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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標題章節

周揚從課桌上驚醒時,前桌女生發尾的茉莉香正飄進鼻腔。

他盯著教室后方掛著的電子鐘——2023年9月1日,與他在現實世界寫死林雪兒的日期完全重合。

“請在三分鐘內觸發關鍵劇情。“機械音突然在耳畔炸響,驚得他碰翻了桌上的冰美式。

褐色液體順著桌沿滴落在限量版AJ上,周揚盯著鞋面突然意識到:這雙鞋是他上個月寫進文里的設定。

“周少爺又犯病了?“教室后排傳來竊笑。

按照原著,此刻他該起身把咖啡潑向林雪兒。

但望著少女瓷白的后頸,他鬼使神差地抽出紙巾擦拭自己的鞋。

“警告!偏離劇情將引發時空紊亂!“

“要潑你自己潑。“周揚在腦內回懟,突然發現林雪兒正在桌下擰褪黑素藥瓶。

這個細節原著里從未出現,他分明記得自己把女配設定成驕縱跋扈的富家千金。

“倒計時十秒,九、八......“

周揚猛地拽住林雪兒的馬尾,少女吃痛轉身的瞬間,他看清了她眼尾未干的淚痕。

原本要甩出去的咖啡杯在掌心轉了個彎,盡數澆在自己頭頂。

“你瘋了?!“林雪兒錯愕的表情被定格,整個教室突然陷入靜止。

半透明光幕浮現在周揚眼前:

【新手保護期結束】

【終極任務:阻止林雪兒在圣誕夜跳樓】

【失敗懲罰:永遠成為書中NPC】

冰咖啡順著發梢滴進襯衫領口,周揚卻笑出聲。

他早該想到,穿書系統不會讓他頂著校董之子的身份逍遙。

只是此刻更讓他在意的是——現實中的林雪兒,為何比文字描寫要生動百倍?

周揚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沖進醫務室時,白大褂正在給林雪兒量血壓。

少女纖細手腕上纏著血壓計綁帶,像道蒼白枷鎖。

這個畫面在他原著里從未存在過。

“中暑?“他盯著診斷書挑眉,“九月份穿高領毛衣能不中暑?“

林雪兒猛地抽回手臂,毛衣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淡青色針孔。

周揚瞳孔微縮——這根本不是他設定過的劇情。

在原本大綱里,女配應該囂張地給女主下瀉藥,而不是躲在醫務室注射鎮靜劑。

“周少爺什么時候學會關心人了?“林雪兒把褪黑素藥瓶塞回書包夾層,“上周把咖啡倒進我儲物柜的人不是你?“

周揚被噎得說不出話。

這確實是他在原著寫的劇情,但此刻望著少女發青的眼圈,他突然覺得鍵盤上敲出的每個字都在反噬自己。

“警告!偏離值達30%,即將啟動劇情修正。“

機械音剛落,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三個女生舉著手機沖進來,鏡頭直懟林雪兒慘白的臉:“聽說你為引起周少注意故意絕食?“

周揚認出這是原著里霸凌女配的龍套三人組。

按照劇情,接下來林雪兒該甩對方耳光,卻被拍下視頻成為校園暴力的證據。

但此刻她只是攥緊校服裙擺,指節白得近乎透明。

“你們...“周揚剛要開口,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撲向林雪兒。

少女驚慌后退撞翻輸液架,兩人重重跌進白色紗簾里。

唇瓣相觸的瞬間,周揚嘗到血腥味。

林雪兒慌亂中咬破了他的下唇,薄荷味褪黑素混著鐵銹味在齒間蔓延。

透過紗簾縫隙,他看見三個女生手機閃光燈瘋狂閃爍。

“修正完成。“系統冰冷播報。

周揚撐起身子時,發現掌心壓著林雪兒的體檢報告。

診斷欄里“睡眠障礙三級“的字樣刺痛視網膜,這比他設定的惡毒女配背景復雜百倍。

“好玩嗎?“林雪兒突然笑了,淚痣在逆光中顫動,“上周潑咖啡,這周制造緋聞,下次是不是該找人撕我教科書了?“

周揚摸著滲血的嘴唇苦笑。他比誰都清楚,接下來該是女主登場救場的戲碼。

果然下一秒,教室廣播突然響起清甜女聲:“請林雪兒同學立刻到教務處...“

“別去!“他脫口而出。

原著里這場問話將直接導致林雪兒被記過,但少女已經拎起書包走向門口。

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條即將斷裂的琴弦。

醫務室重歸寂靜時,周揚掏出手機登錄校園論壇。

置頂熱帖《豪門少爺強吻病弱少女》的標題下,他盯著照片里林雪兒顫抖的睫毛,突然發現她的左手始終緊攥著校徽——那是他給角色設計的小習慣,代表對家族的畸形依戀。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短信:“游戲好玩嗎?作者大人。“

周揚猛然抬頭,窗外梧桐樹上懸掛的監控攝像頭閃著紅光,如同原著里不曾存在的眼睛。

周揚攥著手機沖出醫務室時,晚風正卷起公告欄上的校慶海報。

鮮紅的“二十周年慶典“字樣被月光浸成暗褐色,像凝固的血跡。

他反復確認那條神秘短信——發件人號碼顯示為空號,但內容直指他現實世界的身份。

“周揚同學?“甜美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按照原著設定,這該是女主蘇暖暖初次登場,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林雪兒攥著校徽的蒼白指節。

“能幫我把這些送到學生會嗎?“扎著丸子頭的女生遞來一疊文件,胸牌上“蘇暖暖“三個字閃閃發亮。

周揚突然想起,在原本劇情里,這場邂逅本該觸發心動事件。

“抱歉,我有急事。“他繞過女主沖向監控室,身后傳來紙張散落的聲響。

系統警告音驟然響起:“檢測到主要劇情點被跳過,正在計算懲罰...“

周揚猛地撞開監控室的門,值班保安正在打盹。

屏幕墻右下角的畫面讓他血液凝固——本該靜止的醫務室監控正在實時播放,林雪兒獨自蜷縮在病床上,把校徽邊緣按進掌心。

“回放兩小時前。“他手指顫抖著輸入密碼,這是原著里給校董之子設定的特權。

畫面中的自己正跌向林雪兒,但當鏡頭轉到特定角度時,少女的唇形分明在說:“救...“

警報聲突然炸響,所有屏幕瞬間跳成雪片。

周揚轉身看見保安舉著警棍逼近,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

他抄起滅火器砸向主控臺,在電路短路的火花中奪門而出。

“您已觸發隱藏任務【破碎的第四面墻】。“

系統提示音帶著電流雜音,“林雪兒的校徽里藏著微型發信器,拆除它可獲得關鍵線索。“

周揚喘著粗氣躲進器材室,手機屏亮起陌生號碼的新消息:“作者不該干涉角色人生。“

他狠狠摁滅屏幕,突然理解那些針孔和褪黑素的含義——林雪兒根本不是驕縱惡女,而是被家族監控的提線木偶。

次日清晨,周揚頂著黑眼圈蹲守在高二A班后門。

林雪兒依然穿著高領毛衣,脖頸處隱約露出醫用膠布。

當她打開儲物柜時,周揚閃電般伸手扯下她胸前的校徽。

“你干什么!“林雪兒難得露出驚慌神色。

金屬校徽在掌心裂成兩半,微型電路板閃著藍光。

周揚用美術刀挑斷導線時,少女突然劇烈顫抖著蹲下身子,仿佛被抽走脊柱的人偶。

“他們...會發現...“林雪兒抓著周揚的褲腳呢喃,淚珠大顆大顆砸在地磚上。

這個場景讓周揚想起原著里女配墮樓時的描寫——蝴蝶折翼般下墜,卻連哭泣都被寫成惺惺作態。

“從現在開始,我罩你。“周揚脫下校服外套裹住發抖的少女,這是他筆下從未出現過的臺詞。

走廊監控攝像頭齊刷刷轉向他們,像是無數只窺探的眼睛。

系統光幕突然彈出:【角色覺醒度15%】

【警告!當覺醒度達到50%,世界線將不可逆崩潰】

上課鈴響時,周揚在物理書上畫下第三個正字。

穿越第三天,他已經毀了三個重要劇情節點。

當老師開始講解磁場原理,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翻出林雪兒的體檢報告——所有注射痕跡都分布在右臂,針孔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狀。

“這是林家祖傳的鎮靜劑注射法。“紙條從后排傳來,字跡娟秀得刻板,“想知道更多,今晚七點舊圖書館見。“

周揚轉頭看向窗外,林雪兒正在操場上體育課。

少女單薄的身影在秋千架下搖晃,腳踝電子鐐銬閃著微光。

這個細節讓他毛骨悚然——他從未在書中寫過這種設定。

夕陽西下時,周揚摸黑走進爬滿藤蔓的舊館。

月光透過彩窗把耶穌像染成詭譎的紫色,他踩到什么柔軟的東西,低頭看見滿地被撕碎的校慶節目單。

“你遲到了。“林雪兒的聲音從懺悔室傳來。她穿著純白連衣裙,裙擺沾著顏料漬,像是故意弄臟的新雪。

周揚剛要開口,少女突然舉起美工刀劃向自己的左臂。

鮮血滴落在破舊的《圣經》上,她笑得凄艷決絕:“看,這樣他們就追蹤不到了。“

林雪兒的手腕在月光下白得透明,美工刀劃過的血痕像纏繞在雪地上的紅繩。

周揚扯下領帶給她包扎時,發現那些陳年舊傷下藏著更深的秘密——少女腕間隱約可見的淡青色印記,分明是長期佩戴某種拘束器具的壓痕。

“林家祖訓第27條。“林雪兒倚著斑駁的彩窗輕笑,“女子笑不露齒,行不搖裙。“

她突然扯開校服襯衫,鎖骨下方赫然是用薔薇刺青遮蓋的戒尺傷痕,“上周鋼琴課漏彈兩個音節,這是父親親自執的家法。“

周揚喉嚨發緊。這些傷痕在他原著里全被簡化成“性格乖張“,此刻卻像無數眼睛凝視著創作者。

窗外飄來舊鋼琴聲,是肖邦的《雨滴》,他記得這是女配在原著里用來陷害女主的道具。

“監控...“林雪兒突然揪住他衣領,溫熱氣息帶著褪黑素的苦香,“你昨天砸了三個攝像頭,他們今晚就會換新的。“

她指尖點在他胸口畫圈,“周少爺這么愛管閑事,不如猜猜看——我為什么總在雨天穿紅舞鞋?“

驚雷炸響的瞬間,周揚想起原著某個細節:林雪兒曾在暴雨天把女主關進舞蹈教室。

此刻少女卻顫抖著蜷縮進他懷里,冰涼的手指死死扣住他后背,仿佛要掐進血肉里。

“因為雷聲...“她咬著下唇滲出血珠,“會蓋住閣樓的哭聲。“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手電筒光束刺破彩窗。

林雪兒觸電般推開他,從懺悔室暗格里抽出戒尺塞進他手中:“快!打我手心!“見周揚僵立不動,她竟抓著戒尺往自己額頭劈去。

木質斷裂聲與管理員喝罵同時響起。周揚本能地將人護在身后,戒尺碎屑扎進掌心。

林雪兒突然踮腳湊近他耳畔:“明天送便當來天臺,要糖醋排骨。“她眨眼的頻率像摩斯密碼,“別忘了淋番茄醬。“

次日中午,周揚拎著便當盒推開天臺門。

林雪兒正坐在圍欄上涂指甲油,鮮紅的甲油順著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綻成血色小花。

她晃著雙腿哼唱童謠:“籠中鳥,何時飛...“

“你要的番茄醬。“周揚打開便當盒,殷紅醬汁蜿蜒如血管。

林雪兒突然將整盒醬汁潑向空中,拽著他滾進晾曬的床單陣里。

番茄雨落下的瞬間,他們聽見相機快門聲在樓下響起。

“完美借位。“林雪兒舔掉指尖醬汁,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貓,“現在論壇該傳我們互潑食物了。“她掀起裙擺,大腿內側用口紅寫著倒計時數字——7。

周揚猛然想起原著劇情:七天后圣誕舞會,女配因下藥事件身敗名裂。

但此刻少女撕下糖醋排骨上的海苔,在他掌心拼出“SOS“:“這是我能自由活動的最后七天。“

遠處傳來鐘聲,林雪兒突然將指甲油點在他鎖骨:“給你蓋個章。“

冰涼的觸感像滴淚,“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共犯。“

周揚盯著鎖骨上的紅點發呆時,林雪兒正用叉子戳著便當盒里的西藍花。

天臺晾衣繩上飄動的白床單將他們隔成兩個世界,少女突然把餐盒推過來,糖醋排骨在番茄醬里拼出新的暗號——“今晚九點,音樂教室“。

“你要夜襲琴房?“周揚用筷子夾走她嘴角的飯粒,“上周剛因為半夜彈琴被記過。“

林雪兒忽然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心口處用熒光筆寫著課程表。

周揚認出這是原著里女配陷害女主作弊的手段,但此刻那些化學符號分明是鋼琴譜的變調記號。

“今晚有超級月亮。“她指尖劃過周揚的手背,涼得像浸過冰水,“我媽媽說過,滿月夜彈《月光》第三樂章,能喚醒沉睡的...“

下課鈴截斷話語,林雪兒抓起書包沖向畫室。

周揚望著她發間搖晃的蝴蝶發卡,突然想起原著某個被刪減的細節——女配母親曾是鋼琴家,在女兒七歲那年失蹤。

當晚八點五十分,周揚蹲在音樂教室后窗下。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成滑稽的長條,手里攥著的草莓牛奶已經凝出水珠。

他聽見教室內傳來腳步聲,卻不是林雪兒。

“雪兒小姐,老爺讓您試穿舞會禮服。“管家聲音帶著金屬質感的冷硬。

周揚透過窗簾縫隙看見猩紅晚禮服鋪在鋼琴上,林雪兒正把褪黑素藥片碾碎撒進裙擺。

“告訴父親,我會乖乖當他的提線木偶。“她突然掀開琴凳,露出藏在里面的油畫顏料,“就像七年前母親做的那樣。“

管家離開后,林雪兒赤腳踩上琴鍵。混亂的音符中,她開始用顏料在禮服上涂抹。

周揚翻窗而入時,正看見少女把番茄醬擠進調色盤,血色的油彩在裙擺盛開成荊棘。

“來幫忙。“她把畫筆塞進周揚手里,“往領口畫,越猙獰越好。“

混著番茄醬的顏料滴在琴譜上,周揚發現那是《月光奏鳴曲》的樂譜,第三樂章部分被血漬般的紅圈標記。

當禮服變成抽象派畫布,林雪兒突然拽著他鉆入鋼琴底部。

樟腦丸的氣味里,她掀開一塊松動的地板:“媽媽在這里留了禮物。“

泛黃的琴譜飄落出來,首頁用稚嫩筆跡寫著“給雪兒的月光“。

周揚翻開內頁,發現每行五線譜間隙都畫著笑臉,直到第七頁突然變成凌亂的涂鴉——無數眼睛從音符里長出來。

“七年前今晚,媽媽彈完這首曲子就消失了。“林雪兒把草莓牛奶吸管咬得扁平,“他們說她把靈魂賣給了月光。“

走廊突然響起腳步聲,林雪兒猛地將周揚推進暗格。

月光從地板縫隙漏進來,他看見教導主任的皮鞋停在不遠處。

少女突然開始撕扯禮服,珍珠紐扣蹦跳著滾到主任腳邊。

“又是你!“主任的怒吼震得琴弦共鳴,“上次弄壞小提琴,這次毀禮服!“

“這次有同謀哦。“林雪兒甜笑著指向暗格,“您猜是誰幫我弄到的畫室鑰匙?“

周揚屏住呼吸,聽見少女用高跟鞋跟敲擊暗號。

當主任彎腰查看時,林雪兒突然按下琴鍵,藏在共鳴箱里的面粉袋轟然炸開。

白霧彌漫中,她拽著周揚沖向后門。

“為什么幫我?“狂奔過薔薇花廊時,周揚看見她手腕內側新添的牙印。

林雪兒把偷藏的琴譜拍在他胸口:“因為你是唯一相信閣樓有哭聲的人。“她指間夾著張泛黃照片,七歲的小女孩抱著破玩偶坐在閣樓窗前,身后是蒙著白布的三角鋼琴。

午夜鐘聲響起時,周揚在宿舍拆開琴譜。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五線譜上,被紅圈標記的音符連起來竟是地理坐標。

當他摸到譜紙夾層時,一小綹編成手鏈的頭發飄落出來——和林雪兒發色完全相同。

周揚在晨跑時踩到了那綹頭發編成的手鏈。

地理坐標指向校體育館后的老槐樹,樹皮上褪色的粉筆畫還殘留著“小雪人一家“的輪廓。

他蹲下身挖開樹根處的浮土,鐵盒里躺著一支兒童芭蕾舞鞋,鞋尖繡著褪色的“LSY“。

“找到藏寶圖了?“林雪兒的聲音從樹梢傳來。

她倒掛在枝椏間,裙擺像綻放的鈴蘭,膝蓋上結著新鮮的血痂。

周揚剛要開口,少女突然松手墜落,精準跌進他懷里。

“第七次見面禮。“她晃著腳上新換的電子表,倒計時數字變成猩紅的“6“,“今天開始你是我的臨時監護人。“

說著掏出皺巴巴的《走讀申請》,監護人簽名欄赫然是他昨天被偷走的作文本扉頁。

周揚抱著人往醫務室走時,林雪兒正用發卡戳他鎖骨的紅印:“知道今天為什么有體育課嗎?“

她突然扯開他衣領咬在昨天蓋章的位置,“因為要檢查你有沒有傳染病呀。“

醫務室門鎖咔嗒響起的瞬間,林雪兒像尾魚從他臂彎滑出。

她掀開病床隔簾,露出整墻的運動會海報——所有“加油“字樣都被涂改成“救命“。

“明天運動會,我要你報名三千米。“她撕下海報背面,竟是母親失蹤案的剪報集,“頒獎時會升起校旗,那是唯一能看清鐘樓閣樓的角度。“

周揚盯著剪報上“鋼琴師精神失常“的標題,突然聽見走廊傳來教導主任的腳步聲。

林雪兒迅速將他推進儲物柜,薄荷味的長發掃過他鼻尖:“閉氣三十秒,你衣服沾了我的藥香。“

逼仄空間里,周揚發現柜門內壁刻滿正字。最新一道橫杠旁標注著“168cm“,正是林雪兒現在的身高。

指尖撫過那些逐年增長的數字,他突然明白這不是簡單的身高記錄——每個刻度對應的年份,都與他原著中描寫女配作惡的章節時間吻合。

運動會當天,周揚在起跑線綁鞋帶時,發現林雪兒混在啦啦隊里。

她戴著夸張的紫色假發,指揮棒尖端反射著可疑的銀光。

當發令槍響起,那抹紫色突然沖進跑道。

“接住我!“林雪兒在被他攔腰抱起的瞬間,將指揮棒塞進他運動褲后腰。

看臺爆發出歡呼,沒人注意到她借著翻轉動作,用口紅在他后背寫下經緯度。

“終點線有驚喜。“她貼著耳垂低語,突然狠狠咬在他肩頭。

周揚吃痛松手時,少女已經舉著破喇叭對全校宣布:“周揚同學承諾,跑不進前三就操場裸奔!“

最后一百米,周揚看著林雪兒站在終點揮舞彩旗。

她故意踩散自己的鞋帶,在被他跨越的瞬間拽走號碼布。

沖線剎那,巨大的校旗冉冉升起,周揚仰頭看見鐘樓閣樓閃過人影——抱著破玩偶的小女孩剪影,與林雪兒七歲照片完全重合。

頒獎儀式上,林雪兒作為禮儀隊員給他戴獎牌。

金屬貼住皮膚的瞬間,他感到獎牌背面有凹凸刻痕。

少女假借整理綬帶,指尖在他掌心畫圈:“儲物柜A區17號,密碼是你穿越那天的日期。“

當周揚深夜潛入器材室,獎牌背面的“L“形凹槽正好打開儲物柜。

成摞的繪畫本里全是同一個場景:月光下的閣樓窗戶,成年女性的手在逐年變小。

最新那頁畫著兩只交握的手,小拇指被紅線纏繞——正是他們現在牽手的樣子。

柜底鐵盒突然震動,老式磁帶機開始自動播放。

先是肖邦的《雨滴》,接著插入段模糊錄音:“...雪兒必須永遠做快樂的小公主...“女人的啜泣與雷聲交織,“...衣柜第三層...媽媽在月光里...“

窗外閃過手電筒光束,周揚抱著鐵盒翻窗逃跑。

林雪兒正坐在墻頭吃草莓冰淇淋,裙擺沾著攀爬時的青苔。

她把融化的冰淇淋抹在追兵必經之路,哼著歌拋來繩梯:“共犯先生,該去探秘閣樓了。“

攀爬至鐘樓中層時,周揚發現墻磚刻著鋼琴鍵圖案。

林雪兒按下其中三個音符磚,暗門應聲而開。

霉味撲面而來的瞬間,她突然渾身僵硬——月光透過圓形氣窗,正照在蒙塵的三角鋼琴上,白布下凸起人形輪廓。

白布滑落的瞬間,林雪兒踩碎了月光。

三角鋼琴蓋板下蜷縮著等比例人偶,穿著綴滿霉斑的芭蕾舞裙,胸前別著褪色的校徽——正是周揚昨天拆解過的那枚款式。

“媽媽的人形模特。“林雪兒用指揮棒戳刺人偶關節,“父親每年九月都會來給它換新裙子。“

她突然掀開人偶頭蓋,掏出發黃的日記本,“猜猜看,為什么鋼琴要擺在閣樓正中央?“

周揚接過日記時,月光恰好移過氣窗。

風化的字跡在特定角度顯現出熒光筆記:“聲波共振頻率147Hz,閣樓是天然共鳴箱。“他想起物理課講的駐波原理,后背突然沁出冷汗。

林雪兒已經坐上琴凳,赤腳踩響延音踏板:“這是媽媽最后的禮物。“她彈奏的并非《月光》,而是用單音重復敲擊中央C。

聲波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周揚看見閣樓四面墻逐漸浮現凸點——是盲文。

“幫我拓印。“林雪兒扔來素描本,自己繼續彈奏單調的音符。

周揚摸著墻上凸點,驚覺這竟是全市地下管網圖,而鐘樓正下方標著紅十字標志。

琴聲戛然而止,林雪兒抓著泛黃的琴譜抵住心口:“七年前今晚,媽媽在這里彈完安魂曲...“

她忽然掀開琴凳夾層,拽出捆扎的信件,“郵戳都是同一天,從不同國家寄來的情書。“

周揚抽出最上方那封,火漆印是雙蛇纏繞的校徽。

信紙開頭寫著“親愛的雪見“,落款日期卻是林雪兒母親失蹤三年后。

他猛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情書,而是精心偽造的時間膠囊。

閣樓木門突然傳來鑰匙轉動聲,林雪兒飛快地將人偶復原。

在門開的剎那,她拽著周揚滾進鋼琴底部。

月光透過縫隙,周揚看見林父的鱷魚皮鞋停在他們鼻尖前。

“又不吃藥。“林父撿起滾落的褪黑素藥瓶,倒出藥丸碾碎在琴鍵上。

紫色粉末滲入象牙鍵縫隙,逐漸浮現熒光紋路。

周揚突然記起原著里女配下藥的情節——那些所謂的毒藥,分明是能顯影的特殊藥劑。

當林父掀開人偶裙擺調整錄音設備時,林雪兒正用發卡在周揚手心寫字:【聲紋鎖】。

她睫毛掃過他下頜,帶著決絕的顫意。

周揚摸到鋼琴踏板后的金屬凹槽,形狀與運動會獎牌完全契合。

“雪兒該換藥了。“管家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林父離開后,周揚將獎牌嵌入凹槽,暗格彈出個八音盒。

上弦的瞬間,機械鳥銜著膠卷鉆出,林雪兒抓起膠卷對準月光——連續畫面里,七歲的她正被注射不明藥物,背景音是母親彈奏的《致愛麗絲》。

“想起來了嗎?“她將膠卷纏在周揚手腕,“你寫我推蘇暖暖下樓那天,其實是我在躲避注射。“

突然掀開后頸碎發,淡青色針孔排列成北斗七星,“每天19點,管家會來打'營養針'。“

遠處鐘聲敲響七下,林雪兒突然將八音盒砸向氣窗。

玻璃碎裂的轟鳴中,她迎著夜風展開雙臂:“周揚,你要記住我現在飛起來的樣子。“

追兵腳步聲逼近時,周揚摟著她從氣窗躍出。

墜落的瞬間,無數晾曬的床單兜住他們。

林雪兒在他懷里大笑,眼淚卻止不住流進衣領:“媽媽當年就是這么逃的,可惜她的床單浸過麻醉劑。“

落在灌木叢時,周揚摸到她裙兜里的金屬物件——是把老式更衣室鑰匙,貼著“淋浴間03“的標簽。

林雪兒咬開他的袖扣,將微型膠卷塞進去:“明天午休,去打開潘多拉魔盒。“

午夜醫務室,周揚對著燈光研究膠卷。

最后幾幀突然出現詭異畫面:成年后的林雪兒正在給童年自己注射,背景里蒙著白布的鋼琴滲出鮮血。

當他翻過膠卷背面,發現用血寫著倒計時數字——這次是鮮紅的“3“。

周揚擰開淋浴間03號銹蝕的鎖頭時,熱水管突然爆裂。

蒸汽彌漫中,他摸到瓷磚上凸起的音符圖案——與鐘樓暗門的排列完全相同。

當按響第三個音符磚,整面墻翻轉露出向下的階梯,霉味里混著熟悉的褪黑素苦香。

林雪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數到第七階會打滑。“

她披著濕漉漉的長發,赤腳踩上臺階,“媽媽摔斷過尾椎骨,所以他們鋪了青苔。“

地下室的冷光刺痛瞳孔,周揚看見滿墻的醫療記錄。

泛黃的病歷卡按年份排列,最新那張貼著林雪兒的照片,診斷欄寫著“表演型人格障礙“,日期正是他穿越當天。

但最驚悚的是治療記錄——每周三次電擊治療,持續七年。

“我的芭蕾舞裙好看嗎?“林雪兒突然旋開壁燈,展柜里陳列著各色舞裙。

每件腰封都縫著電子表殘骸,凝固的倒計時數字停在不同日期。

她抽出條黑色舞裙套在校服外,裙擺轉動時露出內襯的血字:“救救媽媽“。

周揚翻開1999年的病歷,震驚地發現林母照片與林雪兒有九分相似。

治療記錄顯示,林母因“妄想癥“接受禁閉治療,癥狀包括“聲稱女兒被調包“。

當他舉起手機拍照,林雪兒突然打翻標本瓶,福爾馬林泡著的竟是一對完整聲帶。

“媽媽的聲音。“她用鑷子夾起聲帶,“父親說太吵了。“突然將聲帶貼在周揚喉結,“你聽,它們在唱安眠曲。“

腳步聲從頭頂傳來時,林雪兒拽著他滾進廢棄消毒柜。

柜門閉合的剎那,周揚看見她脖頸后的條形碼刺青——與病歷本上的患者編號一致。

消毒柜的觀察窗外,林父正在調整某個培養箱的溫度,玻璃罩內赫然是縮小版的鐘樓模型。

“這是我們的游戲場。“林雪兒在他手心呵氣寫字,“父親在復現每個'意外'。“她指甲劃過周揚腕間的膠卷,“包括媽媽墜樓那天的風速。“

當林父掀開培養箱頂蓋,周揚看清模型閣樓里的小人——穿芭蕾舞裙的人偶脖頸斷裂,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彈簧裝置。

這根本不是意外現場,而是精心設計的墜落實驗。

“三小時后有雷雨。“林雪兒突然咬破指尖,在柜門內畫血月,“倒計時歸零時,鐘樓會重現七年前的場景。“她將沾血的校徽塞進他口袋,“我要你幫我調整風向。“

警報聲炸響的瞬間,林雪兒踹開柜門。

她像真正的芭蕾舞者躍上實驗臺,將培養液潑向電路板。

跳動的電火花中,周揚看見所有病歷卡背面的秘密——每張都印著失蹤兒童的照片,年齡都與林雪兒相仿。

追逐戰在暴雨來臨時達到高潮。林雪兒引著保安隊跑向游泳池,突然回身抱住周揚墜入深水區。

下沉的瞬間,她將唇膏塞進他齒間,薄荷味膠囊在口腔炸開。

周揚剛要換氣,卻被少女堵住嘴唇渡來氧氣,恍惚間看見她耳后浮現第二層皮膚。

浮出水面時,他們趴在泳池邊緣劇烈咳嗽。

林雪兒撕下偽裝的痣,露出底下星形疤痕:“這是第三個我。“她指著遠處冒煙的鐘樓,“七年前有個女孩真的逃出去了,現在該輪到...“

驚雷劈中鐘樓的瞬間,林雪兒將周揚推上岸。

她在水面鋪開被浸濕的病歷,墨跡暈染出地下管網圖:“跟著紅色箭頭走,能找到所有'林雪兒'。“

暴雨沖刷著血跡,周揚在排水口發現串腳鏈。

七個銀鈴鐺刻著不同生日,最末那顆鈴舌是微型注射器。

當他搖響鈴鐺,地下傳來微弱的敲擊聲——三長兩短,摩斯密碼的“S“。

周揚攥著銹蝕的管道攀爬時,林雪兒正用發卡給腳鏈解碼。

排水管壁凝結的水珠浸透校服,她忽然咬住他的衣角:“左轉第七塊磚,我七歲那年藏的巧克力。“

地下室的霉味被甜膩的可可香刺破,應急燈照亮墻壁上的涂鴉。

七個扎著同款蝴蝶結的小女孩手拉手,身高從120cm遞增到168cm。

林雪兒掰碎發霉的巧克力,露出里面微型膠卷:“歡迎來到林氏人偶陳列館。“

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周揚被眼前的景象釘在原地。

七張雕花床上躺著沉睡的少女,全都穿著純白睡裙,胸口別著不同編號的校徽。

最左側的女孩睫毛顫動,露出與林雪兒相同的淚痣。

“她們是我的月光標本。“林雪兒掀開3號床的枕套,底下壓著褪色節目單,“每年校慶替身公演,父親會選出最像媽媽的那個。“她突然扯開所有床幔,每張床頭都刻著正字——最新的劃痕停在昨天日期。

周揚觸摸7號床的溫度,余熱尚未散盡。

林雪兒將腳鏈銀鈴挨個塞進少女們手中,突然按下消防警報器。

噴淋系統啟動的瞬間,所有替身睫毛顫動,宛如被圣水喚醒的睡美人。

“現在你是王子了。“她推著周揚挨個親吻少女額頭,“要趕在鐘響前喚醒所有白雪公主。“

當他的唇碰觸到4號替身時,那女孩突然睜眼咬住他的下唇,鮮血染紅雪白枕巾。

林雪兒大笑著拉開暗柜,成排的校服掛著姓名牌:林雪兒01至07。

她換上01號的制服,胸牌卻寫著“林雪見“:“媽媽的名字,好聽嗎?“突然將周揚推進更衣鏡,鏡面竟如水波紋般漾開。

鏡中世界是倒置的鐘樓,無數破碎的獎牌懸浮空中。

林雪兒赤腳踩過獎牌,每步都激起鋼琴鍵音:“這是媽媽的記憶回廊。“

她指向飄過的運動會照片,畫面里七歲的自己正被套上電子表,“看,你寫我下毒那天...“

照片突然燃燒,露出背面真實的場景:小少女顫抖著打翻藥瓶,只為躲避注射器。

周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親手寫下的每個“惡行“,此刻都化作少女脖頸的淤青。

警報聲穿透鏡面時,林雪兒正把褪黑素藥片撒向虛空。

藥粒化作星子照亮暗處,浮現出母親的信件堆。

她抽出浸透香水的那封貼在他心口:“聞到了嗎?這是媽媽最后用的藍風鈴。“

當追兵腳步聲逼近,林雪兒拽著他躍入鏡中泳池。

水下漂浮著七個書包,每個都裝著撕碎的獲獎證書。

她撬開02號書包的夾層,掏出染血的芭蕾舞鞋:“第二個我在火災里護住了這雙鞋。“

浮出水面的瞬間,周揚在更衣室鏡中看見七個倒影。

每個林雪兒都在做不同手勢:01號比愛心,03號豎中指,05號在畫SOS。真正的少女突然捂住他的眼:“別數!會觸發替換機制...“

月光穿透氣窗的剎那,所有倒影開始融化。

林雪兒抓著他的手按在鏡面,七個掌印逐漸重合:“明天校慶典禮,我要你在焰火升空時...“

她的囑托被破門聲打斷,指尖在霧氣中寫下“摩天輪“。

逃亡途中,周揚在配電箱發現演出流程表。

壓軸的鋼琴獨奏被標紅,演奏者姓名欄赫然是七年前失蹤的林雪見。

當摸到節目單背面的凹凸,他用口紅涂抹顯影——竟是母親被囚禁期間的樂譜手稿。

午夜鐘聲響起時,周揚在器材室拼湊線索。

七個替身的病歷卡在月光下排列成北斗七星,藥量記錄顯示她們正在融合。

最驚悚的是電擊治療日志,每次“林雪兒作惡“后都會增加電壓。

儲物柜突然傳來敲擊聲,三長兩短。

周揚打開柜門,渾身濕透的林雪兒跌進他懷里,手腕新添的燙傷組成“2“字。

她喘息著解開他的紐扣,在胸口畫下摩天輪坐標:“明天要把媽媽的信綁在焰火架上...“

突然響起的廣播打斷密謀:“請林雪兒同學立刻到校長室。“少女抓起美工刀劃破他的袖口,將染血的布條系成蝴蝶結:“現在你是共犯編號08了。“她的笑容在月光下破碎,“別忘了,我們都在你的大綱里。“

周揚攥著焰火架的安全繩時,林雪兒正在摩天輪頂端涂唇彩。

圣誕舞會的彩燈將她籠在光暈里,腳下是沸騰的校園,七個穿著同款禮服的替身正在人群里穿梭。

“你知道為什么摩天輪有七十二個轎廂嗎?“她突然踢掉高跟鞋,赤腳踩上鋼架,“因為媽媽失蹤那晚,我在游樂園轉了七十二圈。“腕間的電子表倒計時跳成“00:00“,整個樂園突然斷電。

黑暗中,周揚聽見禮裙撕裂的脆響。

林雪兒裹著從他身上扒下的校服外套,將母親的信件綁上焰火筒:“父親在鐘樓裝了共鳴裝置,這些樂譜就是引爆...“

焰火升空的瞬間,七個替身同時按下手機播放鍵。

不同版本的《致愛麗絲》在校園各個角落響起,聲波共振震碎鐘樓彩窗。

林雪兒拽著周揚躍入摩天輪轎廂,在失控的旋轉中吻上他滲血的嘴角。

“現在你是我的同謀了。“她將褪黑素藥瓶倒空,紫色藥粉隨風飄向主賓席。

林父的演講稿開始自燃,火苗竄成音符形狀——正是人偶鋼琴里藏的樂譜。

當摩天輪升至最高點,周揚看見了終生難忘的畫面。

所有替身掀開假發,露出剃光的頭皮,上面刺著五線譜編碼。

她們手拉手組成人墻,將準備逃跑的林父堵在共鳴箱中央。

“收網!“林雪兒咬破指尖在玻璃上畫符,七個替身突然齊聲高歌。

聲波震開地下室暗門,成箱的偽造病歷在師生面前曝光。她突然軟倒在周揚懷里,腕表倒計時開始逆向跳動。

“其實你早就猜到了吧?“她睫毛掃過他喉結,“根本沒有穿書系統,是你應激障礙分裂的第二人格...“

周揚接住飄落的初雪,雪花在他掌心化成墨水。

記憶碎片突然拼合——他根本不是作者,而是林雪兒的青梅竹馬。

七年前鐘樓事故后,他因創傷失憶,將現實編成了小說。

“歡迎回來。“林雪兒將草莓牛奶塞進他掌心,吸管上還留著當年的牙印,“這次換我罩著你。“

人群騷動中,周揚看見真正的蘇暖暖在幫替身們包扎。

那些所謂的“惡毒女配“,不過是父親專制下的受害者聯盟。

他翻開林雪兒的筆記本,最新頁畫著兩個小人坐在摩天輪上吃泡面,對話框里寫著:“下次寫甜寵文,記得多加糖。“

當警笛聲響徹校園,林雪兒正把七年份的情書折成紙飛機。

她將第72架飛機擲向火場,燃燒的信紙在夜空拼成巨大的休止符。

“我的王子殿下。“她突然將冰涼的草莓貼在周揚眼皮上,“現在該支付拯救公主的報酬了。“

在圣誕頌歌響起的瞬間,周揚嘗到了世界上最甜的草莓。

林雪兒睫毛上的雪粒融成星光,而他終于想起那個初雪夜——七歲的女孩也是這樣把凍紅的腳丫塞進他懷里,說以后要當全世界最囂張的公主。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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