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刻。

楚胭霜盯著碗中的飯，心不在焉的，連身側(cè)謝昭玄給她夾了好幾次菜，她都沒發(fā)現(xiàn)。

她剛剛先給南瀟打了一個電話，但那頭無人接聽，她不放心又發(fā)條短信過去，可是到現(xiàn)在也沒回。

謝昭玄望著她的側(cè)臉眸色漸深，低頭詢問：“怎么了？”

楚胭霜抿唇道：“我剛剛來的路上給阿瀟打電話，但是他沒接，消息也沒回。”

她和南瀟最后一次聯(lián)系還是停留在國慶那會，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

謝昭玄眼底晦暗不明：“擔(dān)心他？”

楚胭霜想，不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還是站在未婚妻的角度，她都理當(dāng)擔(dān)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

謝昭玄握著筷子的手收緊，聲音也淡了幾分：“擔(dān)心他到連飯都吃不下？”

她若是回答是，那他就……好像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他突然不想知道她的答案了，他怕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

楚胭霜唇瓣微張，正欲回答，就聽到男人又說了一句：“算了。”

她瞥了一眼男人的神色，默默閉緊嘴不再多言，只是心里依舊徘徊著不安。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可下一秒，水杯盡莫名其妙地碎了。

嚇得她放下水杯，連忙起身，可還是沒避免被水潑了一身。

聽到動靜，謝昭玄動作極快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避免玻璃誤傷到她。

南湘拿著紙巾連忙幫她擦著，嘴里還念叨著：“姐，你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連喝水都……”

手機(jī)鈴聲打斷了南湘的碎碎念，楚胭霜拿起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心里的不安無限放大，她沒有猶豫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流利又正宗的英文腔：“喂，您好，請問是南瀟的親人嗎？”

楚胭霜英語算不上好，手腳無措，下意識看向謝昭玄。

見女孩蒼白著臉色把手機(jī)遞過來，謝昭玄伸手接過她的手機(jī)，另一只手落在她頸后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

前后不到一分鐘，就見男人把電話就掛斷了。

楚胭霜剛剛隱約聽到南瀟的名字，忙問：“那邊說了什么？”

謝昭玄眉眼微蹙：“南瀟出事了！車禍。”

心里的不安被印證，楚胭霜慌了神：“那怎么辦？”

南湘顯然也沒想到親哥出了車禍，一時(shí)也沒反應(yīng)過來。

謝昭玄起身，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老陸，你安排M洲的人接應(yīng)。老傅，你帶南湘和楚小姐先回南家，順便和南父南母說一聲。我現(xiàn)在去M國。”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楚胭霜抓著他的手腕，連忙出聲。

謝昭玄私心并不想讓兩人多接觸，但是看到女孩濛霧的眼眸，心口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瞬間軟了。

“好。”

前往機(jī)場的一路上，楚胭霜因?yàn)榫o張，暈車病犯了，但好在她剛剛沒吃多少東西，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

謝昭玄不動聲色地朝女孩靠近，安慰道：“沒事，別怕。”

溫柔的聲音敲打著她的鼓膜，女孩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這是楚胭霜人生中第二次遇到朋友出車禍，小時(shí)候在鄉(xiāng)下，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就是因?yàn)槿タh城里玩，出了車禍去世的。

那會開始，她就對車有著一定的恐懼，暈車的現(xiàn)象也越來越嚴(yán)重了。

飛機(jī)上，謝昭玄讓楚胭霜脫了濕外套，找空少要來了毛毯給她蓋上：“乖，先睡一覺。”

楚胭霜睫毛粘著水霧：“他會不會……”

看出女孩因?yàn)楹ε露澏兜募绨颍x昭玄十分肯定道：“不會，乖乖睡一覺，別多想。”

……

十七個小時(shí)后，飛機(jī)落地M國。

這是楚胭霜第一次出國，但她一路上都無心觀賞城市風(fēng)貌，一心都在為南瀟擔(dān)憂。

拋去他未婚夫的身份，他還是姜葉和南魏天的孫子，而如今兩位老人家皆已年過半百了。

醫(yī)院。

楚胭霜和謝昭玄趕到時(shí)，南瀟剛從手術(shù)室出來。

楚胭霜在病房里照顧南瀟，謝昭玄先去醫(yī)生辦向詢問了南瀟的病情后才進(jìn)病房。

聽到開門聲，楚胭霜起身朝他投去詢問的目光：“醫(yī)生怎么說？”

謝昭玄神色淡然：“死不了。”

楚胭霜：……

“那醫(yī)生有沒有說他什么時(shí)候醒？腿以后會不會留下后遺癥之類的？”

“沒說。”

“……噢。”

楚胭霜坐回原處，又拿起毛巾，熟練地給南瀟擦臉上的灰。

謝昭玄瞇眼看向南瀟，眼眸中染上殺氣。

怎么就傷了雙腿，沒給他臉也撞毀容？

廢物。

他站在一旁，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背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嫉妒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瘋狂蔓延，讓他的內(nèi)心被酸澀和不甘填滿。

楚胭霜沒到謝昭玄殺氣騰騰的眼神，認(rèn)真地給南瀟擦臉，突然，手腕被人抓住。

“你……啊——”

話未說完，男人就猛地拽了她一把，把人從座位上帶了起來，奪走她手中的毛巾，扔砸在病床上南瀟的臉上，然后栓住她腰肢，讓她緊緊貼近自己，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俯身以緘封唇。

突如其來的親吻如狂風(fēng)暴雨般，楚胭霜條然瞪大雙眼，雙手不停地推搡著男人的雙肩，偏頭躲開：“你……唔……”

女孩的拒絕換來的是男人更加猛烈動作，他趁機(jī)撬開女孩的牙關(guān)，長驅(qū)直入。

霸道，很兇，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胸腔內(nèi)的空氣越來越稀少，楚胭霜一邊害怕南瀟醒來撞見這一幕，一邊又應(yīng)推不開謝昭玄，急得眼淚都掉了。

可惜她的嗚咽聲全被男人吞入腹中。

口腔傳來咸味，喚醒了男人的理智，他停下動作，與女孩額頭相貼，平穩(wěn)著自己的呼吸。

下一秒，安靜的空氣里想起一道巴掌聲。

“啪——”

楚胭霜緊咬下唇，眼里噙著淚水看著男人，手還僵在半空中。

謝昭玄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側(cè)臉，唇角勾起，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女孩。

手比腦子反應(yīng)的快，這會楚胭霜有些不知所措，耐不住男人熾熱的眼神，匆匆撇開視線，推開男人跑了出去。