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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邑考之殤,云中之疑

望著姬昌決絕而去的背影,伯邑考不由失神,呆愣在當(dāng)場。

他性忠孝純,胸寬廣,不染暗塵,卻怎能琢磨到人心之百變,不過來一趟朝歌,便成父子離心之局。

敖廣見此情形,自是知曉內(nèi)情,可嘆諸家各有苦難經(jīng),便連候家亦不可免俗。

輕拍伯邑考肩頭,才使其驚醒,隨即躬身歉禮。

“敖廣兄,是邑考失態(tài)了。”

敖廣無語搖頭,輕嘆一聲。

“你這性子好是好,可惜太書生氣了些,那諸侯之位,與你并不相合。”

伯邑考聞言,愣了半分,隨即苦笑。

“邑考并無此心,只求伴父盡孝爾,但人皆有缺,大道不同,吾又何必計(jì)較此些,還是盡力眼前之事,想的太多,徒生無窮煩惱。”

伯邑考之言,皆入眾人之耳,頓感驚詫無比,此子心胸寬至如此,實(shí)乃大才。

魯雄,姜桓楚聞言,頓時(shí)心動不已,想要將其攬入麾下,卻有聞仲插話。

“邑考,北伯候崇候虎獲罪之事,便由你一查到底,敖廣隨你身旁,諸位賢候,將軍皆為爾之后盾,不必顧忌何人。”

“邑考領(lǐng)命,定將此事嚴(yán)查到底。”

此番清洗,朝歌格局定是大變其貌,好在此時(shí)非后時(shí),有三皇法旨在,倒也無有大礙。

帝辛于宗祀人道豐碑之前,罪己百日,但不可因此廢政。

聞仲便吩咐百日內(nèi),議政宗祠,一是為顯朝堂勵治決心,二是帝辛君心受損,陷入悔恨不可自拔,正要前去疏導(dǎo)。

數(shù)日間,朝歌城上空,血色翻滾,煞氣彌漫。

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年,朝歌亂象簡直令人發(fā)指,貪官污吏比比皆是,斂財(cái),嗜殺,欺凌百姓者,皆被推出午門斬首。

直殺的朝歌人頭滾滾,百姓叫好連連,雖浴血腥煞氣,國運(yùn)卻絲毫未染,還有蒸蒸日上之勢。

帝辛跪于人道圣碑,豐功,偉業(yè)之間,帝心破碎,精神萎靡,眾賢臣見此,亦是憂心忡忡。

亞相比干焦慮的詢問聞仲。

“太師,陛下如此,怕是短時(shí)難以重振雄風(fēng),吾等是否要勸慰幾分。”

卻見聞仲一臉淡然,開口道。

“吾之君乃人道之主,百姓之君,知己過,卻不知思慮挽回,只如癡兒一般懊悔沉淪,如何能配其位。

軒轅圣皇有言,吾君尚有回還之機(jī),待得德配君位,得名為賢,自有人道圣物,人皇劍降臨,助吾君四海一統(tǒng)。

此等榮耀,他自身不取,難道還要吾等費(fèi)心去求否。”

此言并無背人,帝辛于雙圣碑之間,眾臣盤坐在偉業(yè)圣碑之后,一言一語,皆入帝辛之耳。

帝辛聞言渾身一震,眼中精芒一閃,隨即再次沉寂。

眾賢臣嘆息一聲,皆知此結(jié)還需帝辛自解,他等現(xiàn)下也只能穩(wěn)住朝綱。

聞仲卻是目觀帝辛之氣,赤芒正盛,有龍虎相隨,正要噬劫氣而后快。

看來三位圣皇命帝辛于人道圣碑之前罪己百日,頗有深意。

此兩座人道圣碑,十丈有余,蘊(yùn)含磅礴的人道氣息,其形顯化祥瑞,環(huán)繞雙碑。

聞仲坐于此處,只覺額間神瞳清明無比,所見之物也大不相同。

看朝歌景象,勢如洪煙,其內(nèi)斑斑點(diǎn)點(diǎn)黑星,正在被一一剔除。

正應(yīng)伯邑考查辦惡候崇候虎一干同黨,斬殺國之惡禍之相。

只是那崇候虎被斬之時(shí),眼見其氣將消,卻見有一黑虎躍然而起,面生兇戾,似要噬主。

更有瑞鳳現(xiàn)世,高吟嘹亮,揮灑王氣,助其一臂之力。

聞仲頓時(shí)渾身一緊,雙目凌厲,便要起身護(hù)住,卻見無數(shù)歡騰之音沖天而起。

萬民歡呼,人心所向,形成洪流,竟將黑虎沖的東倒西歪,立身不穩(wěn),瑞鳳更是驚慌失措,差點(diǎn)便被沖散身形。

終是未能成事,目有不甘的消散當(dāng)場。

聞仲啞然一笑,心知民心已歸,大勢生變,他所做終是有所成效。

但西域,北地仍是戰(zhàn)云密集,有反撲之勢。

此乃天命使然,避無可避,人族終是要生內(nèi)亂,不可更改。

只是這西北內(nèi)亂,聞仲自有信心平定,更大的危機(jī)卻來自人族疆域之外。

借人道雙碑加持,聞仲可見西方金光妖異,梵音惑心。

北方妖氣浩瀚如煙,妖族亦虎視眈眈,伺機(jī)而動。

便連天穹之上,亦有龐然大物盤踞,壓的聞仲喘息不暢。

雖是天地主角,但形勢仍不容樂觀,人族只有一統(tǒng),齊心協(xié)力,才可抵御外患侵蝕。

思忖間,聞仲只覺腦中昏昏沉沉,紫雷神瞳刺痛不已,急急收了視線,不再觀望人族疆域之外。

境界還是不足,才有力有未逮之相,念及日后封神大戰(zhàn),大羅亦是等閑,圣人下場,更是頻繁。

雖有教中諸位師伯師叔相助,但也只為權(quán)宜之計(jì),自身強(qiáng)才可立身亂世,萬法不侵。

他正要趁大劫未起,闡教大羅還未下場之時(shí),鞏固自身,增長修為。

只是還有瑣事未完,他還不得清閑。

朝堂之議被臨時(shí)改到人道雙碑之下,君主未明心跡,亦不可使其脫離朝堂。

且人道雙碑之下,有益人族多矣,正可護(hù)諸位賢臣不受外邪攻心,心思清明。

此時(shí)朝堂之臣,剪除小半,空缺甚多,姜尚,伯邑考俱是白身,正可賦予重任。

聞仲主持朝會,將二人喚來聽命。

“子牙,朝堂重振,百廢待興,現(xiàn)今欽天監(jiān)無主,你所學(xué)正應(yīng)此道,可為大王耳目,可愿擔(dān)此重責(zé)。”

姜尚雖是心系高位,但也知進(jìn)退,他才下山不久,自要按部就班,且欽天監(jiān)亦為要職,他也算一步登天,竟可入主其中。

卻有亞相比干,攜一眾文臣出言反對。

“子牙先生大才,正可為吾文治棟梁,豈可居于欽天監(jiān)浪費(fèi)才能,吾保舉其為相身,可解社稷萬難。”

武成王黃飛虎,左軍上將軍魯雄亦有異議。

“子牙先生勇武,有大將之風(fēng),正可為吾等治軍,好使吾大商精銳戰(zhàn)無不勝。”

姜尚都未預(yù)料,自己竟會如此搶手,心中欣喜不已,口中卻是連連推諉。

眼見姜尚歸心,竟在朝堂成爭奪之勢,聞仲雙眼微瞇,正要如此。

云中子此時(shí)也在近處,人道雙碑對其也益處多多,正可以身入道,觀人道之勢如何變幻。

眼見昆侖山上默默無聞四十載的師弟,竟引得朝堂眾臣爭搶,不由得目瞪口呆。

想及這老朽赤裸上身,手持戰(zhàn)戈斗狠之態(tài),云中子不由得扶額。

眾臣爭論喋喋不休,聞仲輕咳一聲,止住話頭,再問姜尚。

“子牙,諸臣之議,你可有心動,要去何方。”

姜尚此時(shí)也是輕輕飄飄,他從未被人重視,如今得此殊遇,不由得感慨萬分,拱手道。

“多謝諸位賢臣,將軍抬愛,尚初入朝堂,居于欽天監(jiān)已是不得了的殊榮,哪里敢想一步登天。”

眼見眾臣不忿,還要開口,聞仲卻開口定了此事之調(diào)。

“子牙學(xué)藝?yán)錾剿氖d,文武皆是精通,居于何方,都有偏頗,欽天監(jiān)正可居中,爾等若要得其之能,盡管請教便是。”

眾臣事無更改,便也只得如此,圍著姜尚熱絡(luò)不已,喜的其嘴都合不攏。

云中子掐指欲算天機(jī),卻被人道雙碑之力灼傷指尖,顯然三皇已然留下后手,對玉清之力頗有警惕。

無奈之下,云中子也只能呈呈口舌之利,湊上前來,低聲說道。

“聞師侄,你倒是好手段,如此下去,子牙師弟怕是要死心塌地為殷商出力。”

聞仲卻是佯裝不解,回言道。

“怎地,師叔對朝堂之事亦有興趣,只師叔一言,首相可得,弟子亦可讓位。”

“哼,貧道哪有心思貪戀這人間富貴,吾只想閑云野鶴,逍遙自在。”

“噢,那師叔怎地還居于朝歌,不如你我山高水遠(yuǎn),再會有期。”

聞仲面露戲謔,看著表情無定的云中子。

若無雷震子在此,他早便離去,但命定師徒,失了此處,他哪里再去尋如此傳人。

只是讓其擄雷震子而去,他卻也不敢,洪荒雖大,卻也經(jīng)不住截教萬仙探查。

萬一哪日被圍,想及通天師叔座下諸多弟子,實(shí)力強(qiáng)橫,境界絕高,云中子腦中便嗡嗡作響。

被聞仲擠兌一番,云中子便不再做聲。

聞仲卻是呵呵一笑,開口道。

“師叔既閑來無事,不如便潛下心來,為吾兒開蒙,到時(shí)師徒名分一場,你我皆大歡喜。”

云中子心中一動,隨即便察覺不妥之處,面生不悅。

“聞師侄,你將子牙師弟壓低位分也便算了,難道連吾也謀算其中。”

“事便如此,此分非吾所求,而是師叔所求,弟子身為雷體,所修乃上清雷殛正法,又有師尊所賜萬神三十六雷部觀想。

天生紫雷神瞳,與吾兒道途何等契合,今好心擠出位置,與師叔造化一場,卻被如此猜忌,實(shí)是令人心傷,此事便到此為止,莫要再提。”

聞仲佯裝悲戕,轉(zhuǎn)身欲走,卻覺手臂一緊,被云中子拉住,嘴角不由的挑起,不過還要加一把火。

“師叔如此為何,今日你我相別,后會無期,便莫要糾纏,各自爽利一些,云海相望即可。”

云中子聞言,面色難看,如此被拿捏,心中別扭的很,但又不得不開口,咬牙切齒的說道。

“聞師侄,此事尚有轉(zhuǎn)機(jī),非吾不愿,只是鐘南山玉柱洞內(nèi)藏吾重寶,雷震子當(dāng)隨我回歸,方可傳承。”

聞仲是冷哼一聲,哪能如他所愿。

“吾兒尚幼,不可離吾身太遠(yuǎn),否則皆如爾等之徒,幼時(shí)離家不識親情,尊師不盡孝,豈不皆是叛逆之輩。”

云中子聞言,面色漲紅,卻無言以對。

教中諸位師兄師弟,行事皆是如此,有緣不問便帶上山,藝成歸家卻是血親不近,實(shí)在有違人倫,為其詬病久矣。

“且你那洞中重寶,除了幾滴地髓石乳,可還有何物與吾人道圣碑啟蒙之力可比。”

云中子不忿,口中不由脫出。

“還有上古靈根,風(fēng)雷仙杏,正要到結(jié)果之時(shí),其妙用無窮,可再造肉身,正可為雷震子依仗。”

聞仲聞言卻是大怒,厲喝一聲。

“云中子,本座稱你一聲師叔,你卻要加害吾兒,其心何其毒也。”

云中子被聞仲喝懵,不知其言從何說起。

“那風(fēng)雷仙杏,雖為上古之靈,但卻非為吾人族所生,吾兒若是食了,可還能保人形不損。

到時(shí)食之,赤發(fā)藍(lán)靛,口突獠牙,肋下生肉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想吾子絕后,不施人倫,其老父終日以淚洗面否。

爾終究只為仙神,心鑄如鐵,不通人情,不曉吾族向往薪火傳承之期盼,以自身之念強(qiáng)度他人,何其霸道也。”

“可此乃無上造化,正應(yīng)此劫,雷震子得之,何其幸也。”

聞仲卻是不屑嗤然。

“吾敢捧雷震子送于師祖面前求賜,教中師伯師叔定有厚贈,云中子,你可敢去元始師伯祖面前否。”

云中子面色難看,一時(shí)竟無力反駁,玉虛門規(guī)甚嚴(yán),誰敢輕擾元始天尊清修。

除非他捧天命之子前去,否則必受苛責(zé),兩位圣人性格迥異,怎可同語。

聞仲見云中子不在言語,目的已然達(dá)到,便不再逼迫,只是言語間便不再如之前一般恭敬。

“本座知你難處,便各退一步,你于朝歌城內(nèi)為吾兒開蒙,洞府之物,可暫移人道雙碑,成湯宗祀之內(nèi),到時(shí)吾兒藝成,也可回返終南山。”

云中子沉默不語,聞仲卻是心中暗道,來了還想走,豈不是顯的吾人族無禮,三位圣皇德行有差,你這福德金仙,便于此坐鎮(zhèn)朝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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