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洪興總部，陳征明的辦公室。

雪茄煙霧在寬大老板椅后裊裊升騰，陳征明瞇縫眼，嘴角那點笑意，淡得像煙灰。【臥底梟雄系統】提示音神出鬼沒，又響了，【階段性任務：成為洪興龍頭】，進度條，慢吞吞地爬。蔣天生死了，這洪興的棋局，他陳征明已走了大半。

“大佬明，阿軍回來了。”阿華推門，聲音打破沉寂。

“讓他滾進來。”陳征明撣煙灰，眼神冷了冷。

王建軍進門，風塵仆仆，眼神倒是更亮了。“明哥。”

“屯門，擺平了？”陳征明開門見山，上位者的腔調拿捏到位。

“搞掂！”王建軍咧嘴一笑，憨厚里透著狠勁，“和聯勝那幫撲街，聽到明哥名號，腿都軟了！”

陳征明哼一聲，不置可否。“恐龍哥，什么反應？”

“哼，起初還挺橫，說什么和聯勝的地盤，洪興別想撒野。”王建軍撇嘴，“卡片一亮，秒慫。下手是輕了點，沒真打死幾個。”

“輕了點？”陳征明挑眉，“阿軍，我讓你去屯門是談判，不是請客吃飯。要讓他們記住，洪興的招牌，不是誰都能碰瓷的。”

“明哥教訓得是！”王建軍立刻收斂笑容，“下次，保證往死里打。”

陳征明擺手，“算了，這次就這樣。和聯勝那邊，有動靜沒？”

“恐龍哥放話，要找和聯勝龍頭鄧伯出頭。”王建軍頓了頓，“我看是嘴炮，真鬧大，和聯勝也撈不到好。”

陳征明指尖敲桌面，琢磨著。和聯勝，另一老牌社團，向來河水不犯井水。這次為了張雪瑤，主動挑事，一為美人，二嘛，試探和聯勝反應，看能不能揩點油。他陳征明現在是洪興代理龍頭，得為自己，為洪興，多撈好處。

“阿軍，盯緊和聯勝。有風吹草動，立刻匯報。”

“明白，明哥。”王建軍點頭，“還有事，明哥。屯門，我好像撞見個熟人。”

“熟人？”陳征明意外，“誰？”

“像是在懲教署的獄友，叫…喪坤？”王建軍撓頭，“不太確定，遠遠瞄了一眼，那撲街好像也在和聯勝混。”

喪坤？坤哥？陳征明念叨著，不會這么巧吧？港片世界，啥都可能發生。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陳征明揮手，“去歇著吧。”

王建軍走后，陳征明抄起電話，撥號。“查一下，和聯勝屯門，有個叫喪坤的，底細搞清楚。”

掛斷電話，陳征明踱到落地窗前，俯瞰銅鑼灣。夜香港，燈火迷離，繁華背后，暗流涌動。他陳征明，就在這漩渦中心，一步錯，萬劫不復。后悔？不存在的。為了權，為了錢，為了人上人，他敢賭命，不擇手段。

電話突兀響起。

陳征明接起，“喂？”

聽筒里，陌生女聲，嫵媚又帶著冰碴子，“陳先生，和聯勝，想和你聊聊。”

和聯勝的？陳征明挑眉。“哪位？”

“叫我丁瑤就好。”女聲輕笑，“陳先生，有沒有興趣，跟和聯勝‘話事人’，見一面？”

丁瑤？陳征明心頭一跳，名字有點耳熟。和聯勝話事人？和聯勝龍頭不是鄧伯？難道…

“好啊，丁小姐想在哪兒碰頭？”陳征明嘴角上揚，笑得玩味，“榮幸之至。”

尖沙咀，一家高檔西餐廳。

陳征明帶阿華赴約。進餐廳，侍應生引他們到靠窗位。女人已落座，背對著，身段婀娜，長發如瀑。

“陳先生，這邊請。”侍應生恭敬道。

陳征明示意阿華原地等，獨自走過去。繞到對面，看清女人模樣。妝容精致，眼神勾人，紅唇性感，渾身熟透了的女人味。丁瑤。

“丁小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陳征明一笑，伸手。

丁瑤抬頭，目光掃過陳征明，嘴角也彎起，握手。“陳先生，比我想象中年輕，更有膽色。”

落座，侍應生遞上菜單。丁瑤點了兩份套餐，示意侍應生退下。

“陳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丁瑤開門見山，“請陳先生來，談筆合作。”

“合作？”陳征明饒有興致，“丁小姐想合作什么？”

“屯門的事，我聽說了。”丁瑤眼神銳利，“陳先生手下夠猛，一個人，敢在我們和聯勝地盤撒野，佩服。”

“丁小姐過獎。”陳征明笑了笑，“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呵呵，陳先生不必謙虛。”丁瑤話鋒一轉，“不過，陳先生真只想在屯門小打小鬧？我不信。”

陳征明眼神一沉，丁瑤，看穿他了。這女人，不簡單。

“丁小姐何出此言？”陳征明試探。

“陳先生聰明人，該懂，洪興和和聯勝，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一直較勁。”丁瑤頓了頓，“特別是地盤擴張，誰不想多占多撈？”

“實話。”陳征明點頭，“不過，和聯勝的地盤，洪興沒興趣。”

“以前沒興趣，不代表以后沒興趣。”丁瑤語氣肯定，“陳先生現在是洪興話事人，野心勃勃，甘心守著銅鑼灣那巴掌大的地方？”

陳征明沉默，丁瑤，說中了。他的野心，遠不止銅鑼灣。這里，只是開始。

“丁小姐想說什么，直說吧。”陳征明抬眼，目光如刀。

“我想和陳先生合作，一起……撈過界。”丁瑤紅唇一張一合，字字誅心。

撈過界？陳征明心頭一震。這女人，語出驚人。撈過界，那是捅破天的計劃。搶地盤，奪利益，甚至……吞并對方。瘋了，絕對瘋了。但，夠刺激。野心家都愛玩火。

“丁小姐，”陳征明盯緊她，眼神復雜，“膽子真不小。”

“沒膽子，怎么上位？”丁瑤笑了，媚眼如絲，“陳先生，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大的？”

陳征明看著她，這個女人，美艷又危險。像毒藥，明知致命，卻讓人想嘗一口。而且，這提議，確實撩動他的心弦。聯手和聯勝，瓜分香港地下世界？他的勢力，將暴漲到何種地步？

“丁小姐，你的提議，很有意思。”陳征明嘴角一勾，笑得玩味，“不過，合作嘛，總要講點誠意。我憑什么信你？”

“憑什么？”丁瑤又笑了，風情萬種，“就憑……我們有共同的仇家。”

“仇家？”陳征明挑眉。

“鄧伯，和聯勝的龍頭，也是我……最大的絆腳石。”丁瑤眼底，寒光一閃，“他老了，該退位讓賢了。”

陳征明瞬間了然。和聯勝，內斗開始了。丁瑤想上位，缺個幫手。而他陳征明，就是她選中的棋子。反過來，她又何嘗不是想借他的刀，除掉鄧伯？互相利用，風險與機遇并存。這女人，夠狠。

“丁小姐，你的故事，越來越精彩了。”陳征明舉起酒杯，朝她示意，“為了合作，干一杯？”

“干杯。”丁瑤舉杯，兩人碰杯，相視一笑。風暴，已在暗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