直手中之刀,徑直沖了出去……
他竟然不躲不閃!
即使就真地避不過,也沒有不做嘗試的道理???
這陳家子……是瘋了不成?!
轉瞬之間,第一枚飛刃便已擊中陳寧左臂,并在瞬間消散不見。
原來真是傷人心神!
這陳家子,不會就此跪下吧……
幾乎毫無停歇,緊隨而來的第二枚飛刃刺中陳寧右臂,同樣轉瞬消失不見。
天啦!
已是連中兩刃了,簡直是讓人不忍再看下去啊……
少年繼續持刀向前,步履不見停頓,身軀不見晃動,意志……
更不見衰退!
第三、第四、第五……所有飛刃已是盡數入體,但少年的動作不但沒見遲滯,反而在眾人的驚訝目視中高高躍起。
執刀往前!
他是怎地……回事?
如何?為何?
怎能做到……
于一往無前中,陳寧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漆黑的雨夜。
眼中不見其余,耳中不聞它聲,他的世界里……唯有前方那個灰黑色的霧狀巨人!
向前!
飛刃入體,熟悉的刺骨之通隨即襲來。
陳寧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只是往前。
往前!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一股股難以抵御的森冷寒意,痛徹心扉的感覺,頃刻間齊從陳寧骨子里直往外冒!
旋即,又有甚東西想脫離軀體束縛般,徑直往他喉嚨眼往外涌!
往前!
仍是往前……
陳寧知道,那想涌出來的東西是一個字,是一個念頭。
退!
逃!
但就在它們不管不顧,想要沖破阻礙之際,陳寧卻是凝神暗喝一聲。
都給老子……滾!
巍峨高山猛然拔地而起,難摧的意志噴涌而出,徑直將雜亂念頭盡數鎮壓!
下一瞬,一個新的字眼旋即誕生,并從陳寧口中猛地沖了出來。
“痛……”
“痛快……”
“還真特娘的痛快??!”
年輕的臉孔近在眼前,陳寧瞬間縱身而起,于半空中挺刀往前,直指對方額頭正中。
就在這一刻,袁仲愣住了。
他頭頂的人形還在自行戰斗,第十一枚、十二枚飛刃已然發出。
眼看下一瞬,便有更多的飛刃可以成形,能夠供他御敵。
然而他本人的意識,卻是停滯了下來。
受此所累,便連兩條霧氣狀的巨型手臂也只是傻傻垂下。
袁仲,不明所以……
于他眼中,此刻沒有陳寧。
卻有一座龐然山峰,以拔地通天之勢,擎手捧日之姿,猛然襲來……
寧折不彎,俗世難擋!
如此,怎可能敵?
袁仲癡呆呆地,擺出引頸就戮的姿態等著利刃臨門。
然而就在刀將直刺的那一瞬間,卻見陳寧突然收刀扭邀,伸出右腿猛然一蹬。
莽夫力大,其勢難擋!
被踏中面門的袁仲沒有絲毫掙扎,徑直往后。
往后……直直飛出圓圈之外。
生出圈外者,?。?
大虞繡春刀陳寧,勝!
落地之后的陳寧以刀杵地,徑直大口喘息片刻,方才直起身來。
隨后,便聽他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我這人不喜無故殺戮,便想給你個保命的機會吧?!?
看著兀自愣怔的袁仲,陳寧將刀扛于肩膀,咧嘴一笑:“無需你斷臂即可,此外,我還有良言一句相送……”
“你要想裝便要好好裝,該對敵就該妥妥對敵,你若總是喜歡將它們混作一談,能活到今日豈不算是件奇事?”
“不用謝。”陳寧轉身,兀自走出圈外,“回見啦,您嘞!”
少年昂首挺胸,大踏步往回。
臨過遮陽棚時,他還記得轉頭燦爛一笑,但自家竟是眼睛發花,看不清眾人那或驚愕或高興的神情。
一路挺到自家座位,眼見那徐元陵和常延壽正要開口贊嘆,陳寧卻是身形猛地一歪,眼看就要跌倒。
“陳兄!”
幸得徐常二人反應極快,一左一右迅疾將他架住,否則便要當眾露餡了。
“陳兄這是怎地了?”
背靠座椅,陳寧仍是看人模糊,但不妨礙他勉力小聲答道:“挨了十二記,此刻是痛得眼都花了……”
徐元陵和常延壽聞言對視一眼,隨即一人拔腿去尋那醫官,一人只是緊緊守在他身旁。
“陳兄,你且放心歇息,有我在此,自是不會有人打擾?!?
陳寧點了點頭,干脆依言閉上雙眼。
但他此刻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卻是將耳朵高高豎起。
下一刻,果然便聽到了自家盼望的聲浪……
從陳寧上場,到他下場,俱是無人看好于他。
旁人只覺得他要敗,未料過他會勝。
更沒想到他會在短短時間之內,便贏得如此的干凈利落,簡簡單單。
簡單得就像……那南縉人在有意配合一般!
直到此時,那些張大了嘴如墜夢中的觀戰百姓,才終于是醒轉了過來。
“發生了什么?我都未曾看得明白,就見那縉人便跌出圈外了?”
“俺沒瞧錯吧?那陳公子拼著挨了多少記飛刃?得有十下……吧?”
“何止十下!我瞧得清清的,明明是十二下!”
“陳公子威武啊……竟是生生硬扛下來了,才換得了那取勝之機?!?
“那他怎不將那縉人直接宰了……”
“你懂個屁!陳公子能扛到那時,必然已是傷勢極深出不得刀了,這才無奈換了招式!”
“哦……他能堅持到反擊得手,豈不是已極為不易了?”
“那是自然,要不怎說陳公子威武呢!”
“嗯……陳公子威武?!?
“公子威武……”
“公子威武?。。。 ?
于恐懼害怕之中,有人猛然越眾而出,擊敗了他們心中畏懼之物。
這人,自然便會贏得敬仰崇拜。
甚至于,徑直取代了那畏懼之物去……
聽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和頌,陳寧在徐元陵的訝然注視下,突然無聲而笑。
看看,我這才算是裝得有格調不是……
可惜,那袁仲卻是不懂這道理:夫唯不裝,故天下莫能與之裝。
這不裝,才是最高明的裝!
這其中訣竅,便如那錦衣夜行,怕太顯眼,但又怕旁人看不見。
唯有拿捏得當,方可人前顯圣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