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舊侶重逢,嫌隙反深
- 方相別罵,暴戾攝政王哭紅眼眶了
- 小石磯
- 2024字
- 2025-08-07 08:11:29
這邊,時不眠將老道姑護送回九嶷山后,也收到了從京城來的書信。
和老道姑那本奇書里寫的一致,她母親字字泣血,喊她回去,不然家中養女就要取代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
來去折騰一番,回京已是半年后。
進京那天,寒風呼嘯,大雪漫天。
時不眠坐在馬車里,心中有些發虛,當初坑了謝穆堯一把,害他去守城門,今日進城怕是會遇上。
她戰戰兢兢掀開簾子往外看去,果然瞧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白了許多,和在邊疆不同,身上穿著厚厚的狐裘,衣服料子也是華美無比。
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目光如炬,緊盯著過往的每一輛馬車。
時不眠心虛的想將簾子放下來。
可謝穆堯還是一眼就鎖定了她。
四目相對,謝穆堯愣了一下,隨后眼中崩射出滔天的恨意。
時不眠將車簾放了下來,心道:天子腳下,自己又是丞相府千金,他應該會顧忌幾分。
可沒過幾分鐘,馬車外就響起一道不善的聲音。
“里面是什么人?”是謝穆堯侍從叫多寶的。
車夫恭敬回答:“軍爺,我們是丞相府的馬車,里面坐的是我們小姐。”
“哦?”多寶挑了挑眉,“就是那個清明節出生在亂葬崗,被送到九嶷山祈福去晦的?”
“正是。”
多寶冷哼一聲,“下車,我們要盤查。”
“啊?”車夫有些為難,“可是以前并不需要下車盤查的。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車夫說著遞過去一袋銀子。
“去你娘的。”多寶一腳將車夫踹進雪里,“老子說話你當放屁呢!”
說著抬手就要再打。
“慢著。”時不眠連忙出聲制止。
多寶不耐煩的側頭朝馬車看去,就見從馬車走下一個年輕小道姑。
她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藏青色道袍,身形薄的像紙,皮膚慘白,長發半綰著,額前散落的碎發枯黃細弱,明顯身患重病,一副活不久了的樣子。
可偏她生了一張瑤臺月魄,勾人心神的美人面,眼睛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揚。
多寶瞧著那女子,頓時大驚失色,“方相大人!!”
他怎么是個女人!
怪不得攝政王叫自己留意丞相府的馬車呢!
這丞相府的可真該死!
他女兒扮作男人混進軍營偷走帥印,老子又在朝堂上為難攝政王,接下來父女聯手豈不是會要了攝政王的命?!
多寶氣的抽出寶刀就要將時不眠砍了。
一刀下去,卻發出“叮”的一聲金屬撞擊聲。
抬頭就見攝政王拿刀橫在時不眠身前。
“您護著她做什么?讓我把這背主求榮的東西砍去喂狗。”
謝穆堯冷笑,“不許胡說,什么背主求榮,她是在給自己未婚夫鋪路。”
他咬牙切齒,眼中殺意洶涌,“她和我是天生的敵人。”
時不眠疑聽的云里霧里,未婚夫是什么鬼?
她想詢問,卻突然看見攝政王脖子上有一塊紅痕,乍一看像是男歡女愛留下來的。
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紅痕其實是一朵花的形狀,周圍還有一圈細小符文。
時不眠倏地皺起眉頭,那是惡鬼索命咒。
謝穆堯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捂住脖子道:“這是突然長出來的,不是…”
話音未落,時不眠突然跳起,一把拉開他的手,食指中指并攏作劍指狀,狠狠往他脖子上刺去。
謝穆堯直覺脖子上好似被燒紅的烙鐵烙了一下,疼的他耳內轟鳴,額角突突直跳。
“時不眠!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時不眠收回手,神色淡淡,“哦”了一聲,從袖兜拿出一張符箓遞給他。
“從沒這么想過。”
他可從來沒對自己手軟過,當初自己在湖邊偷了他的衣服,他可都是光腚追了五里地。
時不眠到現在還記得男人渾身赤裸,用腳踩住她的道袍,威脅她回頭時的場景。
謝穆堯沉這臉不去接那符箓。
時不眠將黃符拍到他懷里,:“收著吧,你會回來感謝我的。”
謝穆堯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剛想說話,身后卻突然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
“太子駕到~”
周圍將士及百姓紛紛跪下。
謝穆堯的臉色再次轉陰,他懶懶轉過身,眼神不善的看向來者。
太子不緊不慢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兩人面前,朝謝穆堯行了一禮,“十七叔安。”
謝穆堯點頭,太子又看向時不眠,時不眠朝他行了一個道禮。
“十七叔,我是來接時姑娘去玄武觀還俗的。”
謝穆堯不說話,只是默默攥緊了拳頭,神色又陰沉了幾分。
太子像是沒看到,只朝時不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坐我的馬車吧,免得又要盤查。”
謝穆堯捕捉到太子話里的意思,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太子這是在怪我了。”
太子失笑,“侄兒怎么敢怪十七叔呢,十七叔想多了。”
太子禮數周到,叫人挑不出一絲錯來,可謝穆堯卻是一步步被激怒。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作勢要將那只捏緊的拳頭掄過來。
時不眠連忙站到兩人中間,對著太子道:“既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說著與太子一同坐上馬車。
謝穆堯青筋暴起,牽過一旁的馬,跟在太子馬車后面。
多寶詫異道:“今日還沒到時間呢,攝政王。”
謝穆堯擺手,什么城門需要他親自守?他養的那些部下是吃閑飯的嗎?
多寶疑惑撓頭,“這半年從無缺勤,這時不眠來了就罷工了。攝政王不會是在等她吧?!”
他心中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想,喃喃道:“難道,那時有關攝政王是斷袖的謠言不是假的?”
“時不眠是女的……,攝政王不會……”
多寶被嚇了一跳,急急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害的攝政王被天下人恥笑,攝政王恨她都來不及,怎么會喜歡她。”
“攝政王一定是要等著報仇。”
“對,沒錯,弄垮丞相府,將時不眠挫骨揚灰!”
他喃喃著,抬頭卻見攝政王早已走遠,便大喊著:“攝政王等等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